第十三章 灵魂之石

第十三章灵魂之石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要去森林里看奶奶,她戴着一顶小红帽,蹦蹦跳跳的出发了。”轻轻靠在车壁上,安若然抱着依偎在怀中的薇薇安,在静夜的星空下给她讲故事,“大灰狼突然跳上床,把老奶奶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它又穿上老奶奶的衣服,装扮成……”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穿越者的优势――用童话故事来骗小萝莉的效果,说不定还会远远强于棒棒糖。可是还没有等到安若然自鸣得意,薇薇安就突然跳起身来,咬着小虎牙气呼呼道:“安安,你胡说!狼人才不会去骗老奶奶吃,克列特大叔从来不吃人的!”

“厄,这个嘛……”看起来,小萝莉直接把大灰狼理解成了狼人,或许那是因为她一直寄居在兽人部落中。安若然无奈的翻翻白眼,试图向她解释此狼非彼狼,不过薇薇安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只是不断的摇头吵嚷,时不时还冒出一句“安安欺负我,安安是坏人”。看到这种情景,安若然终于意识到自己没办法解释这个问题,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了――

“从前有一只大灰狼,要去森林里看奶奶,它戴着一顶小红帽,蹦蹦跳跳的出发了。”几分钟后,安若然的改编版《小红帽》重新开始,“小红帽突然跳上床,把老奶奶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它又穿上老奶奶的衣服,装扮成……”

估计格林兄弟听到这个改编版的童话,会立刻挥舞两把杀猪刀砍翻安若然,当然前提是他们也能穿越过来。不过薇薇安显然对这个故事很满意,她笑眯眯的依偎在安若然怀里,不时轻轻的惊呼一声,显然在担心大灰狼会被小红帽吃掉。然而几分钟后,纳亚的声音突然从车厢外传来,打断了这个夜晚的故事会:“安安,嘉德城快到了――唔,我好像看到那个老混蛋的影子了……”

所谓的老混蛋,当然是指斯坦公爵,而他站在城门口的原因也很简单。安若然拍了拍薇薇安的小脑瓜,立刻正襟危坐的回到位置上,薇薇安稍稍犹豫,却又摘下那颗戴在胸前的灵魂之石,轻轻塞入他的掌心:“那个……安安,这是提早支付给你的报酬哦!”

“恩?”安若然微微一怔,按照当初的约定,这颗灵魂之石应该是委托完成后的报仇。薇薇安咬了咬手指,肥嘟嘟的小脸染上了几分红晕:“因为安安现在太弱了,所以一定要赶快变强,才能保护我呢!”

虽然这么说着,但薇薇安眼中的关切与忧虑,却是无法隐藏的。知道她在想方设法的帮助自己,安若然不禁有些感动,又轻轻伸手抱了抱她。与此同时,战车也已在飞驰中缓缓减速,而没有等它完全静止,斯坦公爵的惊喜声音就从车厢外传来:“维克托大师,您比我预计的还要神速!”

看起来,这位公爵大人已经在这里守候几天了,否则又怎么会巧合的撞见?然而斯坦越是这么殷勤,安若然就越是觉得奇怪――只不过修复几件铸造作品而已,有必要卑躬屈膝到这种身份么?除非,正如自己当初所预料的那样,这件事背后还有别的隐情……

虽然这么想着,但安若然走出车厢的步伐并没有减慢。借着随风摇曳的火光,他很清晰的望见了斯坦公爵,以及站在稍远处、衣着华丽的贵族男性――这是位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的高挑男性,整体形象也并不出色,只不过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酒囊饭袋。

见到安若然转头望来,这位男性也微微颌首表示问候。斯坦公爵忙不迭的上前几步,向安若然躬身行礼道:“大师,欢迎您光临嘉德城。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西蒙斯子爵,他奉陛下旨意前来,查看嘉德城的民生状况。”

随着斯坦的介绍,两位首次见面的男性重新行礼,却没有太多的交流。斯坦在旁凑趣的附和了几句,又道:“大师,您一路远道而来,应该还没有用过晚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吩咐本城……”

“不必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安若然看了眼已经有些疲倦的薇薇安,轻轻抬手打断了斯坦的话:“那么先为我们提供住宿,明天早晨我会登门拜访,顺便替你修复那些损坏的奇宝――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先说明!”

“是,您请吩咐!”斯坦微微一怔,忙不迭的点头承诺。安若然若无其事的轻咳一声,淡淡道:“我在修复奇宝时,会使用我个人创造的铸造手法,而这些手法是我不愿意对外泄露的。所以,你明天必须给我准备一间静室,同时不允许任何人入内。”

稍稍有些犹豫,但斯坦还是缓缓点头答应,随即吩咐侍从领路,带着几位贵宾去早已预定的旅店休息。轰鸣声中,战车在青石路上渐渐远去,而这位公爵也终于微微露出笑容,转头望向身旁的男性道:“西蒙斯先生,所以您现在可以放心了。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将这几件奇宝送到您的居处。”

“很好,我想陛下会很满意的。正如我所说的,陛下是维克托大师的狂热崇拜者。”西蒙斯摸着两撇短须,微微颌首道。斯坦轻轻舒了口气,终于觉得忐忑不安的心可以稍稍放下了――虽然设计构陷了科尔公爵,但这件事的影响终究太大,就连陛下也派遣使者前来调查。幸运的是,这位西蒙斯子爵却是个很贪婪的混蛋……

“我想,只要您的礼物能令陛下满意……”正如斯坦预料的那样,西蒙斯在“满意”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斯塔会意的露出笑容,暗自递出一张金票,西蒙斯低头看了眼金票上的数字,同样露出笑容道:“很好,这件事会顺利解决,请您尽管放心。”

“放心,我对于如何得到那份名单,已经有了非常完美的计划。”就在西蒙斯向斯坦承诺的同时,刚刚抵达旅店豪华房间的安若然,也正拍着胸口向薇薇安保证。可是不知怎么的,听到这看似与己无关的话语,正打算扑入夜宵中的纳亚,却突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等明天修复的时候,只要纳亚肯做一点小小的牺牲,问题就很容易解决。”果然下一刻,纳亚立刻悲哀的发觉,自己再度成了牺牲品。考虑到抗议也是无效,这只魔猪立刻恶狠狠的扑向食物,转而以这种大吃大嚼的行为来报复主人――可是它显然忘记了,买单的是那位斯坦公爵,而不是安若然和薇薇安。

闲谈了几句,整天劳累的薇薇安已昏昏睡去。安若然温柔的将她抱上床,然后召唤出灵魂之火,开始尝试着熔化灵魂之石。从维克托留下的记忆中,他已知道这种熔解相当困难,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真的亲身实践时,却还是大大吃了一惊,隐隐觉得这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从灵魂之火触碰到灵魂之石的那一刻开始,安若然脑海中的嗡嗡声就没有停止过。这不是通常熔解材料时的那种干扰,而是更嘈杂更密集的噪音――那种感觉,就像是某个建筑工队在你床边施工,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精神崩溃。

苦苦抵御着这种精神刑法,安若然运用灵魂之火炼化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魂火再也支撑不住的缓缓消失为止。然而即使他付出了这等努力,那块漂浮在虚空中的灵魂之石,却也仅仅消掉了外围的薄层,恐怕还不到整体的六分之一。实际上,这还是灵魂之石最脆弱的部分,里面的坚硬程度还要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那是当然的,难道随随便便就让你作弊了?”刚刚吃完夜宵的纳亚,正心满意足的吞吐着烟雾。听到安若然的叹息,它不以为然的教育道:“当初维克托熔解那块灵魂之石的时候,等级都已经到达高阶,却还整整费了半个月的时间。那么以你现在的初阶能力,多花上几倍时间也很正常。”

“厄,那岂不是要花上半年?”安若然无奈的拍拍额头,放弃了一口吃成胖子的念头。可是当他尝试检查自己的灵魂之火时,却突然得到了意外的惊喜――伴随这次熔化灵魂之石的过程,赤色魂火的内核竟已大半转为银色,那可是过去半个月内都没有达成的效果。

“这很正常,虽然只是一小部分灵魂之石,但对于提升你的初阶等级来说,也已经足够了。”纳亚一边向他解释,一边懒洋洋的爬到床上,自觉充当了薇薇安怀中的玩偶。不过犹豫片刻,它又微微睁开眼睛,望向仍然坐在桌旁的安若然:“安安,你不打算休息吗?”

“你先休息吧,我要设计点新东西出来。”安若然轻轻展开一张白纸,转头微笑道,“实力的提升只能慢慢来,可是在那之前,我们总要有些保命的手段――比如说,暗器……唔,你有听过这种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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