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聿的瞳孔一缩,睫毛掀起,里面复杂的情绪冻结,很久才迟疑地问道:“鸢、鸢鸢,你刚说什么?”
“我没有听清。”
伏鸢握住他的手,耐心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浅浅笑着说:“给你一个名分,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多些安全感。”
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楼聿心跳几近骤停。
但很快的,心跳又控制不住开始跳动,一声一声,剧烈得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会、会的。”
他点头,嘴角下压又上扬,看起来像是有些高兴过了头。
乖巧老实靠在椅子上,男人终于不再提及“温故”“姐姐”“绿茶”等这些词汇了。
耳边清净了不少。
连咖啡都抵挡不住的困意铺天盖地涌来,伏鸢慢吞吞眨眼,睫毛上沾染了些许水汽。
好困。
想睡觉。
正准备跟楼聿打声招呼,侧眸却对上他微微苦恼的眼睛。
伏鸢:?
什么情况。
刚才不还高兴得不亦乐乎。
都说女人变脸快,怎么她觉得,楼聿这个男人变脸更快。
“怎么了?”她问。
“鸢鸢。”楼聿忽然轻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目光若有似无地盯着女孩柔软的红唇,低声说:“想亲你。”
他的话比咖啡醒神。
伏鸢一愣,睡意全无,瞬间清醒。
白嫩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感受到他直白侵略性极强的视线,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舌头都有些打结:“不...不要得寸进尺。”
“我知道。”楼聿幽怨抿唇,“我会注意场合的。”
“现在还不能亲。”他克制移开视线,兀自点头,自言自语说。
等下了飞机.....
男人想着,弯了弯眉眼,又幸福了。
伏鸢:“......”
变脸怪。
**
法国当地时间十八点四十五分,飞机落地。
楼聿亦步亦趋跟在伏鸢身后,趁她不注意,直接俯身在她脸上飞快落下一吻。
完了还矜持一笑,故作纯情。
“鸢鸢,我们到法国了。”
抬眸对上男人水光潋滟泛着细碎笑意的漂亮眼眸,伏鸢抿唇,抬起白皙指尖,摸了摸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脸直接红了个彻底。
行吧,俩人一个比一个纯情。
只不过一个是装纯情,一个是真纯情。
.....
取完行李,伏鸢脸上的热意终于消褪,她抬眸看向楼聿,疑惑问:“对了,你找好住处了没有?”
楼聿顿了下,轻轻摇头,语调缓慢,看着她低声道:“临时决定的,所以.....”
伏鸢表示理解。
想也知道他是抛下工作匆忙决议跟来法国的。
“我住的公寓还有一个空房间,如果你的介意的话,我可以把那个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住?”
“不介意。”
她话音刚落,楼聿就迫不及待回。
伏鸢点点头,带他回公寓。
一个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路口,天色渐晚,云霞映着落日,将天际染成炫目的橘红,来往过路的几个行人,手里都不约而同拿着一杯咖啡。
步履缓慢,悠闲惬意。
下了车,伏鸢看着眼前临街的那栋精致的矮层公寓楼,对楼聿说:“就在那里,三楼,从这里可以看见我房间的窗户。”
“嗯。”楼聿低低应了声,眼神有些放空。
他望着那处。
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心境。
心脏鲜活而富有生命力的在胸腔中跳动,楼聿漆黑的眼睛轻眨,终于,他的鸢鸢,回来了。
拎着箱子爬楼梯对伏鸢而言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站在楼下,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箱子,抬起头,眼巴巴看向楼聿。
“我来。”男人看懂了她的暗示,忍俊不禁。
男朋友在,怎么可能会让女朋友自己拎箱子,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他可不想刚上位就下岗。
楼聿拎起自己和她的行李箱,脚步轻松上楼。
伏鸢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美眸轻轻眨动,惊叹感慨。
男女之间力量果真悬殊,他拎着她25kg的大箱子就像拎塑料袋似的简单轻松,连喘都不带喘的。
上了楼,伏鸢朝他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翻找钥匙开门。
潮湿的水汽迎面扑来。
天花板不断朝下渗水,雪白的墙壁变得潮湿,木质地板湿漉漉的一片,水波微荡。
看着眼前的水帘洞,伏鸢惊呆了。
她懵懵地保持着拿钥匙开门的动作,愣了半晌。
楼聿握住她的手,淡定扫视一圈,“是楼上漏水,给房东打个电话吧。”
“家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先收拾出来。”
伏鸢忙不迭点头,拿了一双凉拖鞋换上,一边收拾自己的证件,一边给房东打电话。
房东是个可爱的小老太太,接到伏鸢的电话激动表示自己总算联系上她了。
“哦lrie,是四楼那个老头的房子!”
“今天下午他家水管爆了,我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给你打过去了,但一直没联系上你。”
“亲爱的我知道你回中国了,原本想着替你收拾一下房间,但那边公寓的钥匙我给弄丢了,真是抱歉。”
“lriS你的东西还好吗,有没有被泡坏?”
伏鸢大致检查了一下,“目前看来还好。”
“那我就放心了。”老太太松了一口气,补充道:“仔细检查一下哦lriS,损坏的东西我们可以找保险理赔。”
“嗯嗯。”
由于时间比较晚了,不再好意思打扰老人家休息,伏鸢便约好和她明天见面,处理房子的问题,顺便谈一下退租的事情。
挂断电话,伏鸢目光环视了一圈,发现楼聿在清理地板上的水迹。
她拿着电话过去,郁闷开口:“楼聿,公寓住不了了。”
“我去网上搜一下酒店。”
“别担心。”楼聿停下动作,安抚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脸颊,不紧不慢说:“我在市中心有套别墅,我们去那里住。”
伏鸢愣了愣,脑子转的很快:“可你不是说,没有找到住处?”
“大骗子!”她皱着鼻尖,控诉看向他。
楼聿盯着她,眼眸深了深,抬起另外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俯身低头。
牙齿一点一点咬上令他魂牵梦绕的那抹红唇,辗转厮磨。
男人嗓音极低,像陈酿的酒,丝丝掺杂着若有似无磁哑的意味,在她心尖缭绕。
“因为,不想和你分开啊。”
他环住她的腰,力道不断收紧、加重,吻也逐渐变得野蛮热烈,“鸢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