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佛子的小青蛇17

一夜荒谬。

待到一切结束,远处天边已泛起淡淡鱼肚白,叽喳雀鸣自山间传来,仿若有醒脑之效,让人心神颤鸣。

故妄浑身湿透靠在池边,手中玉染着不知谁的体温。

他手臂抬起圈着怀中人,青年已然力竭昏睡过去,头无力垂靠在他身前,全靠着故妄搂着他后背的臂膀,这才没有滑至浴池底部。

……太荒唐了。

故妄唇角紧抿,下颚绷出利削的弧度,握着玉的手一松,那玉便沉沉自水中坠入池底,发出细微却沉闷的声响。

怀中人似是被那声音惊到,眉头蹙起轻喃了一声:“角先生——”

故妄搂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湿透紧贴的衣衫勾勒出他手臂紧实的线条。

他咬紧牙关,半晌后轻叹声道:“只记得你那角先生……”

故妄处理好一切,用净身咒为他们净了身,便将昏睡的青年送回了寝房。

他本想去佛堂打坐静心,却陡然想起青年的那声低喃,脚步一转复又来到浴池,将坠落至池底的莹玉捞出,放回了木盒之中。

等故妄再次回到寝房时,床上人影已然消失,被褥边缘露出一点碧翠之色。

故妄帮小青蛇掖了下被角,咽下唇边一声叹息,这才动身前往佛堂。

那日之后,无论是故妄还是江瑭,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过那夜浴池之事。

故妄传给清潭的灵纸鸽,数日之后终于带着回信,飞回到了佛子舍。

小青蛇正趴在书桌上,盘着细软的身体小憩,从身下探出的尾巴尖,却一直搭在故妄的腕间。

皑白手腕动一下,那细细的尾巴尖便跟着动一下,半步不离粘人得紧。

天气愈发冷了,江瑭妖丹离体妖力低微,有些受不住这寒冬,近些日子便常常处于昏眠,唯独在故妄身上待着时会好受些。

听到灵纸鸽扑棱的动静,小青蛇抽出埋于腹下的脑袋,摇晃着支棱起身子。

“是清潭的回信么?”他问。

“是。”故妄打开灵纸鸽,小青蛇蜿蜒着爬上他的手腕,探头探脑地往纸鸽上探头看去。

故妄上次传给清潭的灵纸鸽之中,不仅讲述了徐子然和江瑭之事,附上了详细证据,甚至还有那守宫妖曾经的记忆为证。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故妄从各方面探查到的,徐子然这么多年来背着宗门和身边亲近之人,在暗地里做过的许多肮脏之事。

诸多证据详细缜密,就看清潭是想信还是不想信。

故妄在灵纸鸽中留下过隐蔽灵术,清潭若是相信便罢,若是她不信,那灵纸鸽中的灵术便会清除她的相关记忆,以免她将此事告知徐子然打草惊蛇。

如今灵纸鸽中的灵术并未被触动,已经说明了清潭的态度。

故妄迅速看完她的回信,总结道:“半月后是清潭同徐子然的订婚日,她说可以配合我们,但在那之前,她想先见见你。

“自然可以。”小青蛇细声道,

“两人的订婚之日,

会邀请除了无剑宗之外的人么?”

“会。”故妄颔首,“清潭是无剑宗宗主之女,她的订婚日,交好的诸多门派都会派人前去。无剑宗宗主为人不错,各方好友不少,那日定然有许多人会到场。若无意外,天禅门也会收到请帖。”

“如此甚好。”江瑭轻声道,“只是毁了清潭的订婚宴,多少有点……”

“这便是贫僧说,可以同她联系的原因。”故妄道,“贫僧虽与无剑宗宗主相交不多,但也听闻过他宠爱至极的独女清潭。清潭此人性情洒脱,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并不拘泥于某一人。”

他指尖轻点桌面上的灵纸鸽,清潭的回信中,字字句句确也能看出她果决利落的性子。

“他徐子然这般虚情假意,这场订婚宴毁了便毁了罢,不用太过顾虑于我。”清潭在灵纸鸽上如是写着,“此番还要多谢无念佛子和江瑭道友的友情相告,若我当真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同这种小人定下婚约,这才真的让清潭如鲠在喉,无法释怀。”

一人一蛇读完清潭的回信,约定好订婚宴前的相见之日,便由故妄写完回信,再度将灵纸鸽传向无剑宗。

半月的时日一晃而过,天禅门果真收到了无剑宗宗主发来的请帖。

订婚宴当日,故妄带着腕间小蛇,再一次抵达了无剑宗。

宗门前,订婚宴的二位主人公正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故妄气场独特,刚一来便引起诸多关注,一旁的徐子然和清潭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位白衣佛子。

两人不约而同上前迎来,恭敬唤了故妄一声。

江瑭从故妄腕间探出脑袋,澄黄眸光从徐子然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一旁的清潭身上。

清潭同那小青蛇对视一眼,双目快速地一眨,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他们已于前几日见过一面,此时再见,双方之间虽未有言语交流,却都觉得熟稔不少。

无剑宗宗主似是没想到故妄会来,稍愣了片刻后,便笑着迎了上来说:“无念佛子好久不见啊!”

“不久。”故妄缓声道,“先前剑修大比才见过。”

“是也是也。”无剑宗宗主哈哈一笑,心情显然极好,“佛子果然还带着你这小蛇,感情真是极好呢!”

小青蛇嘶嘶吐了吐蛇信,似是在回应他一般。

无剑宗宗主轻拍了一下徐子然的肩膀说:“子然,你同佛子和他的爱宠熟悉,便由你带人去宴堂罢!”

徐子然表情一僵,被他很快掩饰过去。

并非是他不想和无念佛子拉近关系,只是那日夜里他差点误伤佛子爱宠后,佛子便未曾再给他过好脸色。

想到那夜佛子不近人情般的冷厉,徐子然便觉有些怵然。

但他很快掩饰好表情,脸上挂着笑说:“好,无念佛子——”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的清潭便接过他的话说:“不如由清潭来吧,子

然方才还同万兽宗的前辈谈得开心呢!”

无剑宗宗主抚须道:“如此也好,无念佛子认为如何?”

故妄颔首:“无碍。”

徐子然心下微松,朝清潭递去感激的眼神,清潭也冲他笑了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清潭甩出长剑,轻声道:“无念佛子请同清潭来。”

故妄踏上她的灵剑,察觉到腕间小蛇的视线依旧有意无意朝身后扫去,知晓他是在看那徐子然,心底便浮淡淡不快。

“莫要再看了。”他轻声,指尖蹭过小青蛇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稍后有你看他的机会。”

江瑭嘶嘶一声,仗着在场两人都知道彼此身份,便没用传音:“我才没看他,我是在看我的妖丹!”

他的妖丹被徐子然藏入剑中,百多年未见,自是想念得很。

“谁要看那人渣?”小青蛇气呼呼道,“太脏眼睛了!”

前方控剑的清潭噗嗤一笑,就连故妄的唇角也向上勾起些许,赞同道:“确实脏眼睛。”

江瑭嘀嘀咕咕:“等我那妖丹取回来,我定要好好清洗清洗——简直太恶心了!”

故妄便顺着他的话问:“需要贫僧为你那妖丹驱邪么?”

“自然是要的。”小青蛇蹭了下佛子柔软温热的指尖,“多驱几次,以免人渣的邪念顽固不化。”

故妄应道:“好。”

清潭将两人送至宴堂外,收起灵剑后,轻声道:“还请无念佛子和江瑭道友在此等候片刻,等稍后人到齐,我们再一同为客人们呈现一出好戏。”

江瑭感激道:“好,多谢清潭道友鼎力相助。”

“清潭并非只是为了助你。”清潭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也查了他许多,他确实背着我做了许多事,甚至对于我的感情——”

她顿了顿,声音微冷,“若我不是无剑宗宗主的独女,恐怕也得不到他那‘一见钟情’的喜爱罢。”

“莫要为那人渣生气难过,不值得。”小青蛇嘶声说,“这世上比他徐子然英俊帅气的人多了去,清潭道友如此优秀,定然能找到比他更好的道侣。”

这番话听着极为耳熟,故妄唇角又向上扬起些许。

清潭眸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故妄,又落在那碧翠小蛇身上,垂眸笑说:“好,那清潭就借一借江瑭道友的好气运了。”

小青蛇吐了吐蛇信,似是没听出清潭的暗示,也像是默认了她口中的‘好气运’一般。

清潭御剑离去后,故妄便带着腕间小蛇进入宴堂,落座于一偏僻安静的空席位,谢绝了诸多人的交谈之请。

许久之后,无剑宗宗主以及三长老,终于带着订婚宴的二位主人公,来到了宴堂之内。

此事于无剑宗来说,称得上是一句亲上加亲的好事——

如若没有意外发生的话。

就在宗主和三长老对各方来客讲完谢言,将话头抛向两位新人时,变故陡生。

清潭站于高

台之上,声音清脆却藏着凌然之意:“首先,清潭要感谢格外前辈以及道友,千里迢迢赶来无剑宗,参加清潭的订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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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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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徐子然脸色骤变,低声问:“清潭,你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子然你当是最清楚的,不是么?”清潭轻声道,下一秒她骤然抬手,指尖于徐子然身上轻点数下,眨眼的功夫便封住了徐子然的主经脉,制住了对方的行动能力。

清潭的实力本就和徐子然相当,此番徐子然没有任何防备,自然就着了她的道。

站于高台一侧的无剑宗三长老紧紧皱眉,就要上前一步阻止清潭,却被身边的宗主拦住。

“莫要着急,清潭这般做定然有她的理由。”宗主低声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比你更清楚她的性子。”

就在在场众人一片哗然之际,清潭抽出徐子然一直贴身携带的灵剑。

徐子然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

自从那日剑修大比开始,这把往日对他言听计从、是他手中一大利器的灵剑,却像是生出了自我意识一般,开始不听他的使唤了。

不仅用着不再顺手,甚至徐子然将灵气注入其中时,能察觉到这剑对他的排斥。

徐子然强装镇定:“清潭,你把剑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别让别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清潭却轻嗤一声道:“笑话?不,我只想让各位前辈和道友,看清你的真面目。”

她话音未落,手中长剑便发出一声嗡鸣,随即便是清脆而连绵不绝的咔嚓声——

剑身不知何时已布满裂纹,眨眼的功夫便尽数碎裂。

灵剑残骸尽数落下,独留一颗竹青之色的碧翠妖丹,悬于半空之中。

清潭将那妖丹虚托于掌心:“诸位可看见了,这是一枚妖丹。”

“清潭!”徐子然耐不住心中慌乱,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炼化妖丹制作灵剑,不是常见之事么?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让人评说的?”

“妖丹炼制灵剑的确常见。”清潭淡淡道,“可若这妖丹的主人,是你曾经的爱人,是曾经同你许下结为道侣之约的妖修——这事还常见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徐子然脸色再变,厉声道:“清潭!你这是听信了谁的胡言乱语?莫要再闹了!”

“清潭相信在场的前辈和道友都是眼睛雪亮之人,清潭是不是胡言乱语,各位自然能明辨。”清潭冷哼一声,“正巧清潭今日请来了这妖丹的主人,不若邀其上前一叙?”

话音未落,徐子然便骤然瞪大眸子,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牙关。

一片嘈杂声中,白衣佛子起身踏向高台,腕间闪过一抹碧翠之影。

那枚被清潭拢入掌

心的竹青妖丹,散发出明亮的光,咻然飞向白衣佛子袖间,没入那碧翠小蛇的体内。

此情此景,已经说明这小青蛇就是妖丹之主。

徐子然瞳孔骤缩,盯着故妄腕间的小青蛇,几乎目眦欲裂:“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妖丹归主,江瑭正在缓慢消化接受着妖丹内磅礴的妖力,连一个眼神也不欲给他,懒洋洋地缠在故妄腕间,一副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的模样。

故妄这才淡淡开口:“贫僧今日也为众人带来一场好戏。”

他抬臂一指,指尖窜出一缕浅白灵力窜入高台下方,掀开一直站在角落中一人的帽衫。

正是被故妄提前送至无剑宗的守宫妖。

前有守宫妖和江瑭为人证,后有故妄提取的守宫妖与徐子然密谋的记忆,人证物证皆齐全,由不得徐子然进行半分辩解,被他掩藏了百年、几乎腐朽于那山洞之中的真相,就这样徐徐在众人面前展开。

徐子然还欲为自己说话,故妄却只说了一句,便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徐子然,在场人中,许多都会探魂之术。”故妄冷声道,“你若想为自己辩解,可要好好想想,谎言或许可以骗到人,但你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故妄轻抚着腕间小蛇:“你若不信贫僧,不欲在贫僧面前袒露记忆,在场诸位在修仙界中都颇有名望,不乏有以公正闻名于世的道友,总有一人你能信得过,是也不是?”

一旁的无剑宗三长老急道:“不如让——”

“不如就让老夫来罢。”无剑宗宗主打断他,“由老夫来探明真相,想必子然不会拒绝。”

“爹!”一旁沉默许久的清潭突然出声,嗓音凄凄,“你可要为清潭做主啊,如果清潭没有提前得知真相,就这么和这小人订了婚——”

她吸了下鼻子,重重抹去眼泪,哽咽到说不出话。

无剑宗宗主眼神一利,瞬身于徐子然身前,刚一探出手,便听那徐子然嗓音颓然:“不用探了……我认。”

他垂下头,即便身形已被定,却依旧透出浓郁的颓靡,“我、我都认,我确实欺骗了江瑭,设计取走了他的妖丹——”

“你以为认了,就不用再探了么?”故妄却突然道,“这么多年来,你做了多少亏于宗门之事,你当真以为不会有人知晓么?”

闻言,一旁的无剑宗宗主脸色一变,不等徐子然再开口,指尖径直落在徐子然额间。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剑宗宗主的脸色愈来愈差,直至最后竟黑如锅底,周身灵气都隐隐不稳。

显然是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

徐子然凄厉惨叫:“师父救我!”

无剑宗三长老似是不忍亲传弟子被这般对待,上前两步试图为徐子然求情。

却听见故妄冷声道:“因果有道,徐子然种下了这些因,自然要食其果。三长老,你可确定要踏入此番因果,同他一起食下这恶果么?”

三长老脚步骤

然一顿。

“三师叔,

您当真以为,

徐子然对您有师徒之情么?”清潭也道,“他才是真的无心之人,我们都被他骗了!”

无剑宗宗主提取完记忆,徐子然便无力跪倒在地。

“都说佛门公正,正巧无念佛子在场,不若就让佛子说说,该如何处置这叛徒。”宗主狠狠瞪视着徐子然。

“此番贫僧也在因果之中,无法做到至公至正。”故妄却轻摇头说,“江瑭于贫僧有恩,贫僧便已踏入因果,此番便是来报恩的,只为断其与江瑭之间的因果。”

“而断因果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返还诸多恩怨纠葛。”故妄轻声道,“他曾取江瑭妖丹,那今日,贫僧便取走他的金丹。”

话音刚落,一缕灵力直直探入徐子然的丹田,硬生生取走他那已有几分元婴之相的金丹。

故妄继续道:“他将江瑭妖丹炼为灵剑,那贫僧便将这金丹炼为灵器交予江瑭。”

无人对此提出异议,哪怕是一旁的三长老,也只是动了动嘴唇,便别开头不再说话。

故妄:“他曾将江瑭封印于山洞百年之久——”

话音未落,腕间传出细细嗓音:“是九十八年十一个月零九日。”

故妄差点没忍住翘起唇角,缓了数息才道:“没错,是九十八年十一个月零九日,那贫僧便将你封印于山洞之中,直至那么多年以后——”

他顿了顿,缓声道:“贫僧不会来救你,也不会为你解开封印,因为江瑭的封印并非是你为其解开。只看那么多年以后,是否还有人能记得你,将你救出封印了。”

闻言,奄奄一息的徐子然下意识抬眸,逐一扫过身前众人——

平日对他宠爱有加的师父,往日对他颇为爱护的师兄,敬他佩他的师弟们……

还有心悦于他,答应日后会同他结为道侣的清潭。

可惜,无论徐子然露出何等乞求的目光,都无一人回应他的注视。

说是众叛亲离咎由自取也不过如此。

江瑭自故妄衣袖之间探出脑袋,澄黄蛇眸扫了一眼徐子然,好好欣赏了一番他此时狼狈凄惨的模样。

故妄轻抚着小青蛇微凉的身子,冲一旁无剑宗宗主微微颔首:“这是徐子然同江瑭之间的因果,至于他与无剑宗、以及清潭小友之间的因果,还请宗主自行解去。”

他顿了顿,向无剑宗宗主传音道:“贫僧虽要将其封印至山洞内,但……可以不论生死。”

无剑宗宗主双眸一眯,冷笑道:“老夫知晓了。”

再接下来的事,故妄不欲再掺和,冲在场人略微致意之后,便带着小青蛇离开了此地。

远去身后喧嚣之后,故妄这才轻声开口,问腕间小蛇道:“如何?妖丹可有破损?”

“未有太大破损。”江瑭说,“徐子然对他那灵剑爱惜得很,连带着我的妖丹也被他保养得不错。”

故妄唇角轻勾:“那便极好。”

“故妄,这次多谢你。”江瑭语气认真,“若没有你和清潭道友,我还真不一定能从那人渣手中拿回妖丹,报仇雪恨。”

故妄用指尖轻蹭了下碧翠蛇头说:“不必和贫僧言谢。”

“不言谢,那给佛子一份谢礼,如何?”小青蛇轻声道,“佛子这般为我尽心尽力,自然当得起一份谢礼,可不要推辞。”

故妄指尖微顿,问他:“是何谢礼?”

此时两人已远离无剑宗,林间无人,小青蛇骤然松开缠着故妄手腕的尾巴。

故妄下意识伸手去捞,却见眼前光影一晃,小青蛇化为人形青年,澄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殷红的唇轻轻勾起。

不等故妄从灵戒中取出衣衫,青年便上前一步,纤白手臂勾住佛子肩颈,卷着淡淡甜香咻然凑近。

柔软微凉的唇,就这么落在佛子唇上——

“这样的谢礼,佛子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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