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怎么,还要本尊喂你?

第三十八章

“毒枯,你过了。”澧深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云然体内经脉的痛一阵一阵的,现在微微和缓,她听到这个名字,抬起苍白的脸望向老人,满眼写着好奇和惊讶。

没人知道毒枯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不过更出名的却是他杀人于无形的毒术和对稀奇毒物研究的癫狂。

然而他在几十年前就不见踪迹了,有人说他被仇敌杀死了,有人说他被自己的药毒死了,当然,更多的人认为他闭关研究毒药去了,等他再次出现时其他两界必将遭受大难。

不过没想到,事实竟是被另一个大魔头抓来研究自己的解药了。

毒枯向云然看一眼,然后又满不在乎地收回视线,道:“尊主,这药方本就不确定,加大量能更快地见到效果,也能更早掌握给您的药量。”

“这只不过时一个小小的修士而已,何必动怒。”

云然挑眉,心道,这话她听着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她当即清咳一声,等澧深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后,她一脸虚弱地捂住胸口,“尊主,我觉得他也有可能是想确定多大的量能瞬间致人于死地。其心可诛啊。”

毒枯不屑的冷哼一声,显然不把云然这么简单粗暴的挑拨离间放在眼里,也不信澧深会相信一个修士说的话。xizu.org 柚子小说网

然而,澧深在和云然对视两秒后,威压重重落在毒枯身上,毒枯一个没防备,直接跪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澧深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丝毫情绪,冷漠得像是在对着一个死人。

云然站在澧深身后对毒枯露出一个狐假虎威般嚣张的笑,啧啧,这位兄台果然是个药疯子,连鬼域尊主的药都敢不专心研制,不想着怎么更谨慎,反而在试药人身上做实验。要是她死了,再找出另一个合格的试药人可不太容易。

而且,这次在她身上研究,那下次是不是直接就在澧深本人身上试药了?

显然毒枯也不是什么蠢人,他当时想着云然对澧深来说只是个可以随意抛开的弃子,现在看来好像不止如此。

“属下知错。”毒枯低头道。

澧深没耐心听别人解释,所以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辩解。

这时,云然体内的疼痛又涌上来,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简直想把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打一顿,然而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在她快倒下的时候,她突然感到后面的一股力量稳稳当当地拽住她,让她不至于滑下去。

云然往后一看,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一只苍白且瘦得吓人的手往上提着,她现在就像被人拎着后颈的待宰小鸡一样,可怜,弱小,又无助。

她的视线顺着上移,看到澧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真是谢谢他。

下一瞬,云然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她隐约感觉有一道温和的灵气在自己体内转一圈,很快又抽离出去。

不知道那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云然在经过几个时辰的折磨后,现在终于撑不住了,意识逐渐抽离,很快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云然再睁眼时眼前一片漆黑,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地牢里的那个地方。

然而现实总比想象糟糕。

她看不见了。

这还是她听到澧深的声音,顺着望过去却发现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听到他朝她走来的脚步声,但连晃动的人影都无法捕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

云然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眼角,空洞无神的眼睛正对着澧深的方向,她叹气,语气无奈道:“那药还有什么后遗症就不能一次性爆出来吗?这一个接一个地是让我先熟悉熟悉?”

澧深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绝望后悔或者强颜欢笑的情绪,仿佛失明和筋骨遭受的剧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压垮她一样。

他没接话,转而道:“这是你体内的蛊残留在你经脉上的毒血腐蚀你的神经,最多两天,毒枯会将解药送过来。”

他说完停顿片刻,随后动作无比僵硬地将手放在她头顶上揉了揉。

可能是他没做过这种事情,力气大得云然都跟着他的手左右晃,他抬手后云然往头顶一摸,果然头发乱糟糟地估计跟鸡窝有得一拼了。

不过云然也没说什么,开始得寸进尺地提要求,“我想喝酒,最好是鬼域特有的酒,越醇越好。”

澧深没有酒瘾,魔罗殿中确实有藏酒,不过都是别人为了讨好他送来的,至于是用什么酿的,他也从来没了解过。这些酒当然不能让云然喝。

“我命人去买。”澧深道。

“别,”云然制止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个算作一个心愿。你把我送到魑魅城的酒楼里就好。”

“你拿钱。”

“不算。”

“啧,我想在酒楼喝不行吗?在酒楼喝酒才有感觉。”云然仗着澧深现在显然不准备拿她怎么样,就开始试探他的容忍底线。

“你的眼睛不方便。”澧深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完全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瞎了就连门都不能出了?”

澧深算是见识到修真界女人耍起无赖时的模样,他猛地直起身,盯着云然看。

云然敏锐地感受到来自面前火热的视线,她眨眼,无奈地低头叹息,“算了,不喝就不喝吧。反正我现在变成了个看不见也不能修炼的废人了,惹尊主厌烦也是正常。”

“只可怜我对尊主一腔情意……”

澧深不堪其扰地狠狠皱眉,大殿的门“砰”地一声打开,盖住了云然的声音,云然抬手在嘴上拉了一下,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走。”澧深压着怒气道。

魑魅城的酒楼不多,还算不错的也就一家。

云然坐在酒楼窗边,捧着碗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喝着,生怕一个不留意就洒一身。

“唉,看不见就是这点不好,连酒都不能痛快地喝。”云然苦恼地皱眉。

澧深坐在她对面,双手抱胸看她像幼猫喝水似的慢吞吞,嘲讽道:“怎么,还要本尊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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