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后, 顾常忆被沈洲送回酒店,提着大包小包车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马上要赴一个约,没时间细想, 只能按照自己的行为模式。
晚上七点, 顾常忆和出版经理约在餐厅吃饭,尽管吃不惯餐, 依然表现得游刃有余,让对方觉得完全掌控的口味,点什么都爱吃。
宾主尽欢的一顿饭后, 顾常忆委婉谢绝对方送回去的建议,在步行街漫步一儿,按照实景导航的提示, 转悠到一家『奶』茶甜品店口,五分钟后,一个短头的姑娘如约而至,一起吃甜品。
白天的时候, 顾常忆说自己喜欢甜品, 版权部姑娘也喜欢,一拍即合。
吃完甜品,顾常忆回家载好手游,在聊天框里送“大神带带我” ,和美工小张双排躺赢。
睡前, 顾常忆消息跟主编说,骨折是一种行为艺术,现在康复。
主编已经说的事迹, 震撼妈的程度,“是不是不用解约?”
顾常忆:“解。”
主编:“能采访一吗?”
顾常忆:“最近领悟生命的真谛,决定弃画从文。困,晚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熬到现在,顾常忆已经很难受。
晚上十一点。
沈洲空降子公司工作群,群里聊得火热,话题全部围绕顾常忆。
见有新人加群,气氛一子火爆。xizu.org 柚子小说网
梦幻小说网:欢迎!居然真的拉进我公司群!提这个主意的人真是太棒!王姐给力![烟花][烟花][烟花]
【编辑陈】:水川,说直白点,我公司就是为你服务的!本就是一家人嘛!
沈洲微微皱眉,觉得这个公司的员工不太常。以前视察子公司,空降工作群的时候,没有遇过这么朴实的热情。
梦幻小说网:编辑陈,怎么说得跟帅哥是我板娘似的。
梦幻小说网:水川,不是说赶飞机困吗怎么还没睡?
梦幻小说网:水川,这么早睡觉?帅哥你哈根达斯消化吗?我没有。
【经理】:水川,头一次吃餐好玩吧,次我有更好的餐厅给你推荐。
“经理撤回一条消息。”
【经理】:水川,这是我沈总,欢迎沈总莅临指导。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群里一片死寂,明明是空白界面,却仿佛能看见每个头像背后窒息的尴尬。
一分钟后,“欢迎沈总莅临指导”刷屏,似乎想刚才的记录覆盖。
沈洲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点手机屏幕,气笑。
顾常忆要是卧底,这个子公司估计能白送。
想起顾常忆一身的集团福利用品,捏捏眉角。
子公司经理战战兢兢地给微信解释,只是闹着玩的。
沈洲回一条“没事”,扣手机沉思。
有什么立场责怪呢,毕竟自己今天也招,花的钱比都。
顾常忆以前从不参与公司活动,除主编不联系其人,这次是第一次,可以说是有点反常。
第一次,第二次是不是得公司搬空?
顾常忆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晚上紧密联系四五人,商业间谍都没这么勤快。
幸好轮到视察这个子公司,否则还不知道生什么事。
沈洲想约顾常忆明天出谈谈,想到对方已经休息,又放。
翌日早晨七点,沈洲打电话给顾常忆,约午在华籁酒店吃饭。
顾常忆挂断电话,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跟在绿菱湖翻船前有点像。
不吧,这还没展呢?!
也是,这个世界的道德与法律底线似乎都比较高。
顾常忆终于察觉到昨天的不对劲是什么。
上网咨询自己前世种行为,是否触犯法律。
网友的评论一窝蜂淹没。
“现在捞男都知道上网咨询规避法律风险呐,与时俱进。”
“说话茶里茶气,挺白莲的。”
“诚心支招,每次收礼之前要求对方写赠与合同,淘宝复印一百张合同只要十五块。”
“可你牛『逼』坏,你是炫耀的吧?”
“案例:王某与李某交往期间,王某为李某花费六十万买包买车,三个月后两人分手,王某李某起诉到x市人民法院,法院判决李某归还……”
“海王+捞男,我先吐为敬。”
“只有我觉得这是常交友吗?”
“你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
顾常忆一条一条读,看着昨天的十几袋衣服,以及躺在床头柜上的胸针,慢慢拧起眉。
这个世界好像……不兴收啊。
只是跟公司打好关系降低违约金,不是当海王的。
现在饿不死,没理由再这样去。
太上头,别人一给就接,这个习惯实在控制不住。其实之前,还从卡里划一笔“活动资金”,结果一『毛』钱没花出去。
十一点,顾常忆沈洲买的大包小包都带上,准备还给沈洲,或者拿去退。
沈洲今天找,该不就是冷静之后反悔?
……
沈洲提前到,看见顾常忆手里的购物袋,眼里闪过不自在,仿佛是自己犯蠢的证据。
顾常忆:“不好意思,昨天有点头晕,回去冷静之后,我觉得不应该让您这么破费。”
沈洲:“不用,送出去的东没有收回的道理。”
顾常忆想,沈洲的这个口气,应该不至于起诉返还。
顾常忆从善如流:“谢谢。”
沈洲:感觉又是个欲迎还拒的圈套。
诚布公道:“你故意接近公司员工,有什么目的?”
顾常忆心里一跳,手指搓搓膝盖:“没有。”
沈洲往后靠在椅背上,“你趁早说出,说不定我还能友好协商解决,藏着掖着,不管你目的是好是坏,都免谈。”
顾常忆捏捏购物袋的绳子,看眼沈洲,心里算盘敲得哗哗响——沈洲是集团总部的人,子公司根本不放在眼里,经理还有向上汇报业绩的压力,沈洲可没有。
如果要口,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顾常忆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想跟公司解约,违约金太高,我想着能不能……低一。”
沈洲第一反应是不放人,出于什么原因没深究清楚,问道:“有人出更好的条件?”
顾常忆:“不,是我不想画漫画,想休息,我可以保证不再跟任何公司签约。包括我和贵公司的合同,可以无限延期而不解约。”
沈洲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比主编镇定的,盯顾常忆三分钟,道:“你以后想干什么?”
顾常忆:“不清楚,先休息一阵再做打算。”
沈洲嘴角一勾:“解约可以,违约金也可以不收你。”
顾常忆眼睛一亮:“真的?沈总您太好——”
“但你要给我当秘书,陪我应酬。”
顾常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