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师，能不能再打我一次？
静心阁三楼的圣贤书已经被他扫荡一空，再往上看去，便是顶阁。
苏醒之后他便在这三楼疯狂抄书，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总觉得这地方抄书进步飞快。
他哪里知道，王元每天都要在这三楼充盈正气，却仍旧挡不住他这黑洞，可怜一位大儒，一身正气散了不少，苦心耕耘意在栽培书院学生，却被张雨臣这厮一个人吸了个精光。
原本饱满的天庭早已干瘪，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比那天京暗街红灯笼门口的五陵少年都面黄肌瘦，吓得其余两位赶紧请大夫弄方子补气补血。
因此这三楼正气也再难维持下去，只能先放任不管了。
如果将静心阁的所有圣贤书全部都熟记于心，能否达到大儒境界？
张雨臣心中隐隐发热，继续往上探去。
到了这一层，人数更为稀少，几乎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才可擢升于此。
大部分都是上院学生，像他这腰间铜牌刺眼的，倒是罕见。
倒是也有人认识他，知道他是和邓清远不对付的。
本想过来嘲讽几句，讨好一下前途无量的邓公子，结果邓清远主动出现，一声恭恭敬敬的“老师”，把众人吓得瞠目结舌。
有没有搞错？
那个眼高于顶的邓清远居然会尊称一个中院的小子当老师？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不耻下问。
可问题是你们两人的矛盾几乎都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如何还能化干戈为玉帛？
众人愈发看不懂，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邓清远都这么恭敬，他们更不敢多嘴。
看着周围人戚戚然的反应，张雨臣淡然一笑：
“朝中情况如何？”
“不如何，武官大势，张宗寒已离开天京，文官不怎么受圣人待见。”
“想要再次引起圣人的注意，怕是就要等这次书院的大考了。”
张雨臣微微点头。
书院大考其实就是一条从书院直接进入皇宫的渠道。
成绩不错者，可借此直接进入皇宫，但并非正印有品级的官员，倒更像是实习生。
去哪通常是由各级长官相中决定，若是不满当前的部门，那也只能乖乖出去重新考科举。
若是满意，想要继续干，那便要通过上级准备的层层考核，转正有了品级，便是被朝廷认可。
这其中自然是门路颇多，只是书院有能力的人，不屑于此而已。
但张雨臣却不这么认为。
既然有门路，有方便，那他干嘛不用呢？
或许是看出了张雨臣的意思，邓清远小心翼翼问道：
“老师莫非是要进我户部？那我今晚便让父亲给老师安排。”
“不进。”
张雨臣对民政财务才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可是如上次那般，皇帝老儿的藏书！
“果然还是要拜托杨天策？”
张雨臣心领神会，当即下了决定，要去那国子监当个监生来。
见张雨臣自有应对，邓清远并不开口，只是升起一股古怪意味来。
“厚，倒是怪我，自作多情了！”
只是自打被那一巴掌打过之后，他无时无刻都有一种知晓大道甚晚的感觉。
就如雏儿初夜，知晓百般滋味之后便恋恋不舍，想要从张雨臣再体会一下被醍醐灌顶的滋味。
只是这般形容他只敢心里想想，若是被某人知道，怕不是连夜写个三千字小作文，形容两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邓清远叹息一声，看向已经开始抄书的张雨臣，表情哀怨似妇人，心有戚戚不敢言。
老师，能不能再打我一次？
......
“张雨臣要进国子监？当监生？”
听到眼前这位大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般话来，杨天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身为儒生，应当堂堂正正进去，怎么这小子无论是去哪都想着偷懒呢？
当初为了进大明书院主动放弃也好，如今又让李浩然这么一位大能来找自己说情，当真是不走寻常路。
“这事情倒是不难，毕竟国子监也尽数是我的同僚，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国子监名不副实？”
“那倒也不是，做为皇族学府，国子监师资力量强悍，这一点自不可质疑。”
“只是和皇亲国戚打交道，绝非易事，更何况，大考结束之后都是一官半职，如何有进了皇宫还要当学生的？”
“现在不就有了？”
“李浩然”一脸悠闲的喝茶，看的杨天策一个脑袋两个大。
同意吧，那边估计要有些麻烦事情来，只能自己扛。
不同意，万一恶了这位大能，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晚辈尽力而为。”
“不过还有一件事，晚辈想问，那张宗寒手下两天王，莫非是前辈出的手？”
张雨臣点点头，淡淡笑道：
“只是翻个手般简单的功夫而已。”
听到这句话，杨天策却全然不觉得他在装比。
对于这般实力的大能，一个罡劲一个明劲，对他而言都不能说很轻松，只能说好解决。
可在这位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愈发恭敬起来，看到李浩然似乎再无其他事情，他便打算告退。
只是张雨臣却叫住了他。
“你帮那小子，便算是帮我，我倒也该给些谢礼才对。”
“晚辈不敢当......”
张雨臣假装没听见，随手从内有乾坤之中摸了半天，当即拿出一本自己用不着的儒道之法来：
“这《口蜜腹剑》你就拿去钻研吧。”
杨天策疑惑的接过手中的书册，仔细翻阅片刻之后，却猛然瞪大了双眼！
“这，这！”
“这竟是完整的言法？”
杨天策震撼无比，一旁的张雨臣却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有洒墨成戟，未来自然还会有更好的，这口蜜腹剑还是孺子档次的言法，他便懒得学。
哪知道这杨天策居然无比激动？
只见他猛然叩拜：
“晚辈何德何能，能够承受前辈如此大恩？！”
“不仅先前欠了前辈恩情，如今又多了一份情意。”
“晚辈无以为报，只能全力以赴，绝不让前辈失望！”
看着他那副激动的模样，张雨臣终于反应过来了。
儒道之言法相比道法流传更少，感悟者也是凤毛麟角。
系统给出的都是已经整理成完整册的言法，而不是要让一众夫子头疼不已的残篇。
是直接看完，稍有悟性，便能学会的轻便之物！
可遇不可求。
也难怪，这杨天策会如此激动了。
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真正掌握一道完整的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