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出击3

“末将愿领兵出战。”川军参将方国安跪地请战。闯军全线溃退,这种追击战,斩获多,伤亡小,众将都想摘桃子。

战机稍纵即逝,洪承畴果断下令:“众将听令,各率所部兵马,奋勇杀敌,斩将夺旗,以报皇恩。”

石门关的大门再度打开,奔出一匹匹战马,川军参将方国安部出关后右转,包抄攻打潼关西门的闯军后路,顺着其与攻打石门关的两部闯军的结合部插入。四川副总兵张令率部左转包抄郝摇旗部后路。

汉中游击马科和马宝驱赶溃兵冲击郝部本阵。闯军溃兵拥挤在石门关到潼关西门的狭长地带,毫无阵型,督战队疯狂劈砍,试图阻止溃兵,可是无济于事,只好纷纷奔回本阵。溃兵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明军追着他们屁股砍杀,方国安大喊:“痛快!”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受郝部溃败影响,攻打潼关西门的田见秀部也无心恋战,一旦后路被断,处境就相当凶险了,“撤!步卒不管了,马队先走。”田立刻收拢老营马队,向郝摇旗部奔去。已经攀上城头的闯兵回头看见,老营大队人马都跑了。聪明人开始后退,脱离接触,转身跟着跑,有人带头,加入逃跑的人越来越多。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潼关兵备道丁启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太险了,要是潼关有失,朝廷怪罪下来,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呀。他抹了一抹额头的汗珠,扶在门楼栏杆眺望,闯贼大阵动摇,明军正在分割追击,正是扩大战果的好机会。他扭头看向刘国能,刘非其直接下属,不好直接下令。

刘心领神会,抱拳道:“愿为朝廷效命,万死不辞。”

丁启睿高兴的说道:“本官一定为将军请功。”

刘国能召集部下,匆匆奔下城头,跨上战马,吼道:“儿郎们,随我杀贼。”

出城的明军越来越多,闯军更加混乱。郝摇旗目眦欲裂,不断有溃兵冲击本阵,依照军律,冲击军阵者一律处死。大阵前一片鬼哭狼嚎,溃兵越来越多,引起本阵的老营人马阵阵骚动,人心不稳。

郝摇旗一把夺过令旗,右手执旗,双腿夹住马腹,就要冲出去。李双喜一把拽住缰绳说道:“将军不可,溃兵拥塞,地域狭窄,我精锐骑士战马没有提速空间,难以发挥战力,与步卒缠斗在一起只会白白折损。”

郝摇旗也知道此时不是出击的好时机,战场混乱,就算再次派兵出去,也很难结成稳定的阵型,古代打仗全靠结阵而阵,互相配合。阵型乱了,兵士各自为战,人数再多也是被屠杀的份。

李双喜说道:“将军,不能犹豫了,那些步卒算的了什么,只要我们老营马队不失,随时可以再打回来。”

郝摇旗仍然不甘心,他眺望战场,攻关的步卒已经胆气尽丧,无人敢回头再战,官兵在其背后肆意挥刀砍杀。田见秀部也后退向其靠拢,他下令道:“步卒全不要了,老营接应田帅,退回大营。”

闯军老营抛下步卒只顾自己逃命,追击的明军官兵只顾着抢夺眼前战功,收割步卒首级,没人愿意追击那些老贼,赵胥北手上没有足够的骑兵,望着越来越远的郝摇旗和田见秀部恨恨不甘,多好的机会,只要有一只骑军包抄闯军后路,就可以全歼他们。

现在的明军已经严重军阀化了,各部都想保存实力,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死拼,有现成的便宜不捡,冒死追击那些精骑,傻呀。

直到傍晚战场才打扫完毕,战况惨烈,有人甚至被打成几块,所以统计战果,上报军功都是按人头计算。此役打死闯兵两千多人,大部是在溃逃追击时斩获的,收纳俘虏三千余人,可惜斩杀的老营贼寇不多,估计也就二百余名,流贼难剿,就是因为他们太会跑了。

潼洛川洪承畴大帐中,众将都是喜气洋洋,欢声笑谈着今天的斩获,防御战中很难获得敌人的尸体,没有首级,军功难记,账外堆积的几千个的脑袋,那是实打实的军功。

洪承畴特意吩咐在帐中设宴,举杯说道:“诸位,大战在即,不可饮酒,本都以茶带酒,敬各位忠勇的将士。”说罢一饮而尽。

主桌上首是钦差贾公公,左手是总督洪承畴,右手是陕西巡抚孙传庭,次席坐着四川巡抚傅宗龙。潼关兵备道丁启睿坐在主陪位置上,其次是监军道,粮道,兵备等文官。大明重文轻武,武将的位置全在末席,按照统属分坐。

洪承畴说道:“来人,抬进来。”

两个亲兵抬进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洪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耀人眼睛的银锭,贾公公操着公鸡嗓说道“这是圣上从内帑中挤出来,给诸位的赏赐,众将需牢记皇恩浩荡,早日平定乱贼,以报圣恩。”

“皇上万岁!”“万岁!”众将笑的合不拢嘴。

洪接着说道:“今日资县知县赵胥北与汉中游击马科,当记首功,各赏御赐赏功银牌五个。其余众将各赏三个。”

赵胥北等人赶紧出班跪谢,这赏功银牌可是好东西,核计军功从主官报到考功司,经吏部,兵部,督查院等核实,再经内阁讨论,报皇上御批,司礼监用印,往往需要一两年时间。可是有了这赏功银牌,可以就地升赏,稳稳地升上一级。

洪按了按手说道:“诸位,本督还有个好消息,圣上已命曹变姣,左光先,贺人龙等将,向潼关急进,会剿闯贼。”

席间的武将更是欢呼,曹变姣是猛将曹文诏的侄子,麾下的关宁铁骑,战力强悍,又有强援到来,守住潼关更有把握。

西北蒙古部骚扰边关,洪承畴将计就计,大肆放出北虏扣边的消息,贺人龙部在西安附近咬了一阵李过军,就调往了宁夏,同时曹变姣和左光先部也调往陕北,对外传出赴山西大同协防的假消息。待闯军放松警惕,大胆挺进潼关后,洪承畴又连发密令,召曹,贺,左秘密回师,合围李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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