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〇二章爱在坟墓里

本章主要人物:

安图烈业:拓荒者,四大奇人之一。

面具大师:预言大师,四大奇人之一。

金豆:面具帝国财王,面具大师的七徒。

金豆的到来,让这个维度中的拓荒者和面具大师感到不是兴奋和绝望,而是无比的惊诧和震撼。三个人都十分清楚,面具大师和金豆再也走不出能量场,这里就是他们的坟墓。

人的愤怒和绝望都是在希望中才会产生的,当一切尘埃落定,结果不再会改变,剩下的只有心平气和。

“师父…”金豆双膝跪在川柏易的面前,低着头,发髻下垂,泪落如雨。

川柏易还没有说话,安图烈业在一旁焦急的问道:“为什么?”金豆止不住哭泣,似乎也不想和安图烈业说话。

“这还用问吗?她可以为你而死。”川柏易替她回答了拓荒者提出的极其愚蠢的问题。金豆听到师父这样说,哭泣忽然变本加厉的严重起来,由此让这个世界上两个最骄傲的男人反而觉得无所适从。这里仿佛什么生息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受尽委屈的女人的哭诉。但,这个能量场,除了昏暗什么都没有。

哀怨的乐曲渐渐的减弱,彭拜起伏的音符似乎已经植入两个男人的心底。良久,面具大师淡淡的说道:“孩子,不要哭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干嘛还要为生活流泪呢?”

“师父,我对不起您!”金豆猛地扑入川柏易的怀中,紧紧地搂着师父,就像女儿抱着父亲。

“看起来你还是善良的姑娘,没有考虑自己如何,却想着对不起师父。其实,你最对不起的人是自己。但是,你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面具大师诚恳地说。

“师父,您那么信任我,我辜负了您!”

“信任你是我的选择,与他人无关。我这一生从不相信任何人,偏偏选择了相信你,我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这不是你的错。在我看来相信本来就是一种荒诞。”

“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对抗面具帝国?”拓荒者如梦初醒。

“这还用问吗,她一直深情的爱着你,抛开这份爱的对错是非,单从爱的本身看,这份爱是绝美的,美的让人叹为观止。”面具大师感慨的说。

“我一直在误解你。”安图烈业愧疚的说。

“你不仅仅误解她,你也误解自己,甚至整个维度世界。你自己为是所谓的正义、光荣、使命就是你的灾难,也是这个维度的灾难,因为,只有最愚蠢的人,才认为自己无比正确。”面具大师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安图烈业瞪着圆圆的大眼,用鄙视目光替换了刚刚对川柏易的同情,但他不想说话,因为此时他不想和这个恶魔理论是非曲直。

“师父,我们两个永远走不出这里了,甚至灵魂都不能走出这个维度,是不是我们作恶太多了!如果我们的灵魂真的还能获得自由,来生我要做您的女儿,为您尽孝,为今生赎罪。”金豆惭愧而真诚的说道。

“我可不想做你的父亲,你不但不为父亲报仇,还会爱上杀父仇人,为他献出生命,还不如做你的杀父仇人。”面具大师很快恢复了常态,依旧风轻云淡的调侃。

“师父,我用这样的方法取得您的信任,然后至您于死地,我是不是很阴险很卑鄙。”金豆用天真纯净的目光看着面具大师问道。

“在师父的字典里,没有卑鄙、阴险、道德、善良诸如此类的词汇,只有选择和目的。除了目的和为目的而选择,一切都是骗人的,掩盖自己真实目的的人,一定是骗子。”

“我一直在骗您。”

“这就是你为目的而选择,无可厚非。”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这样厚然无耻的人,临死还要向他人灌输害人的思想观念,我真想让你揭下面具,看看你的真面目。”安图烈业对面具大师的邪恶思想忍不可忍。

“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具大师川柏易忽然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拓荒者很不耐烦的大声喝问。

“这个维度里面,只有两个人不戴面具。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你不戴面具众所周知,我不戴面具无人可知。我只想问你们,为什么认定我一定戴面具?”面具大师反问。金豆听后大惊失色,她不相信师父没有面具,便认真的去师父脸上抚摸。那的确是一张真实的面容,有温度、有感知、还有不易察觉的皱褶和高高低低的起伏。

“师父,您真的不戴面具?”金豆难以置信。

“我从来没有戴过面具。”

“为什么?”

“因为我是真实的,不需要向世界隐瞒什么,我的目的,我的选择,我的逻辑,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公开透明的。”

“但是,没有人相信。”

“我为什么要他们相信?”

“那你为什么制造面具,而且最好的面具都是出自你的设计。”安图烈业不解的问。

“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懦夫需要面具,我知道他们最喜欢什么样的面具,因为我懂他们的内心,甚至比他们自己都懂。”面具大师说。

“说穿了就是为了赚钱,积累财富,从而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拓荒者说。

“我的目的不可告人吗?你不知道还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人人都在追求财富和权利,我为什么不可以?”面具大师向拓荒者发出了一连串的反问。

“你控制维度世界,制造了大量的滞人,这不是犯罪吗?”拓荒者对面具大师的诡辩忍无可忍。

“年轻人,醒醒吧!古今中外的独裁者,哪一个不是控制社会,控制思想,为什么单单我是犯罪的?”面具大师依旧是风轻云淡一脸慈祥的笑着说。

“把一个正常人变成滞人,还不是犯罪?”

“很多所谓正常人的愚蠢远远超过了滞人,他们也比滞人生活的更痛苦,更悲惨,社会危害性更大,让他们变成滞人是拯救他们。”面具大师总是振振有词。

“你总是满嘴荒唐。”安图烈业说。

“我很想知道,谁给你指责我的权利?当你说我荒唐的时候,想过自己比我更荒唐吗?真正荒唐的人,是一直把自己看的无比正确的人,你的正义、拯救、道德都来自哪里?你想过吗!”面具大师笑着问。

“师父,他是这个维度的拯救者,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金豆对川柏易说。

“傻孩子,不要相信自然法则和拯救世界的鬼话,和他讲这些的人统统是骗子,包括那个宇冷凌,他是谁的使者,是谁的奴隶,听从谁的指示?这些东西都不能相信。”面具大师固执的说。

“那我们能相信什么?”拓荒者质问。

“相信逻辑和人性。没有逻辑不符合人性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骗人的。”面具大师坚定的说。

“谎言家说谎是他们的强项,在这方面我们没有不要和你辩论。”拓荒者想到此为止。

“我们处在这个环境之中,只有你还有一丝出去的希望。对我和金豆而言,这里就是归宿,都已经到了坟墓之中了,我们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因为,你已经习惯了谎言。”安图烈业毫不客气的说。

“世界是虚幻的,不说这些了,一切都过去了,除了死亡,任何事情对我们师徒都没有意义了。”面具大师疲惫而失望的闭上了双眼,把金豆推出怀中,让她和自己并排坐在一起。

金豆满怀深情地看着安图烈业,这是她用生命去爱去呵护的男人,泪水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

“我可以抱抱你吗?”拓荒者小心翼翼的问。

金豆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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