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乾丰,你,你!”
陈木青已然被乾丰的话给逼到绝地,本想今日能够杀一杀乾丰的气焰,没想到被乾丰反将一军,令陈木青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陈师爷瞥了一眼自家公子尴尬的模样,赶紧出来圆场道:“乾丰,据我所知,你乾家全部身家也不足一万两,即便变卖家产能够凑齐,但无异于让乾家自此没落,我家公子宅心仁厚可以放你一马,而且可以免了你的借债,只需要你废除与沈家小姐的婚约就可以了!”
站在一旁的陈木青赶忙点头,嘴角擒着一抹邪笑:“陈师爷说的没错,只要你乾家愿意解除婚约,这笔银子我们之间可以一笔勾销!”
陈木青终于撕破窗纱,展出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陈木青对沈家大小姐情有独钟,奈何沈大小姐经常以有婚约在身婉拒陈木青,又因沈家在南州家大业大,而且跟京城内的达官贵人有些关系,所以陈木青根本不敢用太守之权对待沈家。
至于乾丰跟沈家大小姐的婚约,其实就是两位财主之间的联姻!
乃十多年前,小有名气的乾家与买卖刚有起色的沈家的商业联姻!
可惜十年之后,沈家借机翻身一举成为南州最大的家族,产业遍布整个南州,至于两家的婚书是否成真,还真是说不定。
毕竟沈家翻身以来,沈家再也没有跟乾家有过任何来往。
“不可!”
乾有才猛地咳嗽一声,大声阻止道:“丰儿与沈家小姐的婚事不可能解除!欠的银两,小老儿会在借据期限内悉数奉上!”
乾有才毅然拒绝,两家虽实力悬殊,可是二人的婚约乃是乾有才为了给儿子乾丰留条后路所办,现如今沈家风头正盛,即便儿子成为上门女婿,至少吃穿不愁!
怎么可能为了万两白银的欠债,就将自己儿子后续的幸福断送?
乾丰也是坚定道:“银子会分文不少还上,陈木青,我两家的婚约之事你还不配插嘴!”
陈木青听闻,脸色漆黑:“好你个乾丰,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时间,双方气氛剑拔弩张!
“南州沈家到!”
忽然,乾府门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叫喝。
循声望去,门外一队下人开路,其间一中年男人迈步而来。
这中年男人正是沈家二当家沈从云!
“乾掌柜可在?”
沈从云身材略显臃肿,走起路更是踩得石板咯吱咯吱作响。
乾有才登时上前,十分恭敬的喊道:“见过从云掌柜。”
沈从云在南州生意场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又与京城内的官僚成亲,也算是手眼通天,但为人低调,很多人都尊称为从云掌柜。
沈从云点了点头,看到陈木青惊讶道:“木青侄子为何在此?”
陈木青见状,脸上堆满笑容道:“从云叔,侄儿来此是讨债的。”
虽父亲是南州太守,陈木青在沈从云面前没有一丝架子,甚至还十分恭敬!
无他,因为沈从云乃沈家大小姐的舅舅!
沈从云一听,皱起眉头道:“乾家家大业大,怎么还能欠了你的钱?”
“还不是乾家独子乾丰欠下的赌债,侄儿也是好心为了让他戒毒,亲自来此劝说。”
叹了口气,陈木青表现的痛心疾首,仿佛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听闻,沈从云眉头一皱问道:“欠下多少钱?”
“纹银万两。”
“纹银万两?”
沈从云一听银子数,脸上才带了几分惊讶,旋即说道:“这银两数,倒是不少。”
虽说对沈家来说,万两纹银轻而易举就能拿出,可对乾家并不容易,毕竟乾家没落,虽有一些生意,却并不如多年前风生水起,这万两纹银怕是要砸锅卖铁才能凑出。
“从云掌柜不用担心,这些银两,乾某会凑出。”
听到沈从云的话,乾有才一抚衣角,不卑不亢的说道。
在亲家面前,他不能装出多么可怜,不然以后乾丰成婚,还怎么能抬得起头?
“无妨,这银子就由我沈家还了吧。”
说着,沈从云一抬手,下人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便是要给乾家还债。
“从云叔且慢!”
乾丰大步走出,悍然开口道:“这银子与沈家无关,乾丰自会偿还。”
沈从云瞥了一眼乾丰,不屑一笑道:“乾丰是吧,你的债按理说沈家不应来还,可是你乃我侄女的女婿,若你的名声败坏欠债不还,损的可是我沈家的名誉!”
这句话看似为乾丰说话,实则是在告诉乾丰,做沈家女婿,就不能脏了沈家的名声!
乾丰眼中坚毅,一抬手抱拳,毫不客气的道:“此债如果让沈家来还,传出去岂不是在说沈家只会给乾丰擦屁股?”
“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小家伙,都说你是乾家败家子,今日一见让我有些意外。”
哈哈一笑,沈从云本以为乾丰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败家子,没想到还有如此铿锵一面。
见沈从云对乾丰印象不错,陈木青急了,赶忙转移话题问道:“从云叔今日来乾家可有事?”
沈从云脸色陡然一冷,接话道:“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沈家长女婚约一事,兄长有言,当年两家婚约潦草,如今看来颇有不妥!”
婚约不妥!沈从云到此是要解婚!
“此婚乃媒妁之言,两家钦定,岂可说算就算了?”
乾有才没想到沈家竟真的想要将儿子的婚约解除。
沈从云怒声问道:“我沈家长女尊贵,你乾家独子好吃懒做大器不成,有何颜面谈婚论嫁?更何况你乾家早已不复盛名,来攀我沈家高枝,真是痴人说梦!”
“乾丰还好赌,就是个废物!”
陈木青乐得此事,在一旁疯狂添油加醋,恨不得把乾丰置之死地。
“这万两纹银就当给你乾家的赔偿,乾家将婚书还来,婚约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