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难以自证清白

第19章:难以自证清白

一晃就是十天,这一日丁一凡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准备进山,刚出门就碰到了李聪。

“师弟,张府主在吗?”李聪率先开口,脸上洋溢着热情。

丁一凡一抱拳:“师兄早,师父在后院,我带你过去。”

两人并肩走进竹楼,见到张肃,李聪鞠了个躬道:“张府主,弟子奉家师之命,请您过去。”

“哦……这么巧,正想去见令师呢。”张肃站起身,朝丁一凡点点头,便随李聪去了。

申时初刻,丁一凡扛着一头野猪,刚走到风雨楼,就看见楼后断崖旁,李聪一手放在腰间,一手拽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小姑娘。

“李师兄……”丁一凡开口叫道。

李聪扭头,看见丁一凡,脸上露出惊慌之色,立即将小姑娘往崖下一推,双手系紧腰带,掉头就跑。

丁一凡一愣,下意识地朝崖下看去,正好看见小女孩回首:“出尘!?”

身体犹如一片秋风中的黄叶,摇晃着飘落的张出尘,满脸泪痕,朝他凄然一笑,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丁一凡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亲眼目睹了,李聪将张出尘推下了悬崖。

“人面兽心!”丁一凡发出一声怒吼,扔下肩上的野猪,朝着山下飞奔……

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噩耗告知张肃,以便安排人手去崖下寻找。虽然希望渺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李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倒不急于一时。

不曾想还没有到山脚,就看见张肃站在一棵大树下面。

“师父!”丁一凡大喊着飞奔过去,没到跟前,就生生停住了脚步……

张肃根本不是站在树下,而是被一柄长剑,钉在了树上!

丁一凡满脸惊恐,无意识地摇着头,突然对天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啊……”

只是这一声,山下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四、五个人便到了张肃身后。

丁一凡的视线,立即对上了十丈开外,人群之中衣裳褴褛、一脸戏谑的李聪,颤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真是愚蠢,居然问这样的问题。”李聪双眸中寒芒闪烁,“心术不正,你的天才之路到此为止了!”

扭头对身旁的一个中年人说:“唐执事,丁一凡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晚辈奉师命送张府主,恰巧看到这丁一凡在风雨楼对出尘师妹施暴……丁一凡见恶行败露,不但将出尘师妹推下悬崖,还想杀了我们……”

李聪身边,执法堂执事唐钧一脸疑惑:“丁一凡虽然天赋过人,武功胜过了你,又怎么可能是张府主的对手?”

“我也是今天才听师父说,张府主数月前被山妖重伤,已经形同常人……想来丁一凡是早就知道,才敢肆无忌惮!”李聪着急道。

唐钧朝李聪看了一眼,然后说:“丁一凡,事情的真相,执法堂会调查。现在,我劝你不要反抗,束手就擒!”

此时的丁一凡,内心虽然不甚明了,却已经知道中了李聪设下的连环计。

之所以没有直接对自己暗下杀手,十有八九是要将杀害张肃父女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此事,一个李聪显然不足以思虑周全,背后肯定少不了执法堂堂主李子愚,甚至还包括武堂堂主赵阳。

一旦被擒,纵有一百张嘴,也难以自证清白,必然是冤死加无尽骂名的下场,连带让父母家族蒙羞。

一念及此,丁一凡浑身骤然腾起一股杀气,青钢剑出鞘,朝李聪猛扑过去。

“大胆狂徒,还敢逞凶,简直不知死活!”唐钧一声冷喝,上前一步挡下了丁一凡的杀招。

丁一凡身体一扭,猛出一拳,跟着抽身后退,掉头往山上跑去……

败战计,走为上计。

李聪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厉声道:“别让他跑了!我回去叫人!”

唐钧微微一愣……丁一凡虽然天赋绝伦,毕竟是后天武者,难不成先天初期的自己,加上四个同为后天圆满的同僚,还擒他不下?

李聪先前在山下遇见自己,虽然衣裳褴褛,却只是一些皮外伤,此时更是急吼吼地回去叫人……看样子,这件事大有蹊跷。

他和几个同僚暗暗交换眼神,脸上表情变得狰狞恐怖,嘴中怒骂连连,脚下却犹如灌了铅……

唐钧等人有心放丁一凡离去,无奈得到消息的监羌武府高层,一片震惊,很快执法堂堂主李子愚亲自带人赶来。

山风呼啸,丁一凡放足狂奔,终究还是在一处断崖边,被李子愚赶上,一刀从后背贯体穿出,丁一凡跌下断崖……

没死?!丁一凡睁开双眼,双眸中却是骤然生出一道亮色。

将上半身微微撑起,头稍稍抬了抬,顿时感到一阵锥心的刺疼,额头上顿时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脚步声清晰地传过来。

丁一凡脸上的神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挣扎了一番,别说站起来,连翻个身都没有做到。

满头满脑汗水的丁一凡,两片嘴唇哆嗦了几下,颓然地放弃了努力。

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身穿灰色麻布衣服的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

“秦老?”丁一凡脸上的表情再度起了变化,语气中明显带着惊讶。

秦老露出与其沟壑纵横的面庞,极不相称的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笑道:“造化啊,不仅醒过来了,脑子还清楚,认得人……哎哎,别动,老朽好不容易才将你身上的断骨接好……”

一边说,一边用手托着丁一凡的后脑勺,按着丁一凡的左肩胛,小心翼翼的让他躺好,然后掉头离开。

丁一凡朝四下看了看,发现身处一个苔痕斑驳的山洞,身下垫着干燥柔软的野草。

就这会儿功夫,秦老已经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回来了,然后一勺一勺的喂进丁一凡的嘴里……

在秦老的精心照料下,丁一凡一身的伤势,一个半月后,便奇迹般的好得七七八八了。

秦老对此似乎也感到不可思议,连连感叹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

这一天傍晚,丁一凡终于走出了那个山洞,走到距离洞口不远处的,一棵合抱粗的老松树下。

秦老正在那棵松树下烤着野兔,见到丁一凡过去,麻利地扯下一条皮焦肉嫩,香气扑鼻的野兔腿。

丁一凡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便撕下色泽焦黄油亮的一条,朝嘴里塞去。

秦老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监羌武府你是不能回去了,要是给监羌武府知道你活着,恐怕还会连累你家里人……往后,有什么打算?”

往后?伤好之后该做什么,丁一凡心中清楚,可是路该怎么走,却是没有半点头绪。

秦老叹了口气,说:“你的伤也还没有好利索,还是先留在这里……若是待在山洞里觉得闷,也可以在附近帮我采点草药。”

“可是,我也不认识啊……”丁逸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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