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诱敌

只有二哥才会一时冲动不管不顾,虽然他不承认,但除了他还有谁呢?

木之易因此受伤了,又被许多人议论笑话,这样的惩罚也算重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来了刘家三次准备赔礼,可爹爹仍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屡屡扫他颜面。

不知下次他还会不会来?

他方才说让她另寻佳婿的话,怕不会是真的?

虽然他有错在先,但他的性子她是知道的。

他可不是那种会一味低声下气的人,即便是错了,他受罚了赔罪了便是了,若是不依不饶,他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他这性子,有时候当真可恨。

但她就是爱他这模样。

原本她身为刘家的大小姐,出身富贵,本人生得也不差,都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要求亲。不说那些富商子弟,便是如同木之易这般生得好文采也不错的读书人,也有不少曾在她面前献过殷勤,可她偏偏都瞧不上,只瞧上了他。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情景。

那时刘家新建了一处园林,各种景致美不胜收,父亲心情不错,刘家又财大气粗,便一气请了不少人来同时作画,好择优保存。

木之易也在其中。

听说他是安南书院有名的才子,书画皆精。

当作画人各自排开,挥洒落笔时,刘大小姐也过来凑趣瞧了瞧。

在作画的众人中,她一眼就看见了木之易。

公子清雅,如兰似竹。

这满园的风景,都不如他。

她矜持地慢慢向他靠近,期间佯作不时欣赏他人画作。

人人对她点头微笑,莫不示好。

唯有他,在她停驻身边时,却目不斜视,心无旁骛。

他凝神作画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他作出的画也极好,后来挂出来得了不少有识之士的称赞,父亲因此也对他高看一眼。

可是,那日他竟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作完画,他就走了。

他似乎一直没发现,身边有个人站了很久。

看着他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当时的她整个人都被一个强烈的念头所充斥。

这个人,她想要。

后来,她也确实要到了。

但是她总有些不踏实,好像有种他虽然在她身边,但却随时可能会飞走一般的错觉。

所以,光要到了还不够,她还需要牢牢抓住他才行。

木之易离开刘家之后,就一直朝前走去。

最后走进了碧落院。

那老鸨看到他,忙谄媚迎上来说:“木公子来了?快请坐。”

那日她不知道木之易乃是刘家的未来姑爷,只草草把他送到了郎中处,那郎中却认出了木之易,赶紧提醒了碧落院的人。

她吓得各种赔罪,他倒也没有为难碧落院,只要求查清楚那天让人把他扔下楼的客人。

可那客人面生,又只来了一次,全楼上下无人认识,碧落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答应木之易,他们会尽力去查,若是得到了消息便立马告诉他。

木之易这次便是来问结果的:“有没有那人消息?”

老鸨摇头:“还没有。我派人到处查都没查到,寻思着他们是不是只是路过周城的?”

其实碧落院也没怎么用心查,随便查一查查不到就算了,查不到最好,毕竟那一伙人看着也不像是好惹的,碧落院两头都不想得罪。

木之易表情有些黯淡,半晌才道:“继续查。”

老鸨:“好,木公子放心,我们肯定会继续查的。”

刘万新和刘青山父子二人出府,到了刘家一处别院中。

这别院甚少有人知晓,只因这里本是刘家暗中养着无数打手的地方。

两人一进去,就被打手总头目张毕迎进了内室。

这张毕可不是等闲之辈,乃是一位很有实力的高手,当初刘家也是机缘巧合才请得此人坐镇的。

张毕三十左右,肤色黝黑,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我已经查到了那伙人的来历,原来他们是南阳何家的人,此时就落脚在城中一处宅子中。”

刘青山闻言,骂道:“狗日的何家,是跟我们争盐道争不过,就干脆来阴的?我xx他老祖宗……”

刘万新抬手制止了他的骂骂咧咧,问张毕:“他们到周城多久了?有多少人手?平时都做些什么?”

张毕道:“来了已有大半个月了,总共约有二三十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练家子。他们以带自家小姐过来养病为名,平日甚少出门,只在暗中行动。”

刘青山一听又激动了:“爹,他们人不少啊,看来这次是准备下狠手对付我们,为防被他们抓到把柄,必须尽早解决掉,我今晚就带人过去!”

刘万新却道:“不急。再观察几日,如无其他情况,再动手不迟。”

他又问了一些情况,留下刘青山,自己走了:“你就留在这里,有情况立刻过来跟我说。还有,切记不要冲动行事。”

刘青山一送走他,回头就跟张毕抱怨:“老头子就是老了,喜欢墨迹,都查清楚了,还不让动手。”

张毕道:“老爷做事严谨,自有其考量。”

刘青山不服气:“考量个屁!他之前不是非看中那穷小子木之易嘛?挽眉喜欢小白脸也就算了,他也跟着说什么读书人好。结果呢?挽眉还没进门,姓木的就在外面搞三搞四!我看当初还不如把她许给你。”

张毕立刻道:“小姐乃在下的恩人,张某感激有之,但从未有非分之想。”

刘青山摇摇手:“没有就没有吧,我也是随便说说,其实跟你也不合适。挽眉就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才是正经。”

张毕附和了句:“正是。”便无话了。

刘青山又发了一顿牢骚,最后因张毕不怎么说话,他一个人说不起劲来,就和人到院中对练去了。

这夜刘青山留在别院过夜,入夜三更时,突然有人唤醒他来报。

“二少爷,不好了,那伙人大概觉察到露了行藏,似乎在偷偷摸摸准备连夜撤走。”

连夜撤走?

刘青山一听,立刻披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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