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的道才刚刚开始!我们的故事也不会在这里完结!”
说着,见他二指一点,点向无穷虚空,暴喝一声。
“给我开!”
法随言出,声音之宏大震颤寰宇!
法随言出,诛仙宝剑苍啷一斩破碎虚空!
轰!
门开了!通往自由之门开了!
邢沣长啸一声,拉起龙玉儿飞身就走,一时豪情万丈。
“阿志!等我!”
身后,小二猛然起身,含着思念泪水朝二人深深一揖。
“走好。”
正在踏出大门之时,邢沣身形一顿,头也不回道。
“你叫什么?”
小二一愣,嗫嚅两声,还是摇摇头。
“不可说。”
“那你的父母还好吗?”
小二笑了。
“倍儿幸福!”
“你悟到了吗?”
小二嘿嘿一笑。
“悟到啦!”
邢沣也笑了。
“孺子可教。”
下一刻,便携龙玉儿消失在这方天地当中。
当二人身影远去,大门缓缓关闭,这方宇宙终于恢复深沉寂静,静到令人悲伤。
小二眼眸遥遥追寻,双唇渐渐颤抖起来。
“她多美啊,太美了,美到令人心颤,美到令人心疼。”
也不知在何处,一个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小二渐渐哭出声响。
“可是,可是,可是这样是不是真的能挽回呢?真的就改变了吗?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该独活的,还是被留下。
因果因果,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们通向未来,看着他们苦苦挣扎。”
“我的道又是什么?难道就是痛苦旁观吗?你的呢?你的又在哪里?”
那声音终于也颤抖起来,只深深叹口气,渐渐消失于无形当中。
“哎。”
邢沣一朝顿悟踏上证道之途。他的道深邃而广大,恢弘且绚烂,谁也不知道最终将发下何种宏愿,惊醒何方神明。
至少现在,未来大帝已然道心云起破碎虚空带领龙玉儿奔向新的希望,展露其天人峥嵘。
绝代双骄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让我们将时间倒回,去看一看白虎子的妖族之旅。
前文提要。
白虎子在营救道门弟子的路上不仅遭遇邪变的人类,更遇见了一只蛇妖。
闻此妖言种族藏匿妖仙遁形,有感天赐良机道心所向,白虎子遂放弃原有计划,决心行一番扭转乾坤之举。
人间搅乱邪祟横行,这一路一虎一蛇两妖走得小心谨慎,专挑人迹罕至的山林小道,皆不愿意遭遇大批邪变凡人。
所谓妖分两种,一种是植物。
这种妖物本身没有太大智慧,身体结构也与动物有很大的区别,它们往往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开始产生灵智,后年深日久成了精。
虽其行事无方、也几乎不具备系统的修炼手段,仅靠本能吞食他人生机存活,数量也极为稀少罕见,几乎不会成群。
但是往往皮糙肉厚极难对付,常隐身于巍巍山林之中无法被察觉。一旦被此种妖物缠上,除非神通广大者,否则定难逃命。
当年疾风正是被一只树妖纠缠险些与其同归于尽,若无炼血老祖长川子及时相救,恐怕也就没有后来他和秦昊那场短暂而悲哀的缘分了。
第二种则是自然成精的野兽,也是妖族当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一种。
归一宗藏经阁有记载,动物植物有奇遇,有灵根,经年累月,通人言、晓义理,是为妖。
这里的通人言、晓义理,指的就是兽妖。
抛开道门正宗不谈,在野之妖分三大类。
一为群妖,是群居,靠强横肉体伤敌,手段单一,也无神通道法。
现在的无量四象、南无山的阿狸,包括之前羽化的凌霄子张璇、天狼子青眼皆如此。
二为大妖,有神通,有法宝,占山为王,聚群妖行事。
三为天妖,有大神通,有大法宝,飞天遁地,吞云吐雾,独来独往,行踪难觅。
说到底,千万年里,这一族类已经被人所排挤打压渐渐无法融入真正的文明世界当中。
两妖一路且行且谈,白虎子在蛇妖口中获悉了大量情报。
“这么说,现在不仅十大妖仙踪迹全无,就连那些大妖也纷纷躲藏起来?”
妖与人不同,没有那么多心思魍魉机关算计,它们大多耿直憨厚,虽然也有习惯茹毛饮血者,但物尽天择为自然规律,实在谈不上善恶区别。
对方点点头。
“我们这些群妖见识浅薄,手段也谈不上多高强,上面的那些高手是不会透露太多秘密说与我们听的。”
“本来我们这一支都受羊先生保护,生活也算过得去,但是现在就连他也走了,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们只好安分守己地活着,等他回来。”
白虎子闻言皱眉道。
“羊先生?是一只羊妖?”
小蛇如实回答。
“对。”
“后来时间长了,我们心中实在不安,大家商量过后就决定派我出来探探风声。谁知羊先生没找到,偏偏又误入人类地界,才遇到了你。”
说着,蛇妖一双竖瞳一凝,吐吐信子咂咂嘴。
“人间大乱啊,那些人被邪因所侵染居然像我们一样产生了变化!太可怕了!”
“我根本想不到人一但入邪居然如此恐怖,如此狰狞丑陋。以前他们看不起我们妖,现在他们再看看自己,还不如我们呢!”
白虎子闻言苦笑一二,心中也生出些许感慨。
人之复杂比起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心中欲望太多,执念太深,这些情绪一旦找到一个宣泄点,心性不坚者就会丧失自我沦为邪祟。
但这也是妖永远斗不过人的原因。
妖比人要单纯太多,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所有想法都表达在行动里。
而人呢?可以因爱生恨,可以由恨生爱,上一刻还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下一刻就可以刀兵相向不死不休。
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有自己才知道,所作所为也不仅仅是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目的。
如此复杂,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呢?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太古阳关里一眼万年的天庭妖族,想起那些原本被巫妖踩在脚下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