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终究是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是要命

秀眉狠狠一蹙,脱口而出的嗓音警告:“时间不早了,我累了想必你们也累了,想看病就老老实实的,如果不想看就恕我不奉陪,我想我要走的话,你们谁也拦不住我吧。”

毕竟慕娇娇身后还站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具有别样的威慑力。

“你这丫头怎么……”

在灯光下能够反射出银白光芒的银针捏在慕娇娇的指间,她挽唇笑得一脸平静冷漠:“你可以继续说。”

在新闻上也听说过将人扎的半身不遂的事例,刘总被这幅森寒又凉薄的态度惊得心里突突了下,尴尬的讪讪一笑,身子往回收了收,不敢再有所造次。

指尖搭上他的脉,眼皮垂下,遮住那双黑白分明暗藏厌恶的丹凤眸。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从搭脉到收手,慕娇娇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表情凝固。

这副模样就像是去医院看病,医生语重心长的劝说“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的效果一样,刘总连忙去看苏昶,暗示性的朝他偏了偏首。

苏昶试探性的开口:“娇娇,你刘叔叔的病……是个什么情况?”

闻言,慕娇娇随手抽了茶几上一张纸巾,动作斯调慢理的擦拭着手指:“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肾阳虚罢了。”

肾阳虚?

看着两个人都对学名不甚了解的模样,慕娇娇坦然的解释:“肾阳虚,也就是肾虚。多由素体阳虚,或年老肾亏,或久病伤肾,以及房劳过度等因素引起的。”淡漠的瞧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至于刘总的情况,则是最后一种。”

其实刘总也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情况,但被个小姑娘这么坦然处之的说出来,他的老脸还是按捺不住的一红,但口头还是花花:“那侄女准备怎么给叔叔治疗啊,是不是准备亲身……”上阵。

“想要治疗也很简单,鹿茸、附子、桂枝、白术……”无视男人所说的话,慕娇娇冷清启唇,零零总总说了数十味中药,还附带着分量:“一次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一次,七日见效。”

还怕在场的人记不住,她专门写在一张纸上,用未沾一口的茶杯压住放在茶几上。

然后起身:“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便准备往外走。

可刘总却根本不死心的喊住她:“娇娇。”两个字说的格外的亲昵:“你今晚不在家里住?那你怎么能够保证你的方子没有问题。”说着,他起身想要凑近:“要不今晚你留下来,我喝上一副,确定没有问题你再能走。”

“就是啊,娇娇不妨今晚就住下来。”一旁的苏昶也跟着游说,还打着一副我为你好的姿态:“你刘叔叔给咱们家投资,你也给保证能够治好你刘叔叔才是,就听叔叔的话,今晚住下来……”

苏昶说着,便想要来拉慕娇娇的手臂。

却被她径直躲过,倏然掀开的丹凤眸深邃疏离的令人心悸,惊了苏昶一跳,就连脚步都下意识往后一推。

后知后觉,他才觉得自己被个小姑娘吓到全然没有面子,语气敛上几分怒意:“娇娇,你这丫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的是什么把戏。”视线凝视在他的脸上,精致如画的小脸上敛着绝对的讥笑,然后缓慢吐出一个字来:“滚。”

那副像极了毫无温度的利刃的表情,最终让慕娇娇从苏家离开时,没有任何人敢再阻拦。

窝在真皮座椅中,窗外的风景不断的后退,前后挡板升起来,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现在的模样。

手臂搭在额头,慕娇娇磕着眼眸,维持着这般的姿势久久都没有说话,那满身的温凉和深深的疲倦几乎将她淹没。

她在去之前便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选择尝试……

是她自己犯贱,不肯死心了。

晚上十一点,慕娇娇才回到东尚别墅,邢婶早已离开,客厅里留了盏小灯,橘红色的灯光,照得人暖融融的。

依旧被烦躁的情绪笼罩着,慕娇娇随手将灯关掉,上了楼。

刚进主卧,就瞧见昏暗的灯光下,男人静静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几乎隐匿在黑暗中,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瞧不见。

靠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眉心,眉宇微微有些蹙紧,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慕娇娇想也未想便蹲在他的跟前,嗓音软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回来了?”

男人似乎这才察觉到她,眼神在昏暗的环境里略显淡漠,却安抚性的笑了笑:“没事,我只是等你的时候有些犯困而已。”

“真的?”慕娇娇有些不信,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保证并没有发烧后,又去摸他的腿,入手一片湿冷感,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了,眉梢立刻蹙了起来,带着几分怒意:“你非给在这里等我?不知道回床上盖着被子?”

顾戾似乎是想要反驳什么的,却都被她堵了回去,一派凶意:“今晚泡腿了吗?”

“我泡了。”

“那也给重泡。”

堂堂的顾爷,现下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们被训得不敢多反驳什么,看着慕娇娇忙前忙后的帮自己重新准备泡腿的汤药,又准备暖袋,虽说噙着身怒意,但颇有一副小妻子的贤惠模样。

直到双腿接触到暖融融的水意,他才缄默了一会儿,帮她将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低哑着嗓音:“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都没法好好的照顾自己。”

“所以我不带你去苏家,你就作践自己来表示对我的抗议?”

就顾戾那点子小心思,慕娇娇猜得准准的。

可顾戾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情绪,身子往前探,用略有些胡渣的下巴磨蹭着她的脸颊,低低的道:“顾太太以后可不要再抛下我,否则我拿顾太太无可奈何,但我能拿我自己开刀。”

慕娇娇垂着眸,一把将他的手打掉,轻哼着:“你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照顾你,折腾我和折腾你自己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男人的眸色一暗,噙着深沉的内容:“毕竟折腾我的顾太太可是有很多种办法的。”

一开始慕娇娇并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直到男人笑意愈发的低沉,她才瞪圆了一双丹凤眸,“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他的身上,怒斥:“色痞。”

只可惜,她的嗓音就算故作骄横起来,也实在是太过软了些,如果换种场景就像极了床笫间的娇嗔,成功的让男人心念流转,眸底流淌出来的全然都是暗色,俊脸凑过去,低哑着嗓音:“那我在这里等顾太太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奖励吗?”

“你折腾你自己还想要奖励?”

慕娇娇真恨不得用毛巾堵住男人的嘴。

但看着他眉目间的疲惫感,心思还是软了软,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很认真的道:“只要你答应我下次不许这样了,我就亲亲你。”

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主动将唇齿送过来的景色,顾戾根本就抗拒不了,在脑子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掌便将她狠狠的扣在了怀中,俯身直接吻了上去。

可是还未等他真的攻池掠地,小姑娘便将他随手一推,低头用毛巾帮他擦了擦腿,然后晃荡着两条小白腿端着水盆准备去洗手间倒掉。

“娇娇……”

他下意识的出声阻拦。

可换来的却只有她轻飘飘过来的一个眼神,腮帮子鼓鼓的,带着的都是别样的娇憨:“我说的是亲,可不是吻,自己抓紧时间收拾休息吧。”

说完,连停留都不曾,便“啪”的一声将洗手间的门关住了,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中。

喉结不自觉得滚动了下,就算再心痒难耐,顾戾也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人的背影倒映在磨砂制的玻璃上,隐约还有着得意洋洋的小曲儿。

没过几分钟,便有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有磨砂玻璃氤氲上来的蒸汽,想必是花伞被打开了。

盯着那扇水汽氤氲的房门,顾戾渐渐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是亲,不是吻?

这还能叫奖励?

原本他还想要趁机将她的独立的思想矫正过来的。

谁曾想……

终究是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简直是要命。

……

慕娇娇才不晓得他这幅心理活动,第二天上午去了趟中科院后,下午便恢复了大学生正常的课程活动。

当然,她在a大也名气也愈发的鼎盛,甚至还有人故意来蹭中医学课程,就只为了见她一面,要上一张签名的。

后来人群聚集的实在是太厉害,她还是在袁老的掩护下,才得以突破人群离开教室。

呼吸微微急促,慕娇娇略有几分不顾形象的窝在办公室的沙发里,袁老就坐在不远处捧着个茶杯,瞧着自己关门弟子那副狼狈的小模样,丝毫不客气的嘲笑:“怎么样?做明星的感觉好不好受?”

明星?

上一世她是真的明星时,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纤细的手指梳理了下凌乱的长发,慕娇娇瞧着幸灾乐祸的袁老,故作生气的将早就准备好的白酒和茶叶放在他桌子上:“您还笑话我,亏得我给您带了好东西,早知道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扔了。”

“你这小丫头,这东西放到我桌上可就是我的了。”

袁老眼疾手快的将两个礼盒抢到怀中搂着,瞧着外包装眼睛都不受控的亮了亮:“金瓜贡茶,这茶叶都快绝迹了,你是怎么买到的。”

“我原本是托人打听的,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

“这茶叶可是个好东西。”

袁老真的是对其爱不释手,稀罕了半天才抬眼看了慕娇娇一眼,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去我柜子左边第三个抽屉里拿你这两周的作业,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别连课都赶不上,到时候丢的可是我这个老头子的脸。”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嫌弃,可慕娇娇却发现抽屉里却不仅仅有作业,还有整理好的课堂笔记和资料,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有关于临床外科的东西,就连中医都是连带着的。

发现慕娇娇将视线投射过来,袁老躲闪了下,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主动解释着:“中学这一科你掌握的不错,也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简直是浪费。”

慕娇娇没按捺住的低笑了声。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袁老都是如此像是个老顽童般,将一切的照顾放在不言之中。

也没有多说什么,慕娇娇乖乖的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中将两个星期里落下的临床医学的课程从头到尾学了一遍,连带着所布置的作业也都写完了。

原本她还想让袁老检查一遍的,可谁知道他看起来嫌弃的不行,抱着小茶壶,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满脸的惬意,朝她便是随意的摆手:“行了,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都四点了,还不抓紧时间去上课?”

后知后觉,慕娇娇才反应过来她错过了午餐,还差点忘记上课这件事。

时间不算是多赶,她是在艾晋茂进教室前半分钟落座的,可就算是如此,艾晋茂站在讲台上,板着一张脸环视四周,视线终究还是若有若无的落在了慕娇娇的身上,讥讽一笑:“为国争光的冠军回来上课了?”

如果这话是老师对学生调侃的话,自然没什么问题,可奈何艾晋茂口中皆是阴阳怪气的味道。

让慕娇娇很是不适,秀眉蹙了蹙,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老师,你是觉得世兰会举办的不合适,还是觉得我去为国争光不合适?”

这两个选项,艾晋茂自然都不可能选择,他的手指曲起在讲台上敲了敲:“你如果为国争光这自然没什么不好的,但串通媒体大肆宣传,我说你两句难不成你还委屈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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