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没有闹成，酒店工作人员送来夜宵。
煮的两碗片儿川，送来的时候还热气腾腾。
俩人坐在客厅落地窗边吃着夜宵。
屋外是正在落雪的冬夜，寂静又安宁。
屋内的俩人各自安静吃面，和谐又温馨。
黎若然这会儿思绪万千，她确实是没想到原来把问题说开，的确是可以被解决的。
原来也会有人觉得女朋友的事情，不是麻烦的。
许是察觉到黎若然的目光，贺聿舟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认真：“不好吃吗？”
黎若然摇摇头，“太多了，吃不完。”
“那就吃多少算多少，别撑着。”
“嗯。”黎若然应下。
这一碗到底是没有吃完，份量其实不大，但黎若然饿过头就吃不下多少。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有消息进来。
她拿了手机起来查看，是校友群里的艾特，有人组织元旦的时候碰头聚会，现在统计参与人员好订餐厅。
舒怡发了消息问黎若然去不去，她说她元旦的时候不回家，免得被催婚，还不如跟老同学吃饭呢。
黎若然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就说她也去。
舒怡就在群里填了她跟黎若然的消息。
很快，舒怡的消息又给黎若然发来，她说：又不回家，留我独守空闺。
贺聿舟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黎若然跟舒怡的对话框。
男人低笑一声，说：“争风吃醋了呢。”
还好，黎若然平时跟舒怡没有在微信上聊一些很露骨的话，所以被贺聿舟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贺聿舟也就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
黎若然想到先前那位瞧见她跟舒怡聊天，就挺想看看她们俩的聊天记录，看看她们有没有背着他说他的坏话。
她觉得手机这个东西是隐私，而且上面还有跟同事客户的聊天，多少是有公司机密的。
那位想要，黎若然不给。
反正闹了不愉快，那位说以后也不会给她看手机，是隐私。
黎若然也没有主动查过他的手机啊……
有些人不给对方看手机是真觉得那是隐私，而有些人手机里的确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黎若然将手机退出了跟舒怡的对话框，说道：“她问我元旦的时候去不去校友聚会。”
“几号？”
“暂定三号。”
“嗯。”
黎若然倒也是没有想过携伴这种事，她跟贺聿舟谈恋爱这件事除了他朋友之外，就只有舒怡知道。
亲近的朋友不会乱八卦，但关系没有那么近的朋友随口一说，可能就会出意外。
这个圈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小。
而且，贺聿舟跟她跨完年要回榕城，总不能让他刚回去没两天就又过来。
这天晚上太晚，外面太冷，贺聿舟没答应让她去外面踩雪。
倒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拉了起来，带她去外面看雪。
他们起来的早，而且酒店里人少，很多地方都没有被踩过，风景很美。
让黎若然这个南方人激动了许久，一时间玩心起来，裹了一个雪球往贺聿舟身上砸去。
他愣了那么一下，然后也捏了个雪球，回敬黎若然。
黎若然的确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最后大汗淋漓地被贺聿舟拉回房间洗了个澡。
他说出了汗不赶紧洗个澡，容易生病。
他有些时候还挺啰嗦的，跟平日里在公司里面高冷的形象，天差地别。
有时候就会想，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了解的。
有种想要探索的欲望。
……
放假前的办公室总是压抑着兴奋的。
工作之余聊得最多的就是元旦怎么过。
小李他们约了去林城广场跨年，听说今年那边有灯光烟火秀，肯定特别漂亮。
黎若然摇摇头，“不去了，外面太冷了。”
“一起去吧组长，参与一下团队活动。”
黎若然失笑，“你们一个个的那么年轻，深冬也不穿秋裤，我老寒腿，熬不起。”
这时，坐黎若然对面的江桉从电脑里抬头，说：“你们组长明显有约了，没点眼力价儿。”
小李啊了一声，忙说：“好吧好吧，组长你去约会吧，下次再约。”
黎若然点头应下，但是不自觉地往江桉那边看了一眼。
先前她听贺聿舟说过，江桉跟季延川的关系，有没有可能，季延川已经将她跟贺聿舟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江桉？
后来，黎若然在茶水间碰到江桉。
江桉在泡咖啡，看黎若然进来，问道：“要来一杯吗？”
“好，谢谢。”
“不客气。”江桉又拿了一个杯子出来，给黎若然也冲了杯拿铁。
黎若然接过，又说了声谢谢。
虽然黎若然早就想过谈恋爱的事情会被公司的人知道，但人总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只要不被发现，就能瞒一天是一天。
江桉看她这样犹豫，便笑了一声，“怎么，有事问我啊？”
黎若然跟江桉不算熟，先前在工作上还有竞争，但她知道江桉就算撞破了她跟贺聿舟的事情，也不会到处八卦。
因为江桉属于在公司里对工作之外的事情，毫不在意毫不上心的那种。
黎若然想了想，摇头道：“没事，谢谢你的咖啡。”
“客气。”
黎若然回到工位上，拿了手机出来给贺聿舟发消息。
他出差了，说元旦之前会赶回来。
黎若然问贺聿舟，季延川有没有将他们的事情告诉江桉。
贺聿舟过了会儿回的消息，发的是他跟季延川的微信聊天截图。
他直接去问了季延川，后者回了个问号，然后补了一句：和她没联系。
看起来，兄妹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
发完截图，贺聿舟的消息又进来了。
Heard：有人问起？
LLR：没有，就是……做贼心虚。
Heard：的确是偷心盗贼了。
黎若然不动声色地掀眼看了四周，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她。
她耳根微微发烫地跟贺聿舟回消息。
LLR：才不是。
Heard：别担心，出事我来处理。
很快，贺聿舟又发了一条过来。
Heard：不是什么大事儿。
黎若然当时在想，贺聿舟是要回总部任职的人，这样职位的人，公司会不会为了他修改规则。
又或者，在被发现之前他们俩已经分手。
再者……
算了算了，很麻烦的事情，黎若然不想了。
她问贺聿舟什么时候回林城。
贺聿舟说31号七点能到林城机场。
LLR：我去接你。
Heard：好。
……
黎若然好久没跟舒怡一块儿逛街，某天下班之后约了她去商场逛逛。
快到元旦，商场里过节的氛围很重。
黎若然拉着舒怡去了某家男装。
舒怡啧了一声，“乖乖，这家的东西可贵了。”
奢侈品，衬衫都是五位数起步的。
黎若然说：“我看贺聿舟衣柜里基本上是这家的衣服，那我也不能送一个他用不上的吧？而且这是在一起的第一个正式节日，别的节日什么的就算了。”
舒怡想起来她俩还读书的时候，那会儿黎若然和周越在一起，她也是兴高采烈地计划着节日给对象送什么礼物。
那会儿没有多余的零花钱，太贵的礼物买不起。
又流行给对象织围巾。
黎若然就挑了毛线给周越织了一条。
熬了好几个晚上。
后来也没见周越怎么带过。
现在的黎若然知道送礼要送对方需要的东西，而不是感动自己的礼物。
黎若然选了一条深蓝色领带，价格也不便宜，她们两个月的房租。
她付钱的时候，舒怡问她：“元旦同学聚会你带贺聿舟吗？”
“不带，他要回榕城。”
舒怡似乎挺失望的，“那就不能在周越那货面前显摆一下了。”
“他也要去？”黎若然蹙问，倒也不是厌恶，就是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
“嗯，班长私聊问我为什么你跟我一起而不是跟周越一道，问你俩是不是分手了，还说好可惜，以为过年能喝你们俩喜酒。”舒怡说。
黎若然这会儿倒是笑了一声，说：“那不是连份子钱都省了？”
舒怡见黎若然能这么坦然地拿这事儿开玩笑，就知道她算是放下那段感情了。
虽然舒怡也不觉得贺聿舟那人能有多靠谱，但他能让黎若然现在开心，而且状态比之前越来越好，舒怡暂且就认为他是个好男朋友吧。
……
元旦前一天，公司照例提前半天放假，方便家在外地的员工错峰出行。
黎若然没有提前离开，她在公司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然后收拾东西去机场。
节假日之前的机场总是人多的，所以她预留了三个小时去机场，免得路上堵车错过时间。
差不多是贺聿舟飞机起飞的时候她就去机场。
两个小时前贺聿舟还给她发了开会的照片，说他们磨磨唧唧的。
黎若然问他，他们平时开会的时候，他会不会也在心里想他们磨磨唧唧的。
他说那倒不会，他要是觉得他们磨叽，就直接加快会议进程。
后来又跟黎若然说那边下了很大的雪，以后有机会带她到北方滑雪。
路上很堵，黎若然觉得提前出来是理智的。
要是林城机场通了地铁的话，就方便很多。
思索间，贺聿舟的消息发来。
Heard：天气原因，航班延误。
LLR：今天能飞吗？
其实刚才看到贺聿舟发来的图片，黎若然就有点担心航班因为下大雪而延误或取消。
消息刚发过去，贺聿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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