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虱子多了不嫌咬
“5年前……”
“雨夜连环杀人案？！”
薛清秋念叨着，当她到陈凡提起“雨夜连环杀人案”时，她的眉心瞬间就是一皱！
“那个时候，我还在警校读书，不过那起案件我也听说过。”
“我记得5年前，三江市经历了一场洪水，大雨连续下了七天，才停下来。”
“而在这连续7天的雨夜里，每晚都有7人诡异死于某种宗教献祭，遇难者死状一个比一个凄惨可怖，是近三十年来，三江市的头等大案。”
薛清秋努力地回忆着当年的案情，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分析陈凡话中重点，便直接开口问道：“那七天里，遇难者一共达到了49人，后来等到第八天，暴雨停止，案件就宣布侦破了啊。”
“如果没记错的，我记得电视上报道得好像是，刑警内部人员犯案，好像还是咱么学校刚刚去学校实习的警察……”
话说了一般，薛清秋的瞳孔就是一缩，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的目光急望向陈凡，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学长，难道当年电视里报道的那个实习警员就是你?!”
“呵呵，有烟吗。”陈凡略带苦涩地一笑，算是确定了薛清秋的疑问。
“有！”
薛清秋爽快地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就出了审讯室，没过两分后，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她一手拿着七八包烟，另外一手攥着一把打火机，刚一进屋便一股脑地全都堆在了陈凡身前的桌子上。
而这些香烟什么牌子都有，其中不乏一些百元以上的名牌香烟，不过都是已经开了封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刑警，被薛清秋这个女汉子劫了道。”陈凡心中念叨一句，随手拿起两包便宜的香烟，点燃一根，把剩余的揣进了兜里。
然后继续道：“当年我在警队实习时，负责的就是雨夜连环杀人案，不过案件的起初，这件案子只是被定性成为了普通凶杀案。”
“不过随着暴雨的继续，人死得越来越多，上面给的压力也就大了起来。”
“也不知道我是倒霉呢，还是走运，经过我的分析，我们所在的小组每次都能在第一时间，抵达凶案现场。”
“甚至，在暴雨的5天，我还独自救下了一名受害者。”
“不过……”回忆当年的事对陈凡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
所以他的烟抽得很快，正在他话音一断，要再点燃一根香烟时，薛清秋却已经把香烟递到除了陈凡的嘴边。
并且为其点燃后，接着陈凡没说完的话道：“不过，你却被当成怀疑对象？”
“差不多吧，你应该称呼为犯罪嫌疑人才更合适一些。”陈凡表情平淡，但脸上却隐约露出一抹落寞之感。
“当时就连我自己也没发现，我自己已经被身边的同事所监视了。”
“而接下来的一天了，由于和小队的意见不和，我还动手揍了小队的队长，并选择单独行动。”
“毕竟这可是连环杀人案，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但当第七晚，我又及时赶到现场，救下了最后一名幸存后，赶到的警员却把我逮捕了。”
陈凡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手指已经被燃烧的烟头熏得发黄。
而当他讲到最后救人那一段时，手上的烟头更是已经快要烫到了他的皮肤，陈凡才想起来把烟头丢掉。
“我在警局里被关押了6个月，期间我试图解释过，也想过向曾经的同事求助，不过吗……那么大的案件，那么大的侦破压力，谁会愿意为一个小小的实习警员说话出头呢？”
“学长……如果当年我在，我已一定会站出来为你说话的。”薛清秋听完陈凡当年的故事，情绪有些低落，更能理解陈凡此刻的心情。
她没再就这一话题多聊，而是岔开话题问道：“6个月?学长，正常的拘留最长是30天，这已经可算是超期羁押了，你最后是通过律师诉讼才被放出来的？”
“不。”陈凡自嘲一般地笑了笑道：“其实，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当年我是该谢谢幕后真凶，还是该恨他。”
“如果不是我在被羁押的期间，被我救出的那两名幸存者又死在了雨夜当中，恐怕现在我还要在拘留所里呆着吧，不，说不定我早就被判了死刑也说不定呢？”
当年的往事过只是陈凡的铺垫，他感觉也差不多了，话锋一转道：“说实话，自从我被放出来后，我就对那些身披制服的家伙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雨夜连环杀人案不过只是一起冤假错案，可如果放眼这偌大的三江市呢？”
“我无法想象，每当到了午夜，在这表面光鲜的城市阴影之下，有多上枉死者的灵魂在游荡？”
“我想做的，也不过是查清你们没能力查的，不敢查的，不愿意查的案件罢了。”
陈凡最后一句话说完，狭小的审讯室彻底地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
显而易见，根据陈凡的一番话，已经说明他在案发当晚，自己身处74中学的合理性。
至于白洁的死亡究竟是什么导致的，真正凶手又是谁，那就是薛清秋她们这些刑警的工作了。
再看此刻的薛清秋，她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惊讶和好奇。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无论怎么呼吸都好似有一口气，喘不上来。
同时她多年一直坚守、坚信的正义、信仰，也几乎快要到了坍塌的边缘。
看着陈凡有些孤单又有些落寞的身影，她很想开口安慰一下身前的男人，不过最后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最终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学长，你稍等我一下，我给你去办出去的手续。”
……
薛清秋办事的速度很快，只过了半个小时不到的瞬间，陈凡便在她的“护送”下，出了刑警队的大门。
不过，能够这么快地被释放，也不是全无代价的。
至少薛清秋为了此事，就跟赵正义大吵一架，最后甚至差点把事情闹到省厅，陈凡才最终得以释放。
而对陈凡来说，他讲出当年的往事，就是一把双刃剑。
一方面，即便他以后再因为直播任务，出现在了某起凶杀案的现场，也有充足的理由解释自己出现在那里的理由，绝对是省去了不少官方上的麻烦。
但同时，随着薛清秋和赵正义的翻脸，陈凡也算是和这位南城刑警队的大队长结下了梁子。
“唉，结梁子就结梁子吧，反正每四天就要进行一次直播任务，多赵正义这么一个虱子，也不嫌咬了。”
陈发心中思忖，到马路边上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到了后排，直奔刘瞎子家。
同时，他掏出手机，再度点了那个印有自己遗照的直播软件，轻轻滑动屏幕，跳转到了阴间商城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