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绿色吉普车正朝着周家院子的方向疾驰,飞速开到周栀和周老爷子身边,车辆噶的一声停下,一个身材魁梧脸上自带煞气的军人从车上跳下。
周栀嘴角一扬,冲着中年军人甜甜喊一声张叔叔。
“破岳啊,你看看,光义不在家,我们都被人欺负到门上了!要不是丫丫在家里,她是不是要闯到院子里闹?我儿媳妇身体不好一直在家休养,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我们周家两代有四个军人,光义自不必说,在部队干了一辈子,操多少心出多少力气大家伙都是看着的,志高回来浑身都是伤,我们都没有亲够呢就到疗养院养伤去了,我大孙子立下那么多大战功!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生病了,他老梁家媳妇竟然故意上门挑衅,她到底居心何在!”
看有人来撑腰了,周老爷子声音提高了八度。
老爷子心里明白的很,照着这个架势,周栀昨天晚上抓泥鳅是假,抓老鼠是真,梁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婚礼被周栀搅的稀巴烂,新郎官被她打了又被老鼠咬了,这事要是搁他身上,他闹腾的要比老梁老婆还要厉害!
要不是有人帮着撑撑腰,只怕这件事老梁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周栀再能打也是个姑娘家的,那不得吃亏?
张破岳可是儿子光义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军区那是响当当的存在,张破岳出面,吓不死他们!
谁让老梁家那儿子龌龊抢了志高媳妇呢,就得让他们遭罪吃苦,活该!
来的人是张破岳,是周光义同一个军校的师弟,也是周光义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军衔已经达到了师长级别,主管特战队伍,志高就是他手下的猛将,以后志远来了之后,也会到他的麾下。
有了张破岳撑腰,哪个还敢造次?
张破岳那是谁,那可是京市军圈中的神。
他带着他的高精尖团队,屡次立下奇功,人的确有本事也有脾气,脾气那叫一个古怪,对人好的时候斯斯文文如同温润如玉的贵府老爷,火爆脾气上来了直接拳打脚踢,人送外号张黑煞。
他黑着脸快步走到周家跟前,指着大门上边挂着的匾额,冲梁云生老爹梁白劳就是一通咆哮。
“梁白劳,你眼瞎!你认不认字!光荣之家!一等功臣之家!你眼瞎也带带个圈的,你老婆要是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刀了你!”
张破岳今天这才知道梁家娶了蒋小涵的事情。
一大早他就到疗养院去看望回来的周志高,看周志高病怏怏毫无精神的样子,他就感到奇怪,问他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回到部队打听了一番。
一打听可是把他气的肺都炸了,人家周志高在前边拿着命潜伏,梁云生竟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偷摸的把人家的媳妇抢了!
要是周志高早就跟蒋小涵定亲的话,这梁云生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破坏军婚那可是犯罪!现在梁云生同蒋小涵已经扯证结婚,法律上找不着他,可在道德人情方面来说,这个梁云生必须接受审判!
他气不过就来找梁白劳询问这个事,大老远就看到梁白劳老婆丁大花在那胡搅蛮缠,要不是打女人实在是下作,他都想过去踹她几脚!
要脸不?
他把脚一跺,地上踩出一个吭,怒吼一声,吓的面如土色梁白劳直打哆嗦。
“张师长,我老婆不懂事,我带回家好好教训……”
“好好教训教训,该打打,该骂骂,简直是不像话……有你们这么干事的吗?”
看梁白劳如同拖死狗一般拖着丁大花慌慌张张往回走,周有田乐的胡子都晃悠。
好汉出马一个顶俩,张破岳一出手,梁家以后保准就消停了。
跟丁大花这样的混不吝的干仗,简直是没招,骂吧不好意思的,打吧还不能来真的,就得靠有人吓唬她。
周有田拉着张破岳就往屋子里走。
张破岳指一下车子,说是买了两只乌鸡。
“我这才知道嫂子做了手术,这两只鸡拿过来炖汤喝。”
一行人回到家里,阿姨端过来茶水,张破岳同周有田田心萍说着话。
“莲花县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咱们志远在这么一个落后的地方长大,仍然成了兵王!咱们志远还真是优秀的,就连找的媳妇都是非同一般,听光义说是一个大夫……”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
“多年前,我有一位朋友也是大夫……”
“叔叔,我打听个事情……”
周栀踌躇一番还是走上前。
“丫丫,啥时候变的这么文静了?以前我来家里的时候,你偷人家的苹果被你妈妈打的满院子跑,正好碰到我来了,一下跳到我怀里,说什么也不下来,还喊着要跟我回去……”
被张破岳这么一说,周栀脸都红了。
“人家那时候不是小吗,我这不长大了吗……”
“哎吆,丫丫,你长大是长大了,这怎么脸上还戴上墨镜了?这是上山打兔子了?这腿上胳膊上脸上怎么全是伤啊?被石头荆棘划拉的?你说说光义费劲心思把你安排在兵工厂办公室,就是想着让你安安稳稳的,你咋成了这个模样?”
张破岳一番询问,倒是把周栀窘迫的不行。
想要的问询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突然问一个男人的去向,张破岳定会又说些取笑的话。
“问啥啊,想问问叔叔那儿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放心吧,你爸爸早就嘱咐我了,不过我那儿都是些小三十左右的,年龄太大了,不合适……等叔叔帮着给你介绍各方面条件差不多的……”
张破岳爽朗哈哈大笑着,看着周栀一脸的慈爱。
这小丫头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周光义经常带着她到单位去玩,这让打了一辈子老光棍的张破岳欢喜的不得了,私下里还跟周光义商议着认周栀当干闺女,奈何这个小丫头除了周光义和田心萍,其他人给再多的糖果好吃的她也不松口喊爸爸,这事也只能作罢。
“叔叔……”
周栀慌乱的不行,小脸都涨红成了一个红苹果,急的跺脚嚷嚷一句,拔腿就往楼上跑。
“看看,长大了是长大了,这心性还是个假小子啊,唉,都是她爸爸妈妈娇惯的,还说一辈子不嫁人,就陪着她爸爸妈妈呢……”
“哈哈哈,孩子吗长大得有个过程,等哪天我闲下来了,就陪着光义和嫂子回一趟莲花县,那边的煎饼好吃的很哪……”
“这还不容易,我给光义打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让他买一些……”
跑到二楼的周栀,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爷爷和张破岳的聊天,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嘴角更是不自主上扬了,接着一头扎到了被子里,烦恼的揉着头发。
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