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口和科技竞速飞驰的时代,时间里充斥了地铁疾驰的声音,键盘敲打的声音,阿谀奉承的声音,暗地里人们勾心斗角的硝烟充溢着空气让人感到窒息,鳞次栉比的高楼塞满了整个校园,仍然被黑压压的人群挤的密不透风,我抱着课本,小心的从人群里冲出,钻进了人满为患的教室,找了个阳光充足的位置,准备美美地做一个白日梦。
梦,是实现心中所有梦想最快捷的方式,只要一闭眼,所有美好的愿望都实现,但是,再美好的梦都有戛然而止的可能,我的鼾声或许已经严重侵犯到同学们学习的利益,阿肚的粉笔向来是弹无虚发,稳稳的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抬起头,冲台上慈眉善目的男人报以微笑,他叫张勇,任政治老师,由于身材突出的原因,我们更喜欢称呼他的爱称——阿肚。我擦干了枕头上的口水,硬生生站了起来,说起来,带枕头上学的我可是大学里头一个。阿肚拿住粉笔指了指黑板,我心领神会的抓了抓被打的发麻的头皮,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我径直走上了黑板,几乎是在看题的同时写下了答案,然后扔掉粉笔,丢给他一个懒散的身影,隐约身后听到一个叹息。这就是阿肚拿我没辙的地方,作为学校的尖子生,轻松就可以拿到老师们的vip特权,只要不会影响到同学们学习,可以带任何东西来教室,这自然就包括我可爱的枕头。我回到座位上,怒气一点一点侵占了困意,对于一个女人,拥有一个美好的春梦是来之不易的,她装载了女人太多的渴望,但是当这个梦被打断,一切得到的渴望就跟着不欢而散了。
下课铃依然像方洁拉的小提琴一样,让人听了有种想自杀的冲动,曾有人向学校提过意见,说下课铃不能修修吗!学校的态度像食堂的鸡腿一样坚定,无论你怎么下口,就是不可能软下一点:铃声的作用是催促大家上课的,不是用来给你们催眠的。
等人群蜂拥冲出教学楼之后,我才气哼哼的抱着枕头在空荡荡的过道里踱着步,这下子才想起和方洁约在食堂见面,我匆匆回到宿舍放下枕头,整了整睡觉时写意过的发型,一簇漂亮的刘海又重新遮住了半只眼睛,方洁和我说头发如果影响到眼睛运作的话不如全剃了,这个想法在我眼里是可怕的,头发是女生变漂亮的制胜武器,只需几分钟,就可以让麻雀变成枝头高唱的凤凰,
喏,方洁就是这样一个在生活理念上与我有着巨大出入的女人,所以这才导致了为什么在高中原来那么要好的姐妹俩一个选了文科,一个选了理科。那之后我就失去了争夺级部第一名的刺激感,她一直在理科第一,而我也无悬念的拿到了几乎所有的文科第一,我们稳坐地头蛇,谁也不招惹谁。后来,我们又考入了同一所的大学。
方洁满面笑容的在靠角落的位子上朝我招了招手:“嘿,后天可是文熙的生日,怎么样,没有礼物不准去哦。”
文熙?生日?哈,我竟然把这么个大日子忘了,还记得去年给文熙过生日那派头,我打赌就是校长心血来潮了在学校开了自助Party都没那么气派!姑奶奶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买了礼物去混了这场聚会。更何况,作为方洁最好的朋友,怎么能不捧这个场呢?
方洁和文熙在一起,那就是传说中登门户对的男财女貌。用方洁的话来讲,钱,所有的爱情都积淀在物质的基础上,如果你不能给她足够的物质基础,你不能给她过上富裕的生活,你怎么给她幸福?你如果忍心让她和你过着苦日子也算爱她吗?这是方洁和我另一个明显的性格差异,在我眼中,只有抛托一切金钱的爱情才可以开出幸福的果实。而方洁那致密的逻辑思维让她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
我将口中的吸管咬着吱吱作响,毫不幸免的遭到了方洁的白眼,她那优雅的啃鸡腿方式,让我不禁觉得我是一个乡村妹子混进了高级舞会。
“你说这次准备个什么礼物好?”我一边挤出为难的眼神,一边用吸管往手中的奶茶里吹着泡泡。
“只要不是你上好的舞裙都可以!”方洁气冲冲的看着我,我隐约听到她口中的鸡腿有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上次聚会去的太匆忙,竟然错把我的舞裙装进了本来给他装燕尾服的礼盒中,最糟糕的是,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我送出的礼物,那之后,方洁几天没给我过好脸色瞧,直到我攒了一星期的饭钱请她吃了一顿牛排,才重新对我眉开眼笑,这个典型的小女人,简直可以把物质和感情完全划分开来,并且画上了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