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霍晓龙的事,姚申一归根结底没出过错,霍晓龙人也没跑成。集团出过几次澄清声明,最后甚至连警方都出了蓝底公告,姚申一这才算彻底清白了。

多是往日里看不惯姚申一的人,此刻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立刻落井下石。舆情热度居高不下,集团只能把姚申一暂时停职,算是给公众一个交代。

下面的人很生气、很替他不平,姚申一倒是完全不在乎。

他现在有旁的事要操心。

他如今温香软玉,日子逍遥得很,干脆当休长假。

与卿请了几天年假,本想一起出去玩,结果。

玩个屁啊。

在家里四处玩了个遍。

与卿总在想,姚申一人前明明是一座冰山,怎么一回家就跟杀红眼的色狼似的。

老了老了,撑不住了。

她说现在一见床就怕、就腿软,姚申一衔着她的唇,含糊地说:“那咱们换个地儿……”

于是全家每个角落,她后来一见,都觉得脸颊通红。

天地颠倒,不知几时。

有一次她被他弄得不上不下,他不知发什么疯,忽然让她喊哥哥。

她小口小口地喘气,浑身酥麻,脑子里一团浆糊,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只能看见他亮得吓人的眼睛。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叫不叫?”

好热。

气息滚烫。

她差点咬破嘴唇,快要被逼疯。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可最后也没叫出口。

最后一天,她实在是不成了。

衣冠整洁、两脚着地,她坚持去客厅吃饭。

姚申一居然还想把她抱到腿上喂她,被她严词拒绝。

这个姿势太过危险,而他的信誉已经破产。

姚申一觉得很可惜:“我很喜欢欸,你不喜欢吗?”

“……姚申一,你什么时候过打桩机的年纪啊?”

他嘴角勾着笑,像一只狡黠慵懒得意洋洋的男狐狸精:“那你什么时候到欲求不满的年纪?”

“……”

他一拍脑门,作恍然大悟状:“你是可惜我们年纪差得不够大?”

“……”

他给她煎牛排:“说得对,从男性和女性的生理结构来说,其实女性大十岁到十五岁,更加合理、更加幸福。”

这个年纪开荤,真是可怕。

他拿起手机比划:“我要发个微博、跟大家分享心得。”

她羞得抬手要打他,他这才把手机放下,哈哈大笑。

她吃了一大块牛排补充体力,快吃完的时候见他狼般的眼神,连忙说想逛街、想出去走走。

这家里真呆不下去了。

天气凉爽,她换了身墨绿修身针织连衣裙配平底靴,他出门时低头看了看她脚下,几不可察地笑了下。

他穿了件棕色皮衣,看上去成熟了许多,和她正般配。

她好久没买过手办了,带着姚申一去逛她喜欢的文具店。

许久没去光顾,老板娘险些以为她搬走了。

与卿将这段时间落下的好东西都买了个遍,正在看的时候,老板娘忽然低声说:“小姑娘,那是你男朋友?”

与卿顺着老板娘戏谑的眼神看去,只见姚申一站在一排货架后,饶有兴趣地不知在看什么。他身姿绰约、眉目英挺,一派风流,堪称鹤立鸡群。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忽而侧目,视线与她不期而至,深邃的眼眸中尽是温柔缱绻的笑意。

她耳后红了红,羞赧地点点头:“是。”

老板娘给她竖起大拇指:“眼光真好,真配!”

与卿心想,我也这么觉得!你也这么觉得哦~

她结了帐,拎好东西去找姚申一。

他见她过来便问:“这个月花神是什么?”

花神……

她几乎是立刻回忆起他们初遇的时候。

她那时给键盘新贴了石榴花神贴纸,将他狠狠震惊了一回。

他吐槽她的键盘是垃圾,还被她罚得对键盘道歉了。

她忽然计上心来,拿了那贴纸要去结账:“晚上,你把我那键盘贴纸再换一遍。”

姚申一登时双眼瞪得滚圆:“我换?!我哪有空?晚上有事儿呢!”

他捏着她的手指,被她一掌拍开。

二人正拉扯,她蓦地灵光一闪,脆生生地在他耳边叫了一声。

“哥哥!”

他浑身狠狠地一颤,呼吸都罕见地重了。

这日子过得,简直荒淫无度、醉生梦死。

姚申一过得逍遥自在,可惜事不如人愿,才过了十来日,大钱总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征服复职主持大局。

元旦新服发布,没他不行。

提前结束假期的姚申一觉得有些可惜,趁最后一天连夜做键盘贴纸。

与卿算抓住了他的把柄,没想到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这种手工活,他做起来不能说是驾轻就熟吧,也只能说是如猩猩打拳、做得全然不像个样子。

与卿甚至还拍照录视频,把他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模样给记录下来。

太好玩了。

镜头前的他又无奈又气愤,与卿激他:“要帮忙就说话啊。”

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然后对着键盘恶狠狠道:“我就不信了!”

两人胡闹地正开心,她拿着手机在录视频,忽然有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录制。

她一见来电显示,手微微一抖。

她面不改色,用口型和他说:“我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们在姚申一的公寓里,阳台和客厅都大得很,她躲到阳台上,确定姚申一根本听不到,她才接电话。

她刚才说谎了,不是徐女士找她,而是丁阿姨。

丁阿姨找她,做什么呢?她不敢让姚申一听见。

上次姚申一与丁阿姨起了冲突,他险些崩溃,之后他便整日和与卿在一起。这十几日,一字都没提到他妈,他妈也没联系过他。

不知她来找与卿,想说些什么。

与卿见他不疑有它,继续和贴纸斗争,这才说话:“喂?丁阿姨?”

丁阿姨听说她和姚申一在一起了,先是来祝贺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来打听姚申一的近况,话里话外,都是道歉的意思。

她们寒暄了几句,丁阿姨犹犹豫豫地问,姚申一最近好不好?还问,能不能帮她和姚申一说说、让他们见见面。

丁阿姨确实是个好人,说话轻声细语,思想单纯。可偏偏这么软的一个人,却刀口向内,将所有的恶语和敌意都留了最爱她的儿子。

好人,是这样做的吗?

那天虽然与卿不在场,但是姚申一那样伤心,猜也能猜得到,他妈说了多难听的话。

她现在一定是后悔了,但是又抹不开面子、找不到姚申一,所以拐弯抹角来找与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非得把姚申一逼到那个份上,才知道后悔吗?

与卿在心里叹气,这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答应,一来她不能替姚申一做主;二来不知道他的态度,万一操之过急,只怕事倍功半。

但是又不能彻底拒绝,他们毕竟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血缘如何轻而易举地斩断?

只能让丁阿姨先等消息。

翌日,二人一起上班,姚申一忙得脚不沾地。与卿坐在工位上,老是走神。

该怎么样,能让他们母子和解呢?

与卿想了又想,灵光乍现——

这种调解家庭矛盾的老娘舅剧情,是徐女士的特长啊!

这么多年社区工作,那是白做的吗?

趁午休,她立刻把这事告诉了徐女士,并诚恳地请她帮忙。

多年在社区从事调解工作的徐女士一针见血:“这明显两边都想和解、缺个台阶下嘛!”

“说得对!那怎么办呢?”

“找个第三方请他们同时出现啊!他们母子俩这种情况,容易得很,旁人稍微推一把,二人自然而然就和好啦。”

“可是,他们俩现在都不说话了,这谁能搭线呢……”

与卿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她满心期待地等徐女士说出那句话。

姚申一攻略进度可惜,可似乎总差临门一脚。要是能让徐女士知道他的难处,这不就更容易对他产生爱怜了吗?

计划通啊!

果然,热心市民徐女士见不得这种家庭悲剧,与卿三言两语下了饵,她果然就咬了钩。

“我,我坐庄!我来把小姚叫过来,让他陪我打麻将;你去把岑兰妹子叫过来,事先和她说好了,要把话往软了说。”

徐女士高见!

姚申一已经以准女婿自居,面对徐女士邀请、自然不会推辞。

所以他和与卿一起进门时,看到丁阿姨坐在麻将桌上,狠狠地愣在原地。

丁阿姨嚯地站起身、满脸小心和期待,与卿站在他身边、小心打量他的神色。

他不会,扭头就走吧……

徐女士从厨房端了水果出来,见他们进门,再自然不过地说:“回来啦?坐坐坐,我牌都码好、等你们老半天了。”

她把洗好的阳光玫瑰放桌上,再自然不过地说:“哦哟,本来加上你叔叔正好四条腿,他临时被拉去加班,我就把你妈妈叫来了。哎过来过来,咱们赶紧开始吧。”

他还站在原地不动,神情若有所思。

与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看丁阿姨,又期待又紧张,甚至,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

二人对视许久,徐女士又叫了他一声:“快换鞋过来坐下啊。”

他半垂着眼皮,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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