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绝世好人是我儿(九)三更合一……

邵大春一副完全为徐小年好的模样, 提出的建议其实切实可的。

但徐小年却从心底里就不认同。

一来觉自己如今干部身份了,老婆出门给人零工,说出去不好听。

来所谓的零工, 其实并不那么好找的, 辛苦的活徐小年不舍让老婆去干, 而钱多事少的活计,却并不那么容易拿到的。

并且,徐小年的老婆不像刘桂芝,她可不懂缝纫, 家里没有缝纫机。

“大春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徐小年苦着一张脸。

但邵大春整个人, 却不一个那么容易就理解别人的人,反而问道:“为什么不容易?因为啥都不会,还因为不能吃苦?”

邵大春这一问, 徐小年脸上瞬间就不好看起来,虽然事实就像邵大春猜测的一样,但如果应下来, 岂不证明自己老婆个废物。

徐小年摇摇头,说道:“大春哥,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我日子还能过下去。”

邵大春听了,立马说道:“既然你日子过不错, 那一定不需我的粮票了,先还我一部分吧,不多,只够我每天中午一碗饭就。”

徐小年微微长大嘴巴, 心里满懊恼,觉自己实在太过大意,居然让邵大春找到了语里的漏洞。

邵大春看着,似乎在还粮票一般,大有不还粮票,就不离开这个办公室的架势。

徐小年回望着邵大春,两人谁不让着谁。

此时整个办公楼里,同事们或回家,或去食堂吃饭,只有们两个人。

“大春哥,你想回粮票,因为嫂子不给你票吃饭吗?”徐小年试图将矛盾引到刘桂芝身上去。

邵大春摇摇头,说道:“不关我老婆的事,我单位有粮票,本来就不应该指望她给我拿票。”

徐小年听到这,顿时心下道了一声糟糕。

邵大春吃饭的事,徐小年很清楚,拿邵大春的粮票时,心下其实在偷偷鄙视邵大春吃软饭,但即便如此,心底还盼着邵大春能吃一辈子软饭,这样就能送一辈子的粮票。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执『迷』不悟的邵大春,居然有幡然醒悟的一天,居然意识到自己在吃软饭,甚至还转而跟起债来。

这事本来徐小年理亏,但此时徐小年心里却没有半分害邵大春没饭吃的愧疚,反而埋怨邵大春做事出尔反尔,明明送出去的东西,居然好意思再回去。

徐小年想了想,说道:“大春哥,不我不想还给你,而家里如今实在不够吃,我将你的匀出来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们全家人怎么办?估计都饿死了。”

徐小年说可怜兮兮,往常这么一说,邵大春立马就会进入失智状态,自信满满的着邵大春放过自己。

可不知道,再背后说小被邵大春听个正着之后,在邵大春心里的形象早就发生了变化。

但凡徐小年表现好一点,邵大春对此时的,可能都不会多想。

可邵大春心里,已经认定了徐小年个忘恩负义的人,因而此时对于说的,哪怕表现再可怜,邵大春心里都忍不住升起怀疑。

而一旦开始怀疑,很多事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顺利。

毕竟,谎言经不起推敲的。

邵大春此时嘴巴里嘟囔着。

徐小年听不清楚邵大春在说什么,便忍不住问道:“大春哥,你在说什么呢?”

邵大春没有停下来,而依旧嘟囔着。

直到徐小年询问第三遍的时候,邵大春终于停下来。

“你家五个人,你的粮单位可以覆盖,甚至还能多余一些。”邵大春说道。

徐小年立马道:“大春哥,我爹娘,我媳『妇』,都没有工作的呀,们都靠我养活,我的不容易。”

邵大春却说道:“我仔细算过了,用你的工资去买粮食,你一个月的工资,足够剩下四个人吃四个月。”

徐小年顿时愣住,没想到邵大春居然会算账了,甚至还算这样精细,完全不像从前认识的那个啥不问啥不管的邵大春。

“那啥……大春哥,账不这么算的。”徐小年磕磕绊绊说道。

邵大春问道:“那账应该怎么算?”

徐小年脸上满纠结,似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般,磕磕绊绊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出来。

邵大春不催促,而静静的着的解释。

徐小年花了很久的时间去整理思绪,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辩解的理由:“大春哥,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我可以随便吃点什么,但老人和孩子不,们吃点营养的,偶尔换两件新衣服,这样一来,我家里哪里还有钱去买粮食。”

若从前,徐小年提什么买衣服,邵大春还不会多想,但刚刚经历了赵雪红的事。

赵雪红拿着给的治病钱买新衣,刘桂珍却在家里穿着不知道了多少补丁的破旧衣服,这样鲜明的对比,邵大春记在心里。

如今徐小年又说什么买衣服,邵大春本能就觉,对方拿着自己给的粮票过日子,剩下来的钱去买衣服。

如今的听不“买衣服”这三个字。

“大春哥,我已经过够苦了,你就好,放过我吧。”徐小年哀求道。

邵大春却没有被说动,而说道:“我早上吃不饱,晚上吃不饱,中午就活该饿一顿吗?”

邵大春的诉求其实的很简单,只求每天中午有一碗饭吃,而徐小年明明自己的钱够,却留给给老人小孩买东西。

邵大春往常确实满脑子都先人后己,若能吃饱肚子,自然觉老人小孩应该吃有营养,应该穿体体面面。

但自己挨了几次饿之后,就觉吃饱肚子天底下最大的事。

而徐小年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觉自己那一套哀求,对于一个饿了很久的人会有说服力。

“你定主意不愿意帮我,对吗?”邵大春问道。

徐小年立马反驳,说道:“大春哥,不我不帮你,而我家的况不允许帮你,我帮了你,我家里人怎么办?我个男人,已经成家了,我就必须对家里人负责。”

邵大春深吸一气,说道:“你不愿意,我不能强求。”

邵大春对徐小年已经死心了,如今不回来,只想着下个月发粮票的时候,再不支援徐小年了。

徐小年见邵大春这般,倒松了一气,又说了几句好:“大春哥,咱们单位,最照顾我的人就你了,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心底感激不尽……”

邵大春从前听到这样的,每次都会觉飘飘然,但如今听到,却只觉有些虚假,特别曾经亲耳听到过徐小年在背后说自己的小。

“大春哥,你放心,我家里缓过来,那我会第一时间将粮票还给你。”徐小年拍着胸脯承诺道。

邵大春说道:“不能还就不能还吧。”

徐小年听了,忍不住一喜,一张粮票都不想给邵大春,如今既然邵大春都这么说了,那大可以顺水推舟将账全部赖掉。

而邵大春知道对方如果定主意不还,那自己即便再如何催促都没用,如今没有饭吃,那就只能走自己最不愿意的那条路,去跟孙师傅蹭吃蹭喝。

可若就这样轻易离开,邵大春心里却始终觉不平。

思虑一番后,邵大春说道:“你实在还不出来,我『逼』迫不了你,但你却可以跟人澄清我的名誉,这件事,你总能做到。”

“澄清名誉?”徐小年不解,嫁妆对邵大春的名声一无所知一般,说道:“大春哥,你有什么好澄清的?大家都知道,你个绝世无双的大好人。”

邵大春说道:“你别在背后跟别人说我到处蹭吃蹭喝了,如果不实在没办法,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徐小年心底一惊,没想到自己在背后做的事,邵大春居然知道了。

但即便这般,徐小年依旧镇定自若,说道:“大春哥,你听谁这样挑拨离间?我从来没有在背后诋毁你,你不多想。”

“我亲耳听见的。”邵大春面无表。

徐小年脸上一闪而过尴尬之『色』,但很快又说道:“大春哥,你一定听错了。”

邵大春摇头,说道:“我听清清楚楚。”

徐小年的声音很特别,邵大春自问不会听错,见对方此时还在辩解,邵大春想了想,将当时说的,完完整整的复述一遍。

徐小年听着记这样清楚,顿时脸都绿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徐小年问道。

收回自己曾经说出去的,岂不证明了就一个信雌黄的小人,如果的这样做了,那再单位里什么立足之地了。

“你还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澄清了。”邵大春有气无力的说道。

邵大春心下想的,自己说大家会不会相信。

而落在徐小年耳朵里,听不出来邵大春的无能为力,不觉邵大春想恢复名誉,只觉邵大春这样做在威胁。

邵大春恢复名誉,那必然跟所有人解释徐小年的那番,这已解释,必然就只能让所有人知道,徐小年接受了人家那么多粮票反而还不舍请对方吃一顿饭。

徐小年接受邵大春粮票这件事实实在在的,只被证实,那徐小年就坐实了恩将仇报的名声。

如此一来,徐小年在本单位不用混了,不会再有人愿意跟接触,甚至一旦坐实了事实,可能会被全单位的人孤立。

这杜宇徐小年来说,完全一个比给邵大春粮票都加难受的结果。

邵大春此时心里还在唉声叹气,觉自己实在太无能了,即便有心回收自己对别人的帮助,但却因为脸皮薄,而变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徐小年却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分析清楚利弊,主动朝着邵大春说道:“大春哥,我仔细想了想,我家里人过再艰难,都还能吃饱肚子,但你不一样,你一直以来都我敬重且感激的好大哥。”

“所以,我还决定先将粮票还一部分给你,不能让你没饭吃。”

看着徐小年满脸诚的样子,邵大春没有多想,反而觉被自己感化的,当即心里一喜,说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感激你。”

徐小年听到这,心里都快吐了,但面上却还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

邵大春又说道:“耽误了这么久,食堂都快关门了,我们早点过去吧。”

徐小年心里在吐血,面上还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此时只能陪着邵大春做样子,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正巧遇到了吃完饭刚回来的同事江佟陆,江佟陆向来热心又仗义,听徐小年说了邵大春到处找人请吃饭的事,因而此时怕徐小年被邵大春缠上了,便多嘴问了一句:“大春,小年又请你吃饭?”

徐小年勉强笑了笑,此时满脑子都自己这个月将损失的粮票,实在开心不起来。

邵大春没有多想,不仅承认了这事,又将徐小年狠狠夸了一番,说道:“小年知道我没饭吃,所以请我吃饭。”

但无邵大春用什么方式来说这件事,落在江佟陆就只有一个事实,那就邵大春又在『逼』迫脸皮薄的徐小年请客。

徐小年满脸的勉强笑容,此时被江佟陆解读成了不不为之,甚至还像在求救一般。

江佟陆的热心雷达立马开启,朝着邵大春说道:“邵大春,小年家里有多少人着吃饭,你难道不知道吗?”

邵大春虽不明白为何对方忽然提高音量,但却很老实的回答道:“一家五全靠,这事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了,居然还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你还人吗?”江佟陆对邵大春提出非常严厉的批评。

邵大春被骂懵住。

反倒徐小年反应过来了,急切的朝着江佟陆说道:“江哥,不你想的那样,我主动请客的,大春哥最近没票吃饭,不容易。”

“再不容易能有你不容易吗?”江佟陆说道。

徐小年害怕继续说下去,只能说道:“我的自愿的,的没人『逼』迫我。”

江佟陆说道:“我最看不惯的,就这种明明能自食其力,却偏偏占别人便宜的人了!”

徐小年此时叫苦不迭,偏偏任凭怎么解释,江佟陆都不听。

“你别说这些违心的了,你家里五人,吃饭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还请吃饭,多大脸呀!”

江佟陆说完,就一扯邵大春,说道:“我今天不能让你这样欺负年轻小孩,看着脸皮薄,就使劲薅羊『毛』,让人瞧不起,走,跟我去见站长,让评评理。”

邵大春张开嘴巴想解释,偏偏江佟陆不给解释的机会,而此时最着急的就徐小年。

这件事捅到站长面前,邵大春为了个人名誉,必然进解释,一旦解释清楚了,那倒霉的就自己。

徐小年使出了吃『奶』的劲拉住江佟陆,说道:“江哥,你冷静一点,我的没有被『逼』迫,我的自愿的。”

邵大春在一旁点头,说道:“□□,小年的自愿请我吃饭的,你别多想。”

江佟陆见此,却只越发觉邵大春恬不知耻,占小孩便宜已经彻底丢了良心。

越发觉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帮助可怜的邵小年。

“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逼』良为娼!今天我一定给你点颜『色』看看!”

江佟陆越发用力,直接拉扯着两人进了站长办公室。

王站长刚刚从食堂回来,此时正躲在办公室里拿牙签剔牙。

忽然见到三人拉拉扯扯走了进来,王站长手里的牙签都拿不稳了,一不小心就戳进肉里面,疼龇牙咧嘴。

“站长,今天我必须跟您汇报一件事,这事只有您能解决!”江佟陆大声告状。

王站长觉自己的嘴巴稍微好了一点后,这才问道:“什么事?”

心里没觉有什么大事,便又拿出一根牙签来,再度慢腾腾剔牙,还想着今天食堂里的小青菜,为什么就这么卡牙齿缝。

“站长,邵大春天天占徐小年的便宜,快将徐小年『逼』死了,这就『逼』良为娼啊,您必须做点什么!”江佟陆大声说道。

听到这『乱』七八糟的比喻,王站长手一抖,再次将牙签卡进肉里,疼又一阵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王站长的眼神在邵大春和徐小年之间左右犹疑。

邵大春长了一张非常憨厚的脸庞,又因为平常好事做多了,总给人一种绝对不会干坏事的感觉。

而徐小年,年纪不大,但皮肤雪白,面容俊秀,身形又瘦瘦小小的。

往常王站长并不会『乱』想,偏偏此时看着这一对的组合后,心里忍不住朝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想去。

如今民风保守,若发生了这样的事,且还发生在自己的单位,一旦被人爆出去,那自己这个站长,可能当不成了。

一想到这里,王站长重视起来,朝着三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跟我说清楚。”

江佟陆和徐小年立马一起开。

邵大春慢了一步,见已经有两人在解释了,便又闭上嘴巴,变成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都闭嘴!”两人一起开,吵王站长有些头疼,便指着江佟陆道:“你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王站长刚说完,又补充道:“告诉我就了,千万别告诉其人。”

王站长此时还想着,若的发生了恶劣事件,那就先瞒一阵子,能瞒多久多久。

江佟陆立马将自己看到的,自己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江佟陆说满脸义愤填膺,但王站长却越听神『色』越发放松。

相比较心中猜测的什么·『逼』良为娼的戏码,一顿饭显然微不足道的。

甚至王站长都觉大不了自己请邵瑜吃饭。

王站长批评江佟陆:“下次别胡『乱』说,什么『逼』良为娼,这你的身份应该说的词语吗?”

江佟陆被训斥后,却有些委屈说道:“不就个比喻,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王站长只庆幸,自己没有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说出来,否则自己就丢人了。

“多大点事,下次别一惊一乍的,这们俩的事,你就别管了。”王站长十分熟练开始调解,没有说邵大春和徐小年任何一个人的不,反倒对关系亲近的江佟陆批评起来。

但这一套圆滑的工作方式,此时却完全不管用了,江佟陆都已经将人拉到站长办公室了,想一个确切的结果。

若心里认定的正义没有到伸张,那就过不去这道坎。

“站长,小年家里什么况,你不知道吗?全家老少都指望一个人,小年轻刚工作已经够辛苦了,怎么还能被邵大春吸血?”

“这孩子脸皮薄,当年问,都不承认被『逼』迫,只私底下才会抱怨两句,这样心善的孩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难道不应该多看顾几分吗?”

王站长听到这,想到的却既然脸皮薄又心善,那怎么会私底下抱怨?

而一旁的徐小年,心里都已经在问候江佟陆的祖宗十八代,只能一次又一次强调自己不脸皮薄,自己请客完全出于自愿。

邵大春说道:“的愿意,不骗你们。”

“你少跟我这样说,小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家里那么辛苦,怎么会舍请你吃饭,又凭什么请你吃饭?”江佟陆质问道。

“因为我每个月粮票都给。”

“因为大春哥一直关照我。”

邵大春和徐小年的声音一前一后,在场的人全都非常清晰听明白邵大春说的。

江佟陆微微长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邵瑜。

而王站长脸上闪过复杂之『色』,很快就问道:“你粮票给了?的吗?”

对于事实,邵大春答应十分爽快。

江佟陆和王站长,又默默将视线转向徐小年。

“小年,大春说的都的吗?”江佟陆眼神有些恍惚。

徐小年很想否认,但确确实实拿了邵大春的粮票,每个月用的粮票都两人份的,这事只去食堂听一下就能知道,完全抵赖不了。

“我……我……有这么回事。”即便再不愿意,徐小年还被迫承认了这件事。

邵大春一脸冤屈洗刷的表,朝着江佟陆和王站长说道:“我不最近急着用粮票,不会找小年粮票。”

王站长点点头,但显然关心的问题不邵大春有没有粮票,而问道:“你的每个月粮票都给徐小年,给了多少,持续多久?”

徐小年如今尴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完全没有立场阻止邵大春说。

“给了四年,每个月一下来,就全部给,毕竟家里人多。”邵大春说道。

对于自己帮助别人的事,每一件都记清清楚楚。

王站长又问徐小年:“你来我们单位几年了?”

徐小年低着头:“四年。”

四年,徐小年进这个单位四年,邵大春就帮了四年,甚至还所有粮票一起给。

王站长都忍不住有些感动,想着这什么感天动地的谊,但很快觉不对劲,转而问道:“你粮票都给了小年,那你平常怎么吃午饭的?”

邵大春满脸都不好意思,但此时面对领导,即便再不愿意开,不不开:“我老婆给我准备粮票。”

王站长有些疑『惑』,说道:“我记你老婆,好像在家带孩子?她又哪里来的粮票?”

邵大春挠了挠头,低声说道:“应该零工来的粮票。”

王站长听了,长长的哦了一声,忍不住说道:“又带孩子,还零工给你准备粮票,那很不容易了,她对你这样好,你不辜负了,该花的钱就让她花,别太小气了。”

王站长说的本就几句套。

但邵大春听了后,却满脸都写着羞愧,说道:“我的钱没花在家里,我以后会好好对她。”

对于下属的家事,王站长本来不方便多问,但听到邵大春说如此奇怪,到底没忍住,多问了几句:“什么钱不花在家里?你不花在家里花到哪里去了?”

邵大春对于领导的疑问,哪怕心里再不愿,却还选择如实告知。

王站长听邵大春怎么过日子的,顿时瞠目结舌,看向一旁的江佟陆,说道:“你把这混账拉过来,还拉对了。”

江佟陆原本还因为自己误会了邵大春而内疚呢,此时听到邵大春这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操』作,忍不住开说。

“大春,你这样可不对,男人的钱怎么能不花在家里?外面的人再好,能有自家老婆重吗?”江佟陆说道。

王站长在一旁附和,和江佟陆一样,觉邵大春思想出了问题。

邵大春脸上有些羞愧,低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胡来了。”

王站长听了这,点点头,说道:“本来就应该这样。”

江佟陆说道:“你钱和粮票都不带回去,你老婆没有什么怨言,可见她个好人,你珍惜。”

邵大春点点头,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珍惜的。”

江佟陆斜了一眼一旁颇有些锤头撒气的徐小年,说道:“钱给老婆,最终都花在自家孩子身上,怎么样都不吃亏,但给了一些没心没肺的人,那就在害人害己。”

邵大春听着这,只感觉和邵瑜昨晚说,似乎有不少想通之处。

徐小年见两人都在批评邵大春,此时悄悄往后退,想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离开。

但王站长却看见了后退的动作,直接将喊住:“徐小年,你不急着走。”

听着领导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名字,徐小年心底暗暗发苦。

“你拿了大春这么多粮票,还尽量还一还。”王站长说道。

对于邵大春的『性』格,王站长无力评价,但这事既然发生在面前了,该提点的,还必须提点到位。

徐小年弱弱的应了下来,只心下却始终不以为然,想着这事王站长此时上心,但估计过了两天,就会完全抛之脑后。

王站长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邵大春,恍惚间想起来邵大春怎么进这里的,因为救了一个孩子,孩子的家人出于感激,给邵大春安排了这么一份工作。

邵大春往日里虽然看起来老实又窝囊,但实际上,有助人为乐这个加分项,甚至身后还靠着一棵大树。

邵大春虽然靠着关系进来这里的,但来了之后却从来没有摆过架子,反而一直都兢兢业业工作,比那些正常渠道进来的人,都加努力。

其实这个时代的干部,加入这个队伍的理由都千奇百怪了,像邵大春这样,可以说靠关系,但同样可以说靠的见义勇为,所以被组织破格录用。

王站长想到最近上头让报一个副站长的名额,觉邵大春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跟自己对着干。

王站长还有几年退休,因而这次的副站长,在几年后,可能就接任站长的位置。

王站长用这样的原因说服自己,绝对不肯承认因为那个孩子的爸爸近期调动到本地这个原因。

“从前欠的,只补给大春就,往后,你不能再跟大春『乱』,不准再做出欺压同事之事,你记住了吗?”王站长朝着徐小年说道。

徐小年忙不迭应声。

而一旁的江佟陆没想到,到这个办公室里,本来想让站长帮忙,别让邵大春继续欺负徐小年,如今倒变成了让徐小年别再欺负邵大春。

出了站长办公室,江佟陆三步并两步走到邵大春身边,为自己误会的事低声道歉。

江佟陆热仗义,脾气来的快去快,本来为徐小年抱不平,但发现徐小年其实没有什么委屈之后,江佟陆又能十分爽快道歉。

邵大春自然不会跟计较。

而江佟陆虽然一直和邵大春同一个单位,隐约听说过的名声,但因为不在一个办公室,所以对邵大春不太了解。

这一次的误会,倒让江佟陆对邵大春多了几分好奇心,便又拉着多问了几句。

徐小年此时阴着一张脸去了食堂,给邵大春了一份饭后,便直接带着自己家那份饭食回去。

徐小年这次中午带饭回家的时间,比之前足足晚了一个小时,甚至带回来的饭凉飕飕的,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徐小年老婆自然万分不满,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徐小年本来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一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如今又在领导跟前坏了名声,就忍不住想起了邵大春的建议。

“你为什么不工作?零工好,给人做保姆,一天到晚在家里躺着,完全靠我养活的人,你凭什么怪我?”

徐小年说完这句后,忽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但徐小年老婆听了这,却不想象中的惶恐愧疚,而张牙舞爪着扑上来,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照顾老的又照顾小的,一天到晚有休息的时候吗?你还敢跟我说这样的!”

徐小年老婆个暴脾气,对着瘦弱的丈夫又挠又抓。

夫妻俩了起来,徐小年的父母立马上前来拉架,就连一旁的小孩,看到这阵仗,用几声哭来给们配乐。

徐家乍一看人多,但实际上三个人的战斗力,都比不上徐小年老婆一个人。

这日下午徐小年上班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脸上挂着彩,进单位后又低着头,有人叫时眼神躲躲闪闪的。

徐小年不知道不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而的感觉完全正确。

办公楼只有那么多人,同事们都消息灵通,很快就知道了中午王站长找们几人谈的事,江佟陆个大嘴巴,对于这些事没有半点隐瞒。

因而在知道徐小年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后,们看的眼神变了。

刘建设自然知道了中午发生的事,知道了所有人的背后议,徐小年和一样,曾经都压榨邵大春的帮助,如今几乎成了千夫所指。

刘建设本来还算下午继续『逼』迫邵大春做事,此时看到徐小年的下场后,倒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下班的点,邵大春将自己的工作内容整理好,出门前又看了刘建设一眼。

刘建设赶忙低下头,假装正在忙着做事。

邵大春犹豫一瞬间后,还选择转身回家。

没有加班就下班,哪怕路上走了五公里,但邵大春到家的时候,天还透亮的。

邵大春憋了一肚子,想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邵瑜。

但邵瑜只看了一眼,就说道:“自车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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