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陌生美女的诱惑

要是男人,他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地告诉对方。这一个月来,他都是样,一天到晚等手机响,又怕手机响。不响,他心急如焚,憋得慌;响了,他提心吊胆,唯恐是严旭升那边的人打来的。

因为他一离开公司,严旭升就把他当成了写这封匿名信的内鬼,扬言要找他算账。

“你是做工程的吧?”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

“对呀。”刘林峰一听,眼睛下意识地亮了,“怎么?你有工程?”

“我这里有四栋六层楼,一千万造价,你过来谈一下吧。”女人挺内行地说,“条件嘛,不带不垫,不要押金定金和前期费用。只要两级以上资质,能做好就行了。”

老天有眼!辞职后的刘林峰天天盼望奇迹出现,现在终于来了。

现在这个社会上,今天是穷光蛋,明天是小老板甚至中老板的人,不是没有。工夫不负有心人哪,他想,机会也应该轮到我刘林峰了。

于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到什么地方谈呢?”

女人说:“你到湖边港来吧。到了,打我这个手机,我来接你。然后详细地告诉了他要走的线路。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刘林峰又有些疑惑地问:“你贵姓啊?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码的呢?”

女人说:“我姓郝,我也不知道哪个朋友告诉我的,反正我的本子上,有你的这个号码。”

刘林峰相信了,在跑工程的圈子中,这种事还是有的。

“要抓紧哦。”女人最后说了一句诱惑性的话,声音娇柔,简直就是情人的暗语,“我等你,明天就来,好吗?”

刘林峰也是离婚后,才下海来苏南发展的,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所以禁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也许真的运气来了。有人说,运气好起来,挡都挡不住。弄不好,我的事业和爱情还真的一起来了呢!

第二天,刘林峰穿上最好的一套西装,还洗了个头,在镜子里照了又照,觉得自己虽然快四十岁了,但这些年一直独睡空床,坚守阳泉,所以还不怎么显老。

上车后,他在车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湖边港到了。

这是一个偏僻的湖边小镇。他第一次来,所以一下车,就睁着好奇的眼睛到处看。

他来到一条小桥上,放眼一望,见一条港汊里停着许多小渔船,闸门外,是一片茫苍的大海。港汊的两旁,是两条新砌的街道。

店铺不少,但行人顾客不多。过了港汊小桥,就是一条宽阔的水泥大道,一头通往市区,一头伸入湖中。在离湖岸一公里处,有个靠船的码头。

看了一圈,刘林峰就掏出手机打那女人的电话:“喂,你好,我,已经到了湖边港。好好,我在港汊小桥上等你。我?手里拿着一只棕色的皮包,穿蓝色西装。”

挂了电话,他就站到港汊桥上去等。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紧张,心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是怕有什么意外,还是马上要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子?他说不清,下意识地往西桥头一个商店躲去。

他想先暗中看一下情况,再作决定。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一个长发飘逸,苗条清秀的女子,从桥东的马路上轻盈地走过来。走到桥上,她站住了,东张西望,一副找人的样子。

她虽然没有猜想的那么漂亮,却也丰满性感,衣裙飘飘,充满了女人的魅力。

刘林峰不由自主地走上去:“你是,郝小姐吧?”

女子倏然回头:“你,就是姓刘的?”

刘林峰点点头:“是。”

郝小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象相亲一般。这使刘林峰有些羞涩和紧张,但想到自己目前处境和今天的任务,就有着不安地问:“去哪儿谈?”

郝小姐有些神秘地说:“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在前面走了。

刘林峰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往前走去。她上了那条马路,然后向北转上一条街道。说街道,其实就是马路两旁各砌着一排农民别墅,底楼开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商店而已。

小姐穿过一条巷子,往一条小路上走进去。

刘林峰警惕地问:“这是,去哪儿啊?”

小姐没吱声,扭着纤细的腰肢,袅娜地只顾往里面走。走过三幢楼房,来到一幢抹着白灰的三层小楼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进去。

刘林峰疑惑地想,莫非她是钓人的暗娼?脚却不由自主地跟进去,见底楼前面是客厅,后面是饭间,四壁和天地都是灰色的水泥。客厅和饭间当中是往上走的楼梯。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后门口拴着一条大狼狗,吐着舌头正凶狠地看着他。

三楼隐隐传来人声,这使他越发感到奇怪和不安。

小姐指指底楼客厅里的一张方桌说:“坐吧。”

刘林峰不敢坐:“你不是说谈工程吗?跟谁谈啊?”

小姐面无表情地说:“马上下来。”说着,就对上面喊,“人来啦。”

一般女人单独与男人相处,都要把门打开,以避嫌疑。而郝小姐见他疑惑地站在那,立刻将前门关了起来。

这个细节,刘林峰注意到了,再次以为这里是个地下淫窝,他被钓过来了。便有些兴奋不安地在桌边坐下来,东张西望地等待着。

一会儿,楼上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平顶头。他们下来后,先是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不声不响地坐在桌子的东西两面,眯眼看着他,一声不吭。

刘林峰搞不清他们是嫖客,还是要宰他的窝主,心里紧张起来。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

一下楼梯,他就热情地说:“刘林峰,嘿嘿,你还认识我吗?”

刘林峰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啊?是马小宝。”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在设计钓我。一阵失望和恐惧漫上心头,心里阵阵发紧,身上也象被毒蛇缠住了一样不舒服。

“一个月没见面了,好想你啊。”马小宝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笑了笑,但笑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得意。他胖圆的脸盘油亮亮的,小眼睛发着贼光,显得有些冷酷和狡猾。

“把你请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马小宝解释说,“因为我只有把那个内鬼查出来,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你明白吗?”

“你要问什么?”看着他的得意样,刘林峰心里更加紧张,“问,你可以打电话问嘛,干么要这样,设计把我钓过来呢?”

“不设计钓你,你肯来见我吗?”马小宝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这样做,你能说实话吗?”

刘林峰的脊梁骨直冒凉气,知道这次被他们钓进来,弄不好会被他们打伤,甚至有生命危险。你看,他们请了打手,设了秘密而又偏远的关押地点,还用大狼狗看门。完了,看来我要遭罪了。

刘林峰心里十分恐惧,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静。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在那张吃饭桌上坐下来说:“什么事?你就问吧。马小宝,我们毕竟同过事,而且是正副搭档,我也没有亏待过你,对吧?”

只一个多月不见,马小宝的腔调已经全变了。他在方桌东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问:“刘林峰,我有些搞不懂,你在公司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辞职不干了呢?而且连住的地方都换了,好奇怪啊。”

刘林峰看着两个虎视眈眈瞪着他的打手,心里直发毛,背上也辣地发刺。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金上海香烟,给他们发:“来,抽烟。”

然后用打火,机抖着手给他们一一点上,才笑着说:“辞职与这事根本没有关系。我家里穷,下海没有成功,债务多,压力大,所以想出去自己干,多赚点钱还债,养家,供女儿上学。”

他停了一下,又强调说:“这是不能乱联系的,否则就要冤枉人。我们的关系不错,对吧?不要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让人害怕。”

“那好,我问你。”马小宝象审训犯人一样,盯着他问,“既然你很干脆,那我也就不用绕圈子了。你是什么时候,把我那两个证件,复印出去的?”

刘林峰吃了一惊:“马小宝,你在说什么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根本不知道你那两个证件是假的,再说,你的抽屉也是一直锁着的,怎么可能复印呢?你可千万不能冤枉人啊。”

马小宝继续冷冷地问:“那封敲诈信,是不是你写的?那天去拿钱,后来又象兔子一样逃跑的,是你,还是你请的人?”

刘林峰苦笑了:“马小宝,你怎么这样问我?我在公司的时候,都跟你说清楚了,公司领导也来查过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两个假证件,不要说干这事了。”

“那你说,这是谁干的?”马小宝追问,“我们办公室里只有五个人,两人女人能干吗?不会干对吧?那么剩下来,就只有我们三个男人。你说,我们三人中,谁是内鬼?”

马小宝的声音不响,可在刘林峰听来,却字字如雷,惊出一身冷汗。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心里更加恐惧。

你看这两个年轻的打手,目光比那条狼狗还要可怕,其中一个的脸上,还鼓着横肉。他再次从口袋里拿出金上海,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现在必须讨好他们,稳住他们,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刘林峰说:“我用自己的人格保证,我真的没干。”

马小宝的声调变了:“不是你干的,还有谁呢?是陈智深?”

刘林峰连忙说:“陈智深也不会干的。他这么老实,又一天到晚伏在桌上搞预算,哪有时间干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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