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如在哪儿？”
郑顺肋下挨了一拳，痛得面部扭曲。等好一些了，他朝白秋嚷嚷道：“你踏马有病？”
白秋拽住郑顺的领子，“温婉如在哪儿。”
郑顺捂着伤处，喊道：“她离职了！你问我我问谁！”
白秋还要动手，却被陈家生拦住。
他小声道：“你要杀了他吗？”
郑顺被这话吓住，想要走，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望着两人道：“你们，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陈家生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白秋把郑顺拖入小巷深处，将他丢在垃圾堆旁边。
这个人的表现没有问题，他真的不知道温婉如在哪里。但梦，记忆里白秋的的确确见到了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秋还想再问一问，但陈家生挡在这人的身前，不让白秋靠近。白秋没有办法，只能试图从中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理解这个情况。
说到底他为什么可以看见发生在温婉如身上的事？从画面上来看，那既不是属于白秋的视角，也不是温婉如的视角。
那么会不会是记忆出了问题？
不，温婉如一定出事了。
还有什么情况没有想到，白秋蹲在地上，用拳头捶打脑袋。
陈家生心有不忍，上前劝道：“你别太着急了。”
白秋抬头看他，眼神中的痛苦令陈家生不忍直视，“她不能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了。”
什么叫再经历一次？陈家生不明白。
白秋又把头垂下去，盯着地面。成队的蚂蚁从缝隙里钻出来，再钻回去，井然有序。白秋忽的就想明白了，时间是连续的，他看到了其中一个点，这个点可能存在于未来的某一时刻，而另外一个时刻紧跟其后，他现在正处于这两个时刻中的一个时刻。
简而言之，这个人的确不知道温婉如在哪儿，因为他还没有从囚禁温婉如的人那里得到位置，但他迟早会得到的。
白秋走到郑顺跟前。
郑顺躲在陈家生背后。
“你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郑顺没见过杀人犯，但这并不妨碍他从白秋身上感受到杀气。
这让他害怕。
陈家生从没见过这样的白秋，从白秋的反应中不难看出温婉如对他的重要性，但他仍然不能把郑顺交给他。他跟着来果然是正确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白秋杀人。
“放心，我没想杀他。”白秋深吸一口气，转而对郑顺说道：“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没法保证自己会做什么了。”
郑顺发誓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人。
…………
郑顺回到星远实验室。他与温婉如同是星远的研究员，但级别比温婉如低了一级。
巡逻的保安看到郑顺，见他满脸是汗，而且脸色发白，遂关心道：“郑老师，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郑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立刻想要向他求救，但白秋的话萦绕在耳畔，“你可以报警，可以告诉别人，他们会不会出事不一定，但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郑顺把到嘴边的求助咽了下去，勉强笑道：“没事，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我去趟厕所。”
保安哎哟了一声，“那您赶紧去。”
“嗯，嗯。就去，就去。”
郑顺沿着走廊去了一趟厕所。倒不是真要蹲一蹲，只是过来洗把脸，他这幅样子出去，谁都知道有问题了。白秋叮嘱了几遍叫他不要露出马脚，不然后果自负。
想想自己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儿吓成这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像话。
刚生出一点反抗的念头，肋下就疼了起来，仿佛是白秋的警告似的。
算了算了，只要证明他想错了，这件事就结束了。郑顺心想。
用纸巾擦了擦脸，回到工作岗位上。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郑顺连着犯了好几个错误。被院长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自打温婉如离职后，院长就像更年期爆发一样，稍微出点错误就借题发挥，话里话外全是温婉如这，温婉如那，好像整个实验室就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似的。
郑顺在心里埋怨了几句，面儿上一直在不停点头。
等院长好不容易走了，他才坐回椅子上休息腿脚。
忽然，一道影子罩下来，他抬头看去。发现是温婉如手下的小张，笑问道：“小张啊，你怎么来了。”
小张笑道，“替周哥过来找您。”
“哦。”郑顺从椅子上站起来，“天台？”
小张道：“嗯。”
郑顺将实验的事丢给小组，自己赴约去了。
乘电梯至三楼，电梯正对面便是天台。白色遮阳伞下坐着两个男人，正在比赛吐烟圈。他们见郑顺来了，立马招呼道：“快来快来，当个裁判。”
郑顺好笑道：“别闹，我刚被院长骂了一通。”
其中一人，就是郑顺提到的老周问道：“没少提温婉如吧？”
郑顺接过烟，“可不是。”
另外一人吐气道：“没想到温婉如在的时候不好过，不在的时候还是不好过。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祸害。”
老周笑说：“那也是红颜祸水。”
那人附和道，“别说，长得是挺标致。”
三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郑顺问老周，“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没想到老周反问道：“不是你找我吗？”
另一人也说，“是啊，小张说你找我们。”
郑顺一头雾水，“不是啊？”
就在三人疑惑时，小张出现了。
老周第一个问道：“小张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老郑找我们吗？”
郑顺紧跟着问道：“你怎么又跟我说是老周找我呢？”
小张轻笑道：“三位领导别急，是我找你们。”
老周蹙眉道：“你找我们什么事？最好给我一个不错的理由。不然这事我可得要个说法了。”
小张拉了张椅子坐在老周身边，郑顺对面。他打开手机，把屏幕里的内容向三位展示了一遍。
老周与另外一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郑顺顿时汗毛竖起，额头冒了一层薄汗。
他哆嗦的问道：“你，你这，你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是合成的吧？”
小张切换画面，三人凑上去看。
其内容不比前一个内容更让人吃惊。
老周站起来问道：“你从哪儿拿来的这些东西？”
小张关闭手机说道：“如果各位把这件事说出去，那这些照片立刻就会送到院长桌前。”
老周喉结滚动，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你想做什么？”
小张语气平静道：“做你们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