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他心里也是犹豫了起来。
要是不知道还好，他只以为眼前的少年人的确是出类拔萃，小小年纪，就修炼成为先天高手，这是多好的苗子，武道天才，也不过如此。
可是现在看到他的模样，方老在心里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想法。
在他看来，眼前的杜辰怕是能够提升到先天境，就是靠着不断压榨自己的潜力所得。
这样的先天或许在凡俗难得，但是在方老这样的先天大高手眼中，眼前的杜辰不过是捡了芝麻，丟了西瓜的小聪明罢了。
这样的人，在他看来如何能够跨过那残酷血腥的秘境试炼？
简直就是与找死无异！
想到此处，方老心中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之感。
而这时，杜辰却说话了。
“听说方老手中有皇室的秘境修炼的名额，小子不才，愿意求取这个试炼名额，不知道方老愿不愿意忍痛割爱？”
听到他如此说，方老开口就想要拒绝。
原本这的确是给他准备的。
可是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过鲁莽。
眼前这样的人，进入到那试炼秘境有什么用？
不过是靠着压榨潜力才有了现在的实力，一旦进入秘境，怕是立刻就被打回原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却是硬生生的将口中的话憋了回去。
拒绝倒是顺遂了他的心意。
可是他身后的人呢？
所有人此时怕是都迫切的希望，能够在出现一位能够与先帝比肩的人物。
眼前这位就是先帝的血脉，也只有他，才符合一众人的利益所在。
若是他拒绝了，怕是立刻他身后的势力就要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
人，最害怕的，就是没有希望。
想到此处，方老也是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小子，对不起了。”
他心里暗道了一声，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表露，开口道。
“试炼名额嘛，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话，杜辰眼睛猛地一亮。
他没有想到，这一行，似乎比想象中的简单、容易了无数倍。
听到方老的话，杜辰心中都是一动，眼睛也亮了起来。
看来有戏。
杜辰趁热打铁，继续道。
“不知道方老想要什么，只要是小子能够拿出来的，自当义不容辞！”
方老抬眼，目光复杂，看向杜辰，不过这眼神转瞬即逝，就连杜辰也没有注意到。
他重新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抚了抚颌下的胡须，笑了笑，道。
“至于代价，老夫难道还缺了银钱不成？
至于你嘛，才刚刚突破先天境不久，现在还伤势未愈，就算是老头子需要你为我做马前驱，你现在怕是也无法成行吧？”
说到这，方老才闭口不言。
可是杜辰却未免心下一坠，不过他脸上同样不漏分毫，开口道。
“银钱或许方老不缺，但是岂不闻多多益善……”
他刚要再说，方老却是开口打断，道。
“好了，老夫知道你的诉求了，至于试炼名额，你拿去吧。”
说罢，他脸上还是没有掩饰住，露出了一丝意兴阑珊之色。
杜辰瞬间就察觉到了，不过此时却根本来不及细想，因为幸福似乎来得太突然了。眼前的方老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而且也似乎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
这让杜辰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他有些发愣的模样，方老蹙了蹙眉头，声音不免大了一些，道。
“难道还以为老头子我拿你这种小年轻开涮嘛，修炼名额要不要？”
“要，长者赐，不敢辞，不过不知道方老需要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定然在所不辞。”
杜辰连忙说道。
“哈哈，老夫现在可没有需要你帮忙的，若是你真的想要帮助老夫，那你就安全的从秘境试炼里面走出来，那时候你才能够帮得上老夫，你明白吗？”
方老忍不住提醒道。
不过在他看来，这更多是愿景，是希望。
其实在他心里，基本上已经给眼前的杜辰判了死刑。
他能够从试炼秘境中走出来的可能，百不存一，甚至比这个可能还要小。
这些年来，皇室和各大世家门阀把控秘境的入口，他们派遣的皇室子弟还有各大世家门阀的弟子，难道各个都是酒囊饭袋？
不。
绝对不是。
仅仅只是方老知道的，就有不少是皇室还有各大世家门阀中出类拔萃的子弟，这些可是真正的天才，武道一途，也是惊才绝艳。
可是连这些人，一进入试炼秘境，都成了冢中枯骨，连尸体都再也找不到。
何况是眼前的杜辰？
这个在他眼中的武道上急功近利，压榨自身潜力而不知的小家伙？
心里虽是这般想，可是方老也明白，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若是将计划彻底打乱，死的也不仅仅只是眼前的杜辰一人了。
甚至一旦有人彻底失望，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怕是整个势力都要在瞬间土崩瓦解，死伤枕籍。
想到此，他心里也不免叹息了一声。
“小家伙，希望你死了以后不要怪罪老夫。”
杜辰可不知道眼前这方老的想法，他此时着实是惊喜的不能自已。
虽明白这一行肯定是困难多多，甚至可能要拿出他的全部家当，可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竟然这般就拿到了这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试炼名额。
若不是之前有人为了这个名额，甚至将整个门派都并入了靖魔司中。
恐怕都会让杜辰产生误解，难道这试炼名额都成了马路上大白菜一般的存在了？
不过这想法也就在他脑海里面一转。
就在这时，方老再度说道。
“好，好一个长者赐，不敢辞，这个试炼名额，老头子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黑沉沉的令牌来，看都不看，直接朝着杜辰扔了过来。
嗖！
劲风一响，杜辰立刻警觉，想都不想，伸手接住。
啪！
令牌一入手，一股力量顿时涌入他的身体之内，让杜辰立刻脸色苍白，继而转为潮红。
好一会儿，那股霸道冲击的力道才被他勉强卸了去。
脸上重新恢复了原状，不过额头上，却是一颗颗冷汗不断的流淌下来，顺着脸颊低落而下。
他现在实力最多也就是恢复了一两成左右，面对方老的一身实力，立刻就被压制的明明白白。
方老扫了一眼杜辰的模样，内心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