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化险为夷

季陵祯说着便突然再次靠近了楚萧,然后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念道:“虽然比不上,可是有又比没有好。”说着便勾了勾唇,一副得意惊艳的模样。

楚萧看着季陵祯这副无耻的嘴脸,心里突然就开始恶心,晚上跑出来时还在为小时候的友谊逝去感到悲伤,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何必要为了这种人去感伤那个不值得的友情呢,根本不配啊。楚萧想到这便勾了勾唇,笑出声来。

季陵祯有些奇怪,现在身处绝境的人可是楚萧,为何她现在竟然发笑了,想到这,季陵祯面带着迷惑看向楚萧,伸手用力箍住她的腰,又轻声警告道:“我可告诉你,现在这外面昏暗一片,应该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所以你还是不要挣扎了,省的我误伤到你,那可就不好了。”说着便向前面走去,那手一直在楚萧的腰侧。

楚萧实在难受,浑身上下充斥着恶心,缓缓伸出手想到阻挡季陵祯对她的不规矩,可是季陵祯就像是在和她较劲一般,那手握的更加紧了,根本没想放开。

楚萧咬了咬牙,愤恨道:“小时候,我与你深交,现在想来都是我异想天开,怎么会遇上你这样的人!”

“不遇见我你的生活未必就过得比现在要好,将军府的覆灭不单单是我的所为,难道你不知晓,你的季陵澜白好大哥那也是加了一份力的,你怎么就不去恨他呢?我看你们的关系现在不是好得很吗?”季陵祯说着那语气便腾地一下上升来,话锋尖锐起来,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愤恨道:“你就是要把你的痛苦都归咎在我的身上,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颗宽宥之心呢?”说着那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的贪念,是你在不分黑白,强词夺理!”楚萧尽管那脸颊被狠狠地捏着,心里依然是愤恨不已,挣扎着将话说出来。

“楚萧,这么久没见,你的嘴还是那么硬!”季陵祯说着便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眼见着那唇就要覆上来,楚萧拼命挣扎着。

就在这时候,倏地一个箭影划过季陵祯的肩膀,他也是自小学武,这点耳力还是有的,很快便松开楚萧转身躲避,就在这时,顾焕冲了出来,瞬间带走了楚萧,两人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季陵祯。

顾焕伸手揽住楚萧的手,上下打量着楚萧,然后耐心问道:“萧萧,你没什么事吧?”

楚萧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然后伸手指了指季陵祯:“这个造反叛国者绝对不能放过,如果你有能力就把他抓起来,我想我大哥会十分感激你的。”

楚萧话音刚落,顾焕便扬手伸去,这时候有数十位黑衣人手里握着弓弩和长剑将季陵祯团团围绕在一起,季陵祯处在中间,闷声抬头看向楚萧那个方向,仰头长笑:“怎么?我还没想到你这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啊,我甘拜下风,只不过你确定就凭这些人就能将我抓住吗?”季陵祯说着便勾了勾唇,黑暗中多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顾焕正要扬手下令去绞杀季陵祯,就在这时候楚萧伸手一下子将顾焕拉住,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她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清亮无比,带着几分浓烈的担忧。

“我知道你能被劫走,那一定是背后还有人在暗中扶持你,虽然我无法猜到到底是谁热在背后支持你,但是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是不简单,你更不可能孤身一个人出现在古洛城中,我想这城里应该有接应你的人吧,所以你方才说话才那么的猖狂!”

季陵祯那一双杏花黑眸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楚萧看去,然后高声笑了几声,伸手拍起手来,“不愧是阿萧啊,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情谊,你到底是懂我的,的确,如果你们想要绞杀我,那方才我们就同归于尽,一个零国大将军陪我死,岂不是很值当吗?”说着他又高声大笑起来。

楚萧咬紧牙关,歪头看着顾焕,顾焕缓缓闭上了眸子,感受到这周围有着很强的一股杀气,看来确实除了他们的人,周围还有一伙人在虎视眈眈着,他与楚萧四目相对然后便轻轻点了点头,他高声道:“回去!”

这声令下,那十个随身保护的侍者便退开来,顾焕牵着楚萧离开,这时候季陵祯站在身后高声道:“阿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难道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我吗?助我逃走呢?”

楚萧走着走着然后慢慢站定,轻轻咬了咬牙,闷声问道:“到底是谁?”

季陵祯并没有回应,反而是失声大笑起来,然后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最后缓缓传来声音:“一个你永远都不会想到的人。”

楚萧听罢,浑身一震,然后伸手拉住顾焕的手,抬头看向他,满面的焦急:“快,快,阿焕,现在就派人将季陵祯在古洛城中的消息告知给我大哥,让他下令封城全城搜捕他,既然他都主动献身了,我们绝对不能浪费这个擒获他的机会!”

顾焕点了点头便吩咐下去,做完这些,楚萧仍然觉得惴惴不安,即使现在顾焕就守在她的身边,可是她依然感觉到危机四伏,季陵祯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救助季陵祯这样品行的人,更让她奇怪的是,季陵祯一直在对她反复强调这个人,难道这个人她也是认识熟悉的吗?楚萧越想越觉得害怕。

回皇家驿站的路上,好几次顾焕侧眸看向楚萧的侧脸,那眉间都是化不开的愁绪,甚至脸色铁青,这个样子他多少是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这样便更不想她掺和进去。

“萧萧,我那时候太冲动了,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我那番话,你也不会陷入险境中,季陵祯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顾焕小心翼翼地问着,他的确担心楚萧现在的心思会让她自己再次陷入一个无法跨越的牛角尖里。

楚萧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其实我也有错,你每每的话只要一说到我不认可的点,我立刻就会炸开来,我们意见相左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安安静静坐下来去解决问题,这确实是我的不对,是我太冲动了,往往叫你十分难做。”

“只是阿焕,虽然此时我们真的彼此心意相通,可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我根本无法一一列举出来,更不必说去一一解决、跨越了,我说过,我会尽我所能,不离开你,但我也希望你能成全我的羁绊,我是楚萧,而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楚萧,只要我活着一日,那我的自由就一直是活在自己身上的。”楚萧抬眸看着顾焕的脸,那一双眸子清亮无比,她伸手轻轻抱住顾焕,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轻轻说了句肺腑之话:“有你在我身边,我比从前安心了许多。”

顾焕伸手轻轻抱住她,然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一直以来,他想到的便就是将楚萧紧紧锁在自己的身边,绝对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半分的委屈,可是现在看来,那些暗潮涌动和大风大浪都是他给她的,这又让他情何以堪呢?

楚萧听着松开了顾焕,然后定定的看着他,悄声道:“其实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因为我的任性你已经失去好多好多珍贵的东西了,还要因为我而时常感到不快乐,这些都不是我想看见的,因为我现在心里有你,我希望更多的是,我们彼此之间都会感到快乐。”

“你晚上都没吃些什么,前面经过的时候还有一家面铺开着,我一路寻你过来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下,想着要带你吃一些再回去。”顾焕说着便拉着楚萧向面铺子里走去。

守铺子的是一个约莫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楚萧刚一坐下,顾焕正准备要两碗肉沫面时,这个手里拿着碗筷的铺子老板轻声道:“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就只有素面了,原本我早就该收摊回去了,这不是因为多看了会志怪小说,耽搁了些时间,不知二位可愿意尝尝?”他见顾焕衣饰华贵,想来不是池中之辈,是个贵达的人,素面应该是没有尝过的,不知道可如意。

顾焕偏头看着有些困顿的楚萧,压低了声音问道:“萧萧?这儿只剩下素面了,你可愿意吃?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好好用过饭,哪能到了自己的故土还委屈自己的,实在太不值当了。”顾焕说着便伸手揉了揉她发旋边的软发,轻声念道。

楚萧此时已经半眯着眸子,伸手支撑着脑袋,困顿不已,她只是迷迷糊糊听到顾焕再说什么面条,如果是什么其他的吃食,她定是不知晓,随遇而安的,可是是面食啊,回到了家乡,不尝一尝面食,哪里又算是真的回到了家乡呢?

“就吃面吧。”楚萧说着便伏在了案桌上,想着先睡一会会。

顾焕看着她困顿迷蒙的样子,便悄悄伸出手,将身上穿着的外衫脱下盖子她的身上,渝国古洛的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的,稍有不慎就会感染风寒,到时候她又会吸着鼻子说难受了。

“客官,这面好了,给。”

很快案桌上便有了两碗热腾腾的素面,只是其中有一碗多了个鸡蛋,顾焕扭过头递了银子过去,轻声问道:“不是说素面吗?怎么还会有鸡蛋呢。”

“翻来覆去就找到这一个了,想着给这位姑娘吧。”

“谢谢。”

楚萧闻到了香味便慢慢抬起头来,伸手拿起筷子左看右看这两碗面,发现多了个鸡蛋,便伸手就将煎好的蛋夹开,给了一半放在顾焕的碗中,淡淡道:“你我本该如此,你一味的让着我,反而让我觉得有些生疏。”

顾焕看着楚萧这倔强的小脸,在心底里笑开了花,这的确是他认识的那个楚萧,表达喜欢的方式是那么的不同,看起来都让人猜不透,熟知她,这才知晓,这已然是已经将他放在欣赏了。

顾焕低头痴笑,十分欣喜。

楚萧在一边吃着面条,食不言寝不语,似乎大家风范都是如此,可是在将军府却并不是这个样子,小时候父亲常年戍守无川,家中用饭多是和母亲在一块儿,那时候母亲根本不会如此严苛的去管束她,她也就散漫惯了,食不言寝不语在她这里是半分没有学到的。

“你今日参加宴会可有见到熟人呢?”楚萧夹起面条吸溜了起来。

顾焕没动筷子,只是盯着那半块煎蛋发呆,听见楚萧的问题,猛地有些奇怪,熟人?他不记得在古洛有什么熟人啊。

顾焕轻轻摇了摇头,他在古洛还真的没有熟人。

楚萧吃了小半,放下筷子,十分坚定地看向顾焕,然后低语道:“真的没有吗?”

顾焕被楚萧这个眼神弄得有些发怵,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一一盘问一般,顾焕僵硬的扯了扯笑容,轻声道:“萧萧,你我之间不用兜圈子,有话直说便好了,你想知道的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楚萧听罢,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然后挑了挑眉:“这宴会之上上殿献舞的舞女,其中有一位舞女向你敬酒,跳了一支祝酒舞,当时你怎么做来着,哦对了,大哥告诉我,你举着酒杯一饮而尽,脸上还带着笑意呢?怎么,那舞女是你的老熟人喽?大哥告诉我这些舞女皆是来自你们零国的,她们来我们渝国学舞,倒是各个颇有几番姿色的。”

顾焕听罢,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楚萧虽然没参加宴会,只宴会上所发生的一切,那她是所有的都知道的,怪不得当时季陵澜白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向他飘来,他只当他在观察他,想不到还有监视揣摩这一点,顾焕开口解释:“其实祝酒舞是零国特有的一种舞,我饮下那杯就便只是单纯的感谢她的舞姿,若我是真的相中了那个舞女,我该是将酒放在案桌的西北角,等她一曲舞吧,一饮而下,这感情被是两情相悦了。”

“我们饮酒,便只是单单婉约的拒绝,季陵澜白连这其中缘故没告诉你吗?”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