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

她环视了一眼就看上了挂在店中央的火红色曳地流仙裙,直接拍板拿下叫店掌柜给她包好。

池夏没有给其他人拿着,反而是自己亲自拎着,她的头朝着君衍的方向歪了歪,“陛…公子,走吧?”

君衍颔首,率先迈开腿向外走着,“出门在外喊我的字就好。”

“好的,阿…阿衍。”池夏迟疑的应声。

【咦惹,怎么感觉像是在喊男主那个狗东西呢!真是晦气!】

君衍的动作一顿,突然有些嫌弃当年先帝给他取的字了。

就如池夏所说的,真是晦气!

“算了,还是喊我阿珩吧。”君衍立马改口道。

这是当年他母后给他取的字,字珩,寓意“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可当年先帝眼神不好,将“珩”看成了“衍”,这才有了他现在的名字。

“夫人,到了。”

池夏抬头看着面前高高挂起的慈幼局三个大字,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

【慈幼局,谁能知道这小小一座慈幼局,藏着多少肮脏的暗色交易。】

君衍的眼神一凝,森冷的杀意倾泻而出,手指轻敲着腰间挂着的月佩。

他看了眼保泉,随后抬脚跟着走进去。

保泉接收到信息立马明白了,将东西一股脑的扔给冬至,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慈幼局里,一名凶神恶煞的男人一脚将地上被绑起的少女踹倒在地上,男人还由不解气,上前几步狠狠的补了几脚,“跑啊!你倒是跑啊!还敢找人求救,在这京城里,谁敢不卖我三爷面子!”

衣衫褴褛的少女蜷缩着身子,被男人踹得发出几道沉闷的闷哼声。

但在暗处的眸子隐隐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她知道,很快就有人能救她们出去了。

而这时,外面一名侍从匆匆前来禀报。

“三爷,有贵客。”侍从边说着,边将手里的牌子递给他。

三爷看了眼那熟悉的牌子,就知道所谓的贵客是什么。

他理了理衣领,对着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三爷让人将少女处理干净,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会客厅,他看着已经在主位坐下的君衍等人,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又见几人衣着华丽,就连一旁的丫鬟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

三爷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这位公子,敢问你想做什么买卖?”

大肥羊啊!可得要好好宰上一笔不可。

君衍坐在主位上不语,池夏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着他说话。

暴君开口,“你们这有什么?”

“只要公子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搞来。”三爷信誓旦旦的说道。

君衍听见这话,那森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

池夏更是握紧拳头,清亮的杏眸满是愤怒的看向他。

【#¥%*&$¥#】

而已经回来的保泉也是不由的看了眼底下的人,随后垂眸看地,老神在在。

这慈幼局胆子可真大,敢在天子脚下肆无忌惮的犯法,也不知道有几个脑袋够陛下砍的。

三爷瞧着君衍看向他的眼神,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在这慈幼局待了几年,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可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比面前的人还要可怕,这眼神就好像……好像是面见了陛下一样。

三爷也不想跟君衍打哑迷了,干脆一股脑的说着,“只要公子钱到位,处女,幼童,贞洁烈女,妩媚的清纯的,那都不是事儿。”

“在这慈幼局里,丢了几个孩子也很正常,毕竟我们这连朝廷都懒得管,随意找些病逝的借口,就能糊弄过去了。”

君衍听着三爷沾沾自喜,眸光越来越阴冷,有种黑云压城的即视感。

“呵。”君衍冷笑。

“没想到这朝廷里的大臣竟然这么废物!”

君衍与池夏几乎同时骂出声,【没想到这朝廷里的大臣竟然这么废物!】

【朝廷养着他们都是吃干饭的是吧!既然不会做事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暴君也是,都被人叫暴君了,随便杀几个人怎么了!!】

君衍:别骂了别骂了!在改了在改了。

而这时,三爷看着一队锦衣卫手持着兵器冲进来,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回事?

魏维立马让人将人按下,恭敬的对着坐在上头的两人跪下。

“属下见过陛下,娘娘!“

陛下?娘娘?

三爷震惊的抬头,眼神惊恐的看着两人,随后整个人都灰败下来。

完了,全完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真的是皇帝!

君衍朝着他挥挥手,眉眼间透着抹狠戾,“压下去给朕好好审问,给朕好好查清楚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几年朕是让他们过的太安逸了,以至于都忘了朕是个什么性子。

“是!”

池夏沉默的跟在锦衣卫身后,看着本该处在大好年华的少女一脸麻木,眼中没有生气的躺在地上,看着不到五岁的孩童身上都是被鞭打的痕迹,触目惊心,看着他们明明很疼,却不敢哭出声,生怕又迎来一顿鞭打。

“疼吗?不,肯定很疼的。”她低着眸小声的自说自问。

【怎么会不疼呢,怎么可能会不疼呢,真的好疼啊!】

君衍抿唇,伸手拉着池夏的手,低声承诺道:“放心,他们一个都逃不掉的。”

池夏红着眼抬眸看他,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臣妾信陛下。”

很快,几人在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找到了之前在集市上与池夏通风报信的少女。

被绑在架子上的少女好像察觉到了光亮,眯着眼朝光的方向看去,看见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好像知道了这肮脏的地方马上就要不复存在了。

“你来啦!”

“嗯。”池夏低声的应道。

她上前将少女放下来,看着少女的身上好像被挂满倒刺的鞭子鞭打过,皮开肉绽,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可怖。

池夏一边解开绳子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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