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宫殿

大王子的脑袋噜咕噜咕滚到帕西的脚边,帕西脸色煞白,弓着腰走路,再也没了刚才的威风,如同一只王宫高墙之下的硕鼠。

王宫的规模庞大,整个宫殿重重设防,前半部在城内,后半部突出在城外,进可防御外敌,退能抵御城内百姓暴动。

游璇记得卡图是按照萨艮王宫绘制的:“如果我当上阿卡德的皇帝,说不定能把王宫这张卡纳入囊中。”

当然他只是想想,王宫这张卡毫无用处,毕竟现实中没有特殊胜利规则。

进入内围,游璇方才领略到这座王宫的宏伟。

从第二道大门到正殿,途径甬道,两侧的墙体上多作精美的浮雕。

可以想象帝国皇帝率领群臣鱼贯走向正殿,浮雕相互叠错、起伏变化,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铸造了对王室无限敬畏的气氛。

正殿前,皇家卫士拦住游璇:“陛下只召帕西大人您一人进去。”

帕西不知该作何决断,眼巴巴的看向游璇。

皇家卫士神色古怪,这主仆关系怎么颠倒了,游璇与帕西心灵沟通:“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见风使舵不是你的强项吗?”

帕西是典型的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咳,这位是我的近卫。”帕西不动声色的把一枚圆月币塞入皇家卫士的掌心,这些卫士对王室忠心耿耿,却未必效忠于娜拉姆辛,他收了钱之后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

游璇全看在眼里,心里吐槽:“金钱,果然是万能的。”

帕西独自进入正殿,偌大一个的宫殿里,两排笔直的天青石立柱包镶金银,站立山羊形状的烛台并未点亮,使得辉煌的宫殿变得死气沉沉。

金壁玉墙上的富贵之气扑面而来,纵然是享受了极致的荣华富贵的帕西,也赞叹王室底蕴的深不见底。

然而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帕西似乎并未感受到大殿的压抑与腐朽,他深吸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顺着鼻腔往下滑,呛得他直咳嗽,余光一瞥,立柱金边的血迹未干,光滑的地面上好似还有尸体拖行的痕迹。

“好狠的手段啊。”

帕西一个激灵,走路不稳,连滚带爬的跪拜在娜拉姆辛的脚下:“罪臣觐见陛下。”

游璇虽然站在宫殿外头,却可通过心灵感应,感知宫殿内部的情况:“要不要来个万岁万岁万万岁?”

帕西拜见娜拉姆辛,先是极没有节操的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说是卢伽尔胁迫自己,而自己早就心向女王一方,只是碍于卢伽尔的淫威才不敢表露心迹。

娜拉姆辛美丽的容颜略显疲惫,她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为了筹备政变,在斗技场最高潮的时刻出场,挑拨民意,她可谓是煞费苦心。

“现如今是你在执掌卢伽尔的财产?”

娜拉姆辛的皇位尚未坐稳,可当她真正处理政务才知道帝国已经千疮百孔,几乎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而且经过她爹萨尔卡利的无度挥霍,国库空虚,缺钱缺到了绝望的地步。

她正愁没有收入来源呢,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卢伽尔,刚准备抄了卢伽尔的家,帕西就上门了。

“正是罪臣。”

帕西低垂头颅,姿态恭敬,一个劲的表忠心。

娜拉姆辛怎会看不出来,帕西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小人,又有点小聪明。她宁愿帕西不来投诚,帕西来了反而不能杀了他,否则其他人见到帕西的惨状,还敢来归顺吗?

尽管她已掌握骑士团,但帝国正值危难之际,四大公爵公然叛国,自封为王。

帝国当下严重内耗,消耗能少一点是一点,可缺钱也是事实。

帕西小心观察娜拉姆辛的神情,表达忠心:“罪臣愿为陛下分忧解难,已命人筹备粮食金银,不久便可送入王宫,献予陛下。”

“很好,此时王宫正缺人手,你就暂住几日吧。”娜拉姆辛举手投足尖已颇具女皇风范,眼神之中流露决心与意志,令帕西心中微窒。

娜拉姆辛准备拿帕西当人质,等真金白银到手再放人,帕西哪敢提什么反对意见,能留下一条小命已是格外开恩了:“谨遵陛下旨意。”

游璇作为帕西的近卫,顺理成章的留在王宫:“王室的书库,里面一定有我想要的答案。”

他来王宫主要是为了调查萨尔贡的陵墓,帕西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紧要。

帕西走出宫殿,正面看不出什么,可后背已被汗水打湿:“少爷,女王陛下不会在我的饭菜里下毒吧?”

“怕什么?你又不会真死。”游璇死了,卡牌角色们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某种程度上,帕西也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帕西哭丧着脸点头,却见娜拉姆辛风风火火的从宫殿里走来,身边带着大队皇家卫士,吓得他脑袋一缩。

游璇戴着兜帽,遮盖的面容,暗暗观察这位新任女皇:“娜拉姆辛改写了自己的命运,帝国还会迈入破灭吗?”

娜拉姆辛率领大队人马去到王室起居的宫殿,宫廷内侍推开一扇大门,掀起纱帐。

占据宫殿最高位的房间,正是萨尔卡利养病的地方,房间中央置放一张华贵的方形大木床。

床脚木柱顶住天花板,并精致地雕刻了蛇头鹿身兽爪的护国神兽形象,月白色的贝壳珠帘内隐约可见老皇帝萨尔卡利半躺在里头,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烂的旧风箱一般。

“我的女儿,你过来。”

一声轻唤,随后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萨尔卡利勉力支起身体,迟缓的挥了挥手,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宫廷内侍立马肃手退出房间。

“父亲。”娜拉姆辛以手抚胸,单膝跪地,低头颔首,似是不敢直视老皇帝:“您的儿子已经被我杀死了,我会继承您的帝国。”

“你…”萨尔卡利形容枯槁,双眼浑浊似水,连眼皮都难以睁开,只能半睁着眼,病态的面色充斥枯萎衰败的意味。

娜拉姆辛下定某种决心,抬起头,此刻的她不再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而是以帝国之主的身份面对父亲,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年轻时英明神武的父亲,年老时会如此的昏聩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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