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拧断她的脖子

谢姜换了药从屋里出来,像霜打的茄子一脸萎靡。

不就是一次意外嘛,她也只是受了点伤,胳膊腿儿也都还在,一个比一个能念叨。

在山里的时候徐衡宴一天要念叨八遍!她头都大了一圈没看到吗?好容易得救易安还用冷言冷语鞭打她!

给她上药也十分粗暴,差点没剥下她一层皮。

更过分的是何姑姑这回竟然站易安那边!

她就玩脱了一次就那么罪大恶极?

楼易安跟在后面出来,看也懒得看她一眼,脸色比肤色还要黑。

谢姜:“……”

她这主子当得一点威严都没有。

一个个一言不合,就敢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

院子里只有易砚亘一个人。

他坐在连漆都没有的陈旧木桌边,简陋的农家小院因为他的存在,竟然好像一下子就添了几分贵气。

易砚亘看向门口的人,眼里没有半分同情。

农家土屋的隔音效果好不到哪去,方才屋里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楼易安张嘴就是怼,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差点把自己小命玩完的人不配听好听的!

楼易安下手估计也毫不留情,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她的嚎叫。

刚从院子里被叫出去的徐衡宴,听到她的惨叫匆匆折返回来。

易砚亘冷眼瞧着徐衡宴在门外徘徊,发现她并不是真的出事才放心离去。

徐衡宴在乎她。

经过一番同生共死,两人感情一日千里。

这就是她想要的?

易砚亘心中刚生出的一点怜惜,也因为徐衡宴的反应瞬间消失殆尽,他只想让楼易安拧断她的脖子。

“我这么惨历劫归来,迎接我的不应该是嘘寒问暖吗?”谢姜有点怀疑人生。

易砚亘斜眼瞅着她冷淡道:“你还可以更惨一点,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一番折腾。”

谢姜扭头就走。

一个个没完没了玩接力是吧!

易砚亘脸色更冷,“回来!”

谢姜不高兴地回头看着他。

“过来我不骂你了。”易砚亘忍下心中郁怒,让语气温和一点。

谢姜这才走过去在易砚亘面前坐下。

何姑姑带着月月和嫣儿拎着食盒过来摆饭。

“易世子昨天夜里赶过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便跟公子一起用些吧。”何姑姑给易砚亘摆好碗筷。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一收到消息,便一路不眠不休快马赶过来的。

不但昨夜到现在水米未进,估计一路都没吃好休息好。

谢姜很有良心的给他碗里夹了一块春卷。

“吃完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正好易安也过来了,一会儿让易安给你瞧瞧。”

一句关心的言语,让易砚亘满肚子由惊惧转化而成的怒火,瞬间便消了大半。

谢姜端起清淡的蔬菜粥,抬头看向土墙墙根底下,正在煎药的黑瘦身影。

“易安,你一会儿给易世子瞧瞧。”

“知道了。”

楼易安手里拿着破旧的蒲扇,一边控制火候头也不抬的道。

他知道她的意思是,让他治好易砚亘。

大锤端着一盘烤羊排从外面进来,献宝似的放在谢姜面前,“这是聂通刚刚烤好的,聂通说你有伤在身不能吃太辣的,可是不放辣椒吃起来没有劲儿啊,所以就放了一点点辣……”

一抬眼撞上何姑姑的眼神,大锤心虚得眼神闪躲,大手往自己身上搓了搓,“我、我,聂通他们叫我……”

大锤跑得飞快。

最近聂通他们都不敢往何姑姑面前凑,何姑姑一看见他们就没有好脸色,连公子都保护不好的人也配要好脸色!

谢姜吃了半碗蔬菜粥,才拿起一根羊排啃,外焦里嫩肉烂味香。

尽管这几天在山里吃了太多各种烤肉,但是有佐料和没有佐料完全是两回事。

将剩下的推到易砚亘面前,“这羊排烤得不错你也尝尝。”

易砚亘已经不记得上回进食是什么时候,腹中空空感觉能吞得下一整头牛,谢姜往他面前推什么他全都吃了个精光。

谢姜吃了半碗蔬菜粥,两个春卷,一根羊排就差不多饱了。

“不再吃点?”

“没什么胃口了,要不是有你陪着一起吃,一口也不想吃。”

楼易安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放在她面前。

谢姜闻着味儿就想跑,“徐衡宴怎么不见了?我看看他干什么去了。”

不料刚起身就瞧见徐衡宴从外面回来。

谢姜:“……”

何姑姑盛了半碗甜甜的羹汤备着,这药味儿闻着是挺让人发怵,“公子快些吃完药喝点甜汤压一压。”

徐衡宴被被谢姜瞪得莫名其妙,瞧见她面前摆着的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汁,徐衡宴顿时便猜到怎么回事了。

“吃药还要人追着喂?”徐衡宴不由笑道。

谢姜冷着脸捧起药碗一仰脖全干了。

不知道楼易安往里面放了什么了,苦得让她禁不住一哆嗦,还有股浓浓的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谢姜恶心得呕了一声。

何姑姑立马将手里的甜汤奉上。

谢姜赶紧将甜汤也一口干了。

“你是不是往里面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了?”

谢姜觉得楼易安想整死她!

楼易安没有否认,“当然是什么药材苦,什么药材最难吃,就往里面放什么。”

谢姜:“……”

易砚亘放下碗筷,一点也不心疼她。

甚至还给了楼易安一个赞许的眼神。

她身边服侍的大夫,是该有点脾气,不然怎么管得了她。

谢姜与属下之间的相处模式,在宁河的这段时日徐衡宴已经看习惯了,这位楼大夫应该是她的心腹。

跟在徐衡宴身后的广白,默默为楼易安点了个赞。

谢公子这种肆意妄为的人就该多吃点苦头!

徐衡宴安慰道:“良药苦口。”

楼大夫说的必然是气话,药虽然难吃了些,肯定也都是为了她好。

谢姜看看徐衡宴,又往村外看了一眼,“你忙什么去了,一身伤也不休息,不会是剿匪去了吧?”

徐衡宴看着她的时候眼中便不自觉有了笑意,“黄兰山盗匪不是在山里搜寻咱们的下落么。”

以他们两人的下落为诱饵,轻而易举将盗匪引入瓮中。

“确实是个好机会,顺手布置一下就能让他们自投罗网,捉到活口了没有?路煊父子是入了黄兰山落草为寇了?”

谢姜一边在院子里散步,一边小心的活动筋骨,睡得太久浑身骨头酸。

徐衡宴朝易砚亘看了一眼。

他倒想抓几个活口,但是易砚亘……

他也是头一回见识到易砚亘狠绝嗜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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