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张炕上偶尔有那么一次,她就坐上胎,陆续给他生下三个儿子,在再次怀上身子,约莫四个来月时,不慎摔倒在灶房……
信吗?
不慎摔倒?
他应该信吗?
不,他不信,生身父母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很深,那么对他妻儿的感情自不必多说,可是不信又能怎样?
他没有真凭实据,只能压下满心疑惑和伤痛,直言要带三个儿子回厂,熟料,生母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他不信任父母兄弟,说他想和家里断绝关系,才一心要把儿子带走。
心中烦躁,他在孩子们都睡下后,一个人来到村头荷塘边散步,不成想,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
——有人轻生,好巧不巧被他看到。
顾不得多想,他将人从水里救上来。
顶腹空水,对方依旧昏迷不醒,没得法子,他又是人工呼吸,又是胸外心脏……结果,人是醒了,那被救者和她的家人却就此缠上他,要他负责。
妻子和她腹中的胎儿身亡,这趟回来,他除过操办妻子的后事,就是接走三个儿子,从未想过再娶个女人到身边。
何况,这赖上他的女孩子,与他年岁相差一轮,更是以如此方式纠缠,除非他脑子不清楚,才会被人挟制住。
呵!他是不愿意,可有人愿意啊,他的生母,出于一片好心,对,是出于对他的好心,不声不响就和女方家里谈妥婚事。
在这消息闭塞的山村,退婚等于毁掉一个女孩子,等于要一个女孩子的命,对方家里又一口咬定他们家闺女(妹子)的清白毁在他手上,除非他想背上一条人命,尽管来家里退婚。
时代限制,他最终以妻子刚亡故,不适宜过早再娶妻,将婚事往后拖,希望那女孩子有天能醒悟过来,主动提出和他退婚,这样对她的伤害能少些。
儿子被父母扣留在家里,厂里又有加急电报催促,没得法子,他最终独自返回鞍市。
而距离那次回厂,再到这次被以母亲病重骗回家,已然过去一年多时间。
结婚!
一个两个逼着他再次结婚,把那恩将仇报的女孩子娶到家里,呵,机会他给过,对方不听,末了也别怪他冷心无情。
“我这一年多都住在你家里,帮着娘照管大福哥三个,你现在问这话,要我往后怎么活?”
王巧儿说着,眼眶渐渐变红:“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我王巧儿已经是你的人,你若是执意不想娶我,那就让我死了干净。”
这个人是有大本事的,说什么她都要黏着他,否则,娘难保不会再把她嫁给那个瘸腿老光棍儿,又或是给她找个傻子,总之,只要男方家里给的钱多,为了大哥二哥能娶上媳妇,她这个女儿迟早会被娘“牺牲”掉。
陆向北看出对方是吃定他了,眸色一暗,越发显得深邃。
“那你可听好了,我会娶你,但也仅此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巧儿眨着盈盈泪目,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其实挺怕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