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风言风语

风起时空门风起第一百二十二章风言风语林秋山还以为越王召他是有了女儿外孙的消息。

没想到却听到殿下问他:“我听说你祖上是金银匠人,你会制首饰?这附近陵户们婚迎嫁迎、小儿新生,都找你打首饰?”

林秋山一愣,急忙回道:“草民是学了些祖上的手艺,平时也接了些碎活,但草民并未懈怠陵园的差事……”

赵广渊微笑着:“莫怕,不是招你来问罪。也不必跪着说话,坐吧。”

“多谢殿下。”林秋山诚惶诚恐地坐下。

赵广渊看了对方一眼,温声道:“我看过你的手艺,做的并不比京城金银铺里卖的差。心思也比宫中匠作局的匠师巧。”

“殿下抬爱了。草民困于眼界,手艺做得粗糙,比宫人匠师们不能比。”

“不必妄自菲薄。夏儿就很喜欢你做的首饰……”

夏儿?林秋山心里一惊,忽地抬头看向赵广渊,就见对方也正朝自己看来,急忙又低下头。忍不住嘀咕,殿下为何这样唤自家女儿?

赵广渊也不解释,只递给他几张图纸,“上面是我画的首饰样式及尺寸大小,你看看是否能做?”

越王要找他打首饰?

林秋山心里惊疑不定。虽说越王被贬来守陵,他想找宫中匠作局怕是也不方便,可让人送到京城或是城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要找他?

“草民手艺不精,恐误了殿下的活。”林秋山不敢接,就要把手里的图纸还回去。

赵广渊伸手挡了挡,“此乃我做了送给夏儿的,由你做出来最合适不过。”

林秋山盯着手中精美的图纸,越发狐疑,殿下说的夏儿是他的女儿吧?

殿下跟溪儿都这么熟了?再熟络,可未婚男女这般称呼,怕是不妥吧。而且殿下知道他家和夏儿与长至的关系吗?

林秋山踌躇着,这是家里的秘密,他交待过长至的,即便殿下为长至的先生,长至也有分寸,不会把家中这样稳秘的事说与外人听的。

赵广渊见他拧眉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何看不出他心中所思所想。

想了想,决定透些消息与他知晓。

“我与夏儿在那边已经登记结婚,夏儿已是我的妻。而长至是我亲生的儿。此事你知我知天地知,本王不想再有第三人知道此事。”

林秋山心中惊涛骇浪,殿下刚才说了什么?

夏儿与他在那边已经成了夫妻?殿下和他的女儿?夫妻?殿下还说什么,长至是他的亲生儿子?

林秋山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赵广渊,满脸不敢置信。

他不会听错了吧。

赵广渊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兀自说着:“在那边我和夏儿都没长辈操持,此图纸上所画,是我送给夏儿的聘礼,交与你制作,再合适不过。”

又递给他一个匣子,“这里面的金银珠翠,你看着使用。务必按我所画图纸来制。若有不妥随时回禀于我。”

他送给夏儿的聘礼,所做的材料,自然要由他来出。而交给林秋山制作,他得知做给自家女儿的,必会尽心尽力。夏儿带着这些倾注着爱意与祝福的首饰,必会平安顺遂。

林秋山已从震惊中回神,“殿下……”

“你不必问,也不必往外露。此事事关重大,你自个知晓便罢。以前如何往后还是如何。你也知我的处境,离我远些,莫太近了,对你我都好。且林家太平无事,夏儿才安心。”

“是。草民记下了。”

林秋山一边应着,一边抬头看了看赵广渊。这越王殿下虽贬来守陵,境况不好,但也是皇子皇孙啊,就,成自己女婿了?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林秋山急忙晃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殿下还是殿下。

赵广渊瞥了他一眼,又交待道:“你慢慢做,不急着交活。夏儿和长至那边你也别惦记,他们过得很好。等我能见着他们了,自会告之他们的消息于你。”

呃?殿下意思是,他现在见不着女儿和外孙了。

“会见着的。”赵广渊又说了一句。

林秋山便明白了。原来是殿下见不着他们了。怪不得这都一个多月了,没半点他们母子的消息。

“是。草民记下了。殿下放心,今日殿下与草民所说,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赵广渊点头,让曹厝送了他出去。

林秋山把匣子袖在袖管里,低着头袖着手往家里走。脑子还在想着方才殿下跟他所说的话,一路都恍惚着。

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听见。

“林秋山这是又去见越王了吧?怀里鼓囊囊的也不知又得了什么好物。”村人说着脸上一阵嫉妒。

“听说他家新得了什么蔬菜,天天往行宫那边送,上赶着献媚当孙子。”一边鄙夷一边羡慕。

长陵村村长的婆娘在村里也听说了林家的八卦,忍不住吹起自家男人耳边风。

“听说林家这些日子天天出入行宫,得了不少好东西。”

常山不以为意,“林家是新得了茄子这种蔬菜,给越王送去的。咱家不是也得了不少吗,咱家谁吃了不说好?你吃着别人的好东西,倒在背后说嘴。”

周氏瞪了自个男人一眼,觉得这男人一根筋,不明白她的心思。

“村里都说林家上赶着,给越王当孙子呢。”

“别胡说,咱们都是皇家的奴仆,现在越王管着咱们,咱们得了好东西自然要给越王留一份。那些人眼红林家得了好东西,也给越王送去啊,谁又不让他们送了。”

见男人喝斥,周氏只好做罢。

眼珠子一转,又说道:“我娘家那弟弟,说家里日子不好过,今年赋税收得高,徭役也比往年多干了两个月,还听说明年要征兵,他怕被征走,叫我问你能不能把他家也弄成陵户?”

常山听了直皱眉。

周氏那弟弟好吃懒做,岳父留的十几亩好地,全给他霍霍得只剩三五亩,一家人七八口都不够填饱肚子,时常朝他们伸手。

周氏念着只剩这么一个弟弟,时不时接济。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个民籍有什么不好?别人想入民籍都入不了,他可倒好,往外推。”常山谈起这个舅子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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