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外戚难当

不过,能如此顺利得到益州牧,刘焉也是有些意外的。

他本是想碰碰运气,若朝廷不答应,他就退而请封刺史,再不济也要成为一郡太守。

可不曾想,灵帝居然会答应的这般爽快,并封他为侯。

如此天眷,岂能不让刘焉激动!

于是乎,刘焉在汉中左近,下令心腹开始招兵买马。

直至得到正式诏令,成为益州牧后的刘焉,适才不再顾忌,短短几日时间,士兵便招募到近十万人。

刘焉军兵强马壮,一度声势浩大,令益州豪强侧目!

四月中旬,刘焉除派手下偏将盘踞汉中,据守要塞外,则是果断分兵,以祁山、绵竹、成都一线为辅,汉中、阆中、德阳一线为主杀入益州,开始了自己的掌权之路。

由于郄俭为黄巾军所杀,刘焉的交接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当然,刘焉自身也没有掉以轻心,一步一行皆有章法,时刻戒备着贼人偷袭。

待其在进入益州治所雒县(四川广汉),刘焉立马接管城池防务,排查城内黄巾。

郄俭的故事就在眼前,刘焉也怕自己被人所趁,霸业中道崩阻,是故一连好几日都不敢放松警惕。

而在这几日时间内,刘焉一边大肆整军,一边征召当地名士入府,与其交谈后他最终决定暂时不动干戈。

此时的益州,地方豪强实力不弱,双方若贸然兵戎相见,短时间内刘焉也无法取胜,甚至还有可能败亡益州。

那时,他堂堂益州牧,岂不是羞愧于祖宗?

因此,刘焉分析了利弊之余也就收了心思。

只不过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与豪强们虚与委蛇,但暗地里却一直厉兵秣马,准备随时对其造成致命一击。

这一点,刘焉还是颇为自信。

要知道,他能在此时看透天下局势,主动请封益州牧,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等刘焉梳理完益州政务,巩固好自身势力,便是对这些地方豪强大肆打击之时。

刘焉的偃旗息鼓,令地方豪强们松了一口气,觉得对方也并非咄咄逼人、不可结交之人,随之则是对其施展了各种拉拢手段。

什么金银粮食!

什么美人姬妾!

什么古董字画!

一连半个月,州牧府外车水马龙,有着数之不尽的宾客前来拜访。

刘虞欣然接受,一一邀宴,礼数周到,当然宴会后也与之约法三章,休养生息。

于此,益州除偶有黄巾肆虐外,似乎暂时停息了动荡。

……

之后几月,灵帝见刘焉在益州初具效果,一时间甚是得意,他觉得自己这一策略得到了很好的实施,并遏制了叛乱的席卷。

于是乎,灵帝便不再听从李岷的建议,谨慎封州牧,一连从宗室中挑选出人选,最后以刘繇为扬州牧,刘表为荆州牧,朱儁为豫州牧。

朱儁是老臣,又早领了豫州牧,是以灵帝不做更改。

但前两者,尤其是刘繇,可比原历史提前了很多年,彼时早已是诸侯纷乱,他连进入其中都不敢。

但此际,灵帝犹在,刘繇顺利入主扬州,但其才能有限,又生性怯懦,估计结局不得善终。

是以,是福是祸,亦在一念之间。

……

中平五年(188年)7月,朝廷见幽州局势愈发动荡,唯有以宗正刘虞为幽州牧,负责平定幽州张纯叛乱。

刘虞生性仁善,但善于用人,又有治政手腕。来幽州上任后,其大胆启用公孙瓒,并与草原诸部进行联络,想借此打压叛乱的乌桓部。

公孙瓒确实不负刘虞所托,携数万白马义从,即一支轻骑部队,与张纯、丘力居等战于辽东属国石门。

双方经过一番鏖战,张纯、丘力居等人大败而退,其中张纯更是抛下妻儿,逃入鲜卑部落境内。

公孙瓒继续追击,由于太过深入,又志得意满,反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

刘虞得到消息,本想派出手底下一支偏师对其救援,但谁知此时代郡又爆发叛乱,手下便对他劝谏公孙瓒手中仍有数万兵马,即使被围困也可维持半年有余。

刘虞不疑有他,忍痛弃公孙瓒而不顾,发兵代郡。并随之派遣斥候对公孙瓒言说,待自己平了代郡黄巾,便速来救援。

此举,气的公孙瓒大骂刘虞不是东西,也为幽州之后的乱局埋下了伏笔。

公孙瓒大军在管子城被困足足两百余日,已至中平六年(189年)初,粮尽士溃,士卒死伤大半,这才熬退了丘力居大军。

很显然,此刻的丘力居军同样粮尽疲乏,无心恋战,在与公孙瓒一番试探无果后,则是远走柳城。

两军各有所胜,也有所败,但公孙瓒仍是成功抵御住了叛军袭击。

当公孙瓒返回右北平,并没有报信刘虞,他被困多时心已生不满,隐有自立倾向。

至于刘虞,可能自觉理亏,特意上表公孙瓒军功,朝廷遂诏拜其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

于是公孙瓒暂消怒意,继续统领兵马,守护边境。

如此,幽州局势稍显稳定。

……

视线重回中平五年(188年)八月,灵帝受十常侍影响,又因与何进在立储一事上互生嫌隙。

是以,灵帝便在一日早朝上,顺势提出要重置西园八校尉,并令人在京都洛阳西园招募壮丁组建一支直属庞大军队。

一时间,朝堂变色,汉室诸军震颤!

远在冀州的李岷在得知此消息后,并没有多做动作,而是十分平静地说道,“今年是该回去一趟了!”

……

西园八校尉掌控京畿大军,连身为大将军的何进都要受其节制,是故这个当口,何进一系之人必然惊慌失措。

尤其是何进自己,更是苦闷至极,他知道这是灵帝在打压自己的兵权。

从忌惮到冷漠,再从嫌隙至而今的打压。

何进真的很想问问这位陛下:何至于此!

臣好歹还是陛下的妻舅啊,又是辫儿的亲舅舅,岂会恋栈兵权,倾覆汉室?

陛下啊,汝应该提防的是十常侍,以及那些地方上逐渐成势的诸侯!

唉,外戚难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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