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两个世界上

顶楼大厅,福格和西博两人就静静的站在俯瞰台那里,此刻,已经暗中同赵弘飞达成妥协的西博哪里还有两天来的惊惶。

但福格对此尚且一无所知,而且,此刻的他根本无心关注西博。

而且,微微竖起汗毛的福格隐约感觉到,与那个男人对视的瞬间。

“你特意安排的?”西博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呵呵,我可没那么有兴致去答对这个瘟神。”说着,福格饶有兴致的瞟了西博一眼。

西博心头一跳,憨憨的讪笑了一下。

福格也不在意,继续淡淡道:“不过,确实如埃文堂哥说的那样。”

“什么?”西博急忙一脸诧异的问道。

“这真是一个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福格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角,不清楚他在考虑什么。

而西博也是讪讪的点了点头。

“埃文将军倒很了解这个人!”

“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剩下的就是力争上游。”福格呢喃着埃文说过的话。

西博深以为然,但一想到他对汉虞工人的举动,他却下意识的为对方辩解了一句。

“不过,至少他没有为难这对母子。”

而面对西博下意识的言辞,福格讪笑的脸上,一阵不以为然的轻蔑一闪而逝。

“是,但他也只是没有亲自动手而已。”

西博一怔,旋即赞同的点了下头,呢喃道:“也是,这对母子完了!”

“是吧?如果是他,他还会自珍身份而有所收敛,但他却明显用了些小手段,将这件事踢给了你派出的那些保镖。”

说着,福格揶揄的看了看西博。

“嗯。”西博脸色一红,他自己手底下的人如何,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抢男霸女,作威作福,横行街里,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看到略微尴尬的表情,福格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淡淡道:“东方有句古话,大恶犹善,大善无情,很有道理。”

“没错,很多事也都是如此,看似偶然,可很多年后一回头,一切又似乎如同规划行走过那般。”

“所以,善与恶从来都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界限,况且到了这个层次,人们追逐的,只是利益。”

“这……”西博微微转过脸躲避着这个多年搭档的目光。

“开个玩笑,不过西博,那三千汉虞务工的事情,我权当你是为了詹姆斯家族和巴达维亚的利益,但下不为例。”

“这……”

……

几秒钟后,随着福格一阵爽朗的笑声,西博也不得不甩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畅笑。

“哈!哈!哈!”

“哈!哈!哈!”

但几分钟后,视财如命的西博却再次打断室内的和谐的愉悦的气氛。

“那总经理先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按照将军的计划和总部的要求,www.youxs.org。”

“啊?那那批黄金……”

虽然之前的卧底计划失败,但西博还是有些不甘心放弃,再说他已经向安竣弘赔了‘不是’。

可是,对于他的旧事重提,却再次引起福格的极度不满。

“哼!”

只见他冷哼了一声。

虽然平日里和和气气,但福格的骨子里还是保持着威尔士贵族的传统傲慢。

特别是对待这个潜意识里的德文郡乡巴佬,但他还是保持风度的耐心解释着。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想着这杯羹汤了,再出问题,别说埃文,这尊瘟神就够你和你身后的德文郡喝一壶的。”

福格说着,提醒的瞟了身旁一眼后,又注视着公交站旁已经登上轿车的赵弘飞等人。

“www.youxs.org。”

“哼,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人除了政客和商人之外,还有谁么?”

西博一惊,但福格的声音接着传来。

“就是佣兵,不择手段的佣兵,而你,居然要相信那个佣兵头子,你知不知道他在珀斯是怎么起家的?”

“我……”

西博无言以对,但还是急忙低头应承。

“放心,总经理先生,我明白。”

“嗯,好,那个林莉呢?”

“在陪护冯晓鸣。”

“她是一张好牌,我们得收好了。”

“啊?您不是说,他是毫无底线的佣兵么?”

“呵呵呵,人与人是不一样的,需要我们去发现和观察,而暂时看,他对那个林莉很对心思,所以啦……这样吧,安排人下午和她交代一下我们的合作事宜,顺便敲打敲打她,让她为我们所用。”

福格说着停顿下来,然后看向西博的眼神不由向楼下撇扫了一下。

“好好好,我明白。”

西博的老脸上全然是心领神会的猥琐,但下一秒,福格又瞥了一眼楼下颤颤巍巍跪在那里的那对母子。

“确实是百闻不如一见,南大洋闻风丧胆的鬼蝶啊。”

闻言的西博一愣,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

“心机决断、睚眦必报,狮子搏兔尚且如此狠辣,怪不得萨鲁和阿泰都栽了跟头,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这个世界是属于强者的,试问哪个强者会是善类?他只是比较严重而已,不过试想一下,谁又会因为几只兔子,去得罪狮子?”

“嗯!”随着西博赞同的点头,大厅内再次陷入了平静。

深夜里的勿加海湾度假村某净值标间内,悄悄起身的赵弘飞轻轻的披上衬衫、系扣、折领,而他背对着的赫然是大床角落里轻靠着的林莉。

“他安排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安置在勿加海湾疗养院,全程都是西博先生的秘书主持的。”

“那就好。”赵弘飞暗暗冷笑,但还是状若关心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

而说到这里,林莉早已经泣不成声。

“很痛苦是不是?”赵弘飞询问的语气中,没有哪怕一丝关心的情愫。

“嗯——呜!呜!呜!”林莉悲从心来,特别是赵弘飞的音符中那似乎发自内心的悲怆共鸣。

“但是生活还得过下去,而且,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

随着梨花带雨似的林莉下意识的反问,赵弘飞终于带着一抹复杂的笑容转过身望向她。

“你比我强多了,我尝了半辈子失去亲人的痛苦了,你这种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你,只是失去一个男人而已,人生,会经历很多苦难,但这些未必是坏事,只要想通了、接受了,你很快就会有新的生活。”

“我……”林莉有些语塞。

她想起了几千里之外的家乡,还有不得不委身于樊兵的母亲,还有病榻之间的父亲。

而且,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和冯晓鸣背井离乡的闯到这里。

可惜……唉!

这一刻,悲从心来的林莉甚至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你不用跟我说,这只是我给你的忠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赵弘飞说着扣好了最后一个纽扣,然后在对方惊愕无言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这样真的可以么?”

林莉露出了一阵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真的世事难料。

突然间失去男友的她,居然对这个以欺负她、伤害她开场的新罗男人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下贱?

这么快就要移情别恋么?

可不如此又能如何?父亲还等着自己的救命钱,母亲也碍于钱而不得不在樊兵那里受尽屈辱。

她,别无选择!

呜!呜!呜!

渐渐的,情绪又有些濒于崩溃的林莉再一次痛苦的钻入大被。

一阵呜咽和颤抖……

一个多小时后,心力交瘁的林莉沉沉睡去,室内也才堪堪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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