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0.人造人

据说,在古地球时期,山羊在某些文化里被视为恶魔的象征。

陈真真是不大信这些的。

因为在她看来,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只有人类会赋予这些动物或美或丑、或神奇或枯燥的定义,实际上,如果动物或者植物真的能够理解这些象征,估计还会反过来嘲笑人类。

离盘的手下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三天,他就已经摸清了安尔维斯在兽人星的所有活动轨迹,并且把洛尔肯抓了过来。

收到这个消息时,陈真真还在给年年扎小辫。

【我们要去吗?我们还是去吧?也不是我想围观,主要是怕男主有什么意外。】

柳星上叫大家待在星球上不要轻举妄动,相当于给所有人都放了个小长假。陈真真在参观完整颗星球后,便闲了下来。

卫星上的温度偏高,十分适宜蛇类活动。对于年年来说可是遭了大殃,她嫌弃在变回人身时头发太长,糊在身上很不好受。

虽说老王养育年年非常用心,也特地为女儿学了许多技能。但是本质上他还是一个对日常生活起居笨手笨脚的雇佣兵,扎头发编辫子这种事实在是做不来。

于是小人鱼便跑去找她最喜欢的真真阿姨。

陈真真很乐意地揽下这个活。

为了美观,她还特意去找离盘要了些不容易损坏的干花,当成年年发型的装饰。

小人鱼在湖水里游够了,这几天沉迷扑在花海中做花冠,忙得不行。

她之前没怎么接触过自然环境,现如今天天在星球内疯跑疯游,偶尔安琪和兰玉还会过来教她一些基本的飞船驾驶操作,整条鱼显得比之前都欢乐许多。

系统感慨:【这才是适合小孩子成长的环境啊。你看舰队里,死气沉沉的。和她同龄的都没有。】

【也亏得年年听话懂事儿,这要是换了其他孩子,指不定怎么闹呢。】

小人鱼将编好的花冠给陈真真戴上。

“给我的吗?”

“嗯!”年年点头,“漂亮又温柔,我喜欢真真阿姨。”

“年年加上花冠,就更漂亮啦!”

陈真真失笑。

“谢谢你,我很喜欢。”

“不用谢。”年年眨眨眼,钻入陈真真怀里。

“困了,睡觉。”

【她是不是想妈妈了啊?】系统忽然有些难过。

【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也挺正常的。】

陈真真伸出手,摸了摸年年毛茸茸的脑袋。

珊珊的孩子如果能顺利活下来的话,现在估计也可以满地跑了。

……

洛尔肯被关在深山里的某处监牢里。

监牢还是离盘特意建造的,是第一次接收到犯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闲着没事儿在自己的星球上建这种东西做什么,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没有吭声表达疑问。

毕竟你看,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简直不要太离谱。

陈真真将年年哄睡抱回了房间,知会了老王之后,便跟着柳星上和安琪也去了。

系统迅速将洛尔肯的资料调查了出来。

【洛尔肯,兽人星人。精神力:B。是作为雇佣兵加入安尔维斯的舰队的,这一点倒是和老王差不多。不过老王是被迫离开兽人星,他是主动离开。】

在兽人星,他们这种与食草动物基因结合的兽人势单力薄,远远比不上其他家族。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只能离开星球寻找出路。

【他还有个妹妹,叫希贝尔。在剧情中,她是一个早已经死去的角色。安尔维斯和哈伦取走了她的基因来研究人造人。重点是,她也是自愿的。其实这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坏就坏在她痴恋安尔维斯。在哈伦成功制造出安琪之后,她害怕安琪会抢走安尔维斯对她的关注。】

系统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她打算毁掉研究成果。】

【结果当然是没有成功。也是她选的时间不好,不早不晚刚好赶上安琪前几天刚有了自我意识,一睁眼看见个陌生人拿着激光剑就想把自己卸成废铁,当然要反抗。希贝尔恰好还是一个B级精神力,也没有经过什么打斗训练。】

【于是安琪就这样和洛尔肯结下梁子。】

【哦,对了,因为这件事,哈伦和他的关系也不大好。安尔维斯舰队内部很复杂,后期还有人反水。】

洛尔肯的妹妹要搞坏哈伦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这俩人关系能好就怪了。

“他和安尔维斯的关系怎么样?”

【没说。】

“行吧。”

飞船在星球上飞了一小圈,最终停在了偏南部海上一座小岛。

离盘建造的监牢就在这里了。

安琪拉住陈真真:“真真,一会儿你注意站位,不要入镜哦。洛尔肯那厮心眼特别小。虽然说待在舰队里咱特别安全,但是被个恶心的人惦记上也没必要哈。”

“嗯,我知道。”陈真真对安琪笑了笑。

“这个洛尔肯和你是有什么恩怨吗?这么讨厌他?”

“何止是讨厌。”安琪顿时露出弄弄厌恶的表情,“一想起他,我就快吐出来了。”

“不止是因为他干的那些恶心事儿,还因为他这个人本身。”

“比如呢?”

“你也知道我是个人造人。”

对着陈真真,安琪几乎没有什么想隐瞒的,两人跟在柳星上后头,走过长长的通道。

“我是哈伦和安尔维斯实验造出来的。”

“当初设计我的时候,他们本来是想把我装成一个没有性别的机器人,外观也不像现在这样,就打算是个普普通通机器人的样子。”

“但是安尔维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和哈伦说要把我做成一个有性别的、有精神力的、能够自主思考的机器人。外观要和普通人类没有差别。”

“所以你看见了现在的我。”安琪边向前走,边给陈真真转了个圈。

“嗯,你很好看。”陈真真发自内心赞美。

安琪的长相混合了人鱼族和兽人族的优点,在她身上体现的既有人鱼的柔美,又有兽人的野性。

由此可见,当初设计她时,安尔维斯和哈伦没少费功夫。

“嘿嘿,我也觉得。”安琪有些不好意思,牵起她的手,“其实我真的要感谢你。”

她指的是哈伦当初还在科技星时,对陈真真当做样本观察的那件事。

“其实一开始,我的性格和思维模式还是参照哈伦在科技星时的研究制定的。”也就是模仿陈真真的那个机器人。

“后来他又给我加了个自主学习模式,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安琪耸肩。

“在安尔维斯的认知里,他的实验是在‘造物’,而他是‘造世主’。我的顺利诞生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安琪顿了顿:“安尔维斯之所以和老大这么过不去,不仅仅是因为老大抢走了他辛苦建造的舰队的一部分。吞并奥斯特罗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真正想做的,是吞并整个联邦。”

安尔维斯是一个自私的疯子。

安琪评价。

“洛尔肯的妹妹希贝尔,原本她不是一个海盗。在洛尔肯某次回家时,她看见了安尔维斯与洛尔肯视频布置任务的场景,由此对安尔维斯一见钟情。”

“在哈伦和安尔维斯联手实验的那段时间,她主动提供了基因资料,可以说,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顺利诞生。”

“不过,这些都是假象。”

“她只在乎安尔维斯,贡献基因的根本目的还是想让安尔维斯多看她一眼。在我诞生后,安尔维斯便就只围着我转了。”

“她想杀了我。”

但是安琪当时已经有了自我意识。

在周围人的认知里,她还不能算是个“人”,而在哈伦和安尔维斯的眼里,他们的造物计划已经接近成功了。

杀死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造人算不算犯罪?

这个问题陈真真解答不出来。

但是现实里已经发生了。

希贝尔咄咄逼人,安琪为了自保,迫不得已进行了反击。

她本意是想制止希贝尔的行为,但是刚刚出生,对于精神力的操控还不是很精确。等她回过神来,希贝尔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洛尔肯察觉到不对匆匆赶来,正好目睹了满脸迷茫的安琪坐在地上抱着妹妹尸体的这一幕。

……

古地球时期的文化中,山羊代表恶魔,毋庸置疑,这是荒谬的。

但是如果现在有人对着陈真真说,那个头上顶着山羊角的人就是个疯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相信。

“好久不见。”洛尔肯被关在监牢里,透过显示屏幕与柳星上对话。

“确实是好久没见了。”柳星上挑眉,坐姿吊儿郎当。

“当安尔维斯的走狗当得还开心吗?”

“做狗,在哪儿不都是一样?更何况……”洛尔肯桀桀怪笑了几下,“你之前不也是?”

“也不知道安尔维斯把希贝尔的骨灰放在哪儿了?”安琪出现在界面内,凉凉道,“以他疯的程度,大概率是床头。我赌两毛。”

“要问什么?赶紧问。”洛尔肯沉下脸,不耐烦道,“我没时间和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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