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夏鸿风御驾亲征

乔烈听了,闭上了眼睛,重新放松了身体趴在床上。

“万俟青青你说的没错,早晚也有这一天,我们两个注定是不会和平共处,不是他死,就是他死,反正老子不会死。”

听着乔烈带着孩子气的话,万俟青青轻轻摇头:“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你去哪?”

“我还去武昭,一来继续打探我父亲的下落,二来,我去看看那个乔公子说的被圈禁的地方是不是真的。”

“还去查什么?人家什么记忆都有,回忆这种事,还能做的了假?”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万俟青青伸手在乔烈的后颈捏了几下,乔烈的眼皮就沉的睁不开了。

“你...”话没说出口,人就睡了过去。

万俟青青静静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睡着还皱着眉头的乔烈,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儿时的回忆,所以挂念乔烈。

直到现在才明白,即便他不是那个人,她也放不下他。

第二日醒来,万俟青青已经不在了,昨夜的事,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来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乔烈也就没有跟绿篱他们提。

绿篱几个人也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互相都很不好意思。

听到绿篱他们昨天商量着想去的地方,乔烈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离开了南风郡,他就如同失去了根的浮萍,飘到哪里都一样是飘。

从医馆离开,马车直奔太安江,从那里过了一座桥,便进入了宁州的地界。

一行人往宁州西边的小镇赶过去的时候,安阳城里,也是慌忙一片。

被夏鸿风给予厚望的孙鹤年,还未正式交锋,便死在了自己的营地里。

这让夏鸿风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他在大殿上,痛斥乔天虎卑鄙无耻,堂堂大将军竟然在战前派人暗杀对方主帅。

“莫非,他之前的胜仗,都是这般得来的?”

骂够了,也只是过过嘴瘾,对于现实的状况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

孙鹤年集结的三万余散兵,失去主帅之后,这些日子都偷偷逃的差不多了。

尤其在定州,那里刚刚经过瘟疫,死伤人数还未统计出来,

地方官也还没有重新统计和注销当地百姓的户籍,谁也不知道现在都有谁还活着,谁早已死了。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逃了,也不怕回过头有人找上门问罪。

“乔天虎已经占领了整个江州,如今正在云塞城等着朕的兵马,孙鹤年死了,你们还有谁愿意替朕去剿灭乔天虎?”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夏鸿风就知道一定会冷场。

其实他自己都心死了,这仗怎么打?

去一个主帅死一个主帅,谁会闲命长?

“罢了,朕知道,指望你们这些人,呵呵。”

夏鸿风摇摇头,也并未像以前那般嘶声力竭,而是很平静的宣布了一个消息。

“朕决定,御驾亲征,丞相郭世昭辅佐大皇子弘朔暂理朝政。”

“李自道,朕留一万精兵给你,你替朕守好皇宫。”

内侍卫统领李自道站出来领命。

“禁军统领沈公俭,”

“微臣在。”一个中年武将站了出来。

“朕命你即刻集结全部皇城军和禁卫军,清点人数,装备战甲,待太常令选好吉日,便随朕出征。”

沈公俭微微犹豫,抬头看见夏鸿风阴冷的目光,急忙低头领命。

大殿上,各个大臣都满怀心事,退朝后,三三两两结队而行,却无人说话。

皇帝亲征,是成是败,终是要见分晓了。

只是,却并无几个人真的看好夏鸿风。

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皇帝,跟一个大半生都在打仗的武将如何做比较?

尤其是,人家对面可是近十万精兵强将,

而皇上这边,连禁卫军都动用上了,还要留出人手来护卫皇城,怕是在安阳最多也只能动用两三万人。

所谓树倒猢狲散,没有人会想着跟皇上一起以身殉国,反而都在寻思着如何能不受到牵连。

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几位大臣,甚至已经开始想退路了。

刑部天牢中,纳兰贤成穿一身舒适的布衣,坐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看书。

身边的一张木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

牢房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被褥下垫的稻草,也都换成了新的。

“老丞相,”一个中年狱卒拎着一壶刚泡好的热茶:“皇上要御驾亲征了。”

纳兰贤成摇摇头,叹了口气,却并未说什么。

他被夏鸿风打入天牢,择日问斩,这个择日,被太常令一杆子给捅到了秋后。

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纳兰贤成也不担心自己会死,他也不怕死,因为他的事,已经连累的数百个学子无辜丧命。

从这件事发生之后,纳兰贤成对朝廷,对夏鸿风彻底的死心了。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他的牵连被打入冷宫,他有办法也没有去管。

在这样的时候,冷宫未尝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段时日,他每日在这里写写画画,累了就读会书来当做休息。

前前后后,写的诗词和文章,已经有十几篇之多了。

这些东西,通过狱卒,散发到了宁州各个学府,学院,书馆,号召了无数的文人学子。

他们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几方暗流涌动,为夏国的内战做最后的准备。

而原本独立在乱流之外,彷如世外桃源的南风郡,此时也从避风港变成了一个人人自危的险地。

乔公子从昏迷中醒来,得知老管家放走了乔烈,很是发了一通脾气。

可他有伤在身无法去追,也指使不动任何士兵,只能怨恨的躺在床上,成天用阴冷的仿佛毒蛇一样的目光,注视着伺候他的小厮和老管家。

他内心的仇恨让他一刻也躺不住,伤势稍好,就让小厮做了软轿,抬着他出门。

顶着一张仍旧面目全非的肿脸,乔公子第一个去寻了暖房和青鸟巢出气。

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软轿内,让小厮手持锤子,锄头,将暖房的琉璃墙砸了个稀碎。

小厮们已经跟他绑在了一条线上,如今对他的要求也是无所不应。

负责照顾暖房的福伯前来哀求劝阻,乔公子便阴阴的看着他。

“这是本公子家里的东西,何时轮的到你一个下贱的老农来多嘴?”

“乔公子,这暖房是烈哥儿耗费了无数银钱才搭建起来的,不能砸啊。”

乔公子听到这老头还敢在他面前提乔烈,心里的戾气就冲上头:“来人,把这个老东西的舌头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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