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源在前面举着班牌左转弯，带领队伍走出操场，沿水泥路走到综合楼前，再左转，顺泮池边的水泥路走到底，在艺术楼边停下。
钱海峰一直在队伍旁边跟着。
“原地踏步走！”李教官下命令。
2班杂乱的脚步声更加杂乱。
“立定！”李教官喝道。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全班停下踏步。
“向右转！”
全班稀里哗啦地转身，有好几个人转错方向，和别人面对面，怔了好一会，才转回来。
教官习以为常，让吴源将班牌放到一边，开始编排队列。
全班42人，正好可以分成6排，每排7人。
吴源和沈云、郑强、尉先锋站在最后一排。
朱波很荣幸地站在第一排，和丁瑶瑶站在一起。
白加黑，挺般配。
赵婷婷站在吴源前面，浓重的香水味熏得他反胃。
李教官一排排看过来，在赵婷婷身边停下来。
“这位同学，军训要有军训的样子，不能化妆。下午的军训，我不要再看到指甲油、口红，不要再闻道香水味，明白没有！”李教官喝道。
赵婷婷的身子微微抖动，手握成拳头。
“明白没有！”
“知道了。”赵婷婷极不情愿地回答。
“明白没有！”教官又喝道。
“……”
赵婷婷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明白没有！”
“明白！”赵婷婷的声音带着哭腔。
“明白没有！”李教官目光如电。
“明白！”赵婷婷压抑住哭声，娇声喝道。
朱波站在最前面，心里很难受，但是又不能帮自己的女神。
李教官转移冰冷的目光，继续往后排看。
全班看完，李教官走到队伍前面，高声喝道：“以后你们就是一个整体。训练时，要凝成一个人。要求，要一视同仁。动作，要整齐划一。一人违纪，全班受罚！明白没有！”
众人熟悉了军训要求，齐声高喝：“明白！”
“很好，现在开始报数，从第一排右边第一个开始。”李刚停顿一下，喝道：“开始报数！”
第一个是朱波，他扯着嗓子喊：“一！”
丁瑶瑶跟着喊：“二！”
“三！”
“四！”
……
吴源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数报过来，他高喊：“42！”
喊完，吴源双手握拳，上臂端平，小跑到队伍最前面，面对李刚敬个礼，高喊：“报告教官，53992班，应到42人，实到42人，无人缺席，报告完毕！”
李教官眼睛一亮。
这小子挺懂规矩啊，还没教他，就知道怎么报告人数了。
难道是军属，家里教过的？
他当然不知道，吴源是穿越回来的，前一世经历过军训，对这一套懂得很。
刘建中一直跟着队伍，看到吴源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
“入列！”李教官回一个军礼，命令道。
“是！”吴源一个标准的向后转，小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
“稍息！”教官命令道。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伸出脚。
“立正！”教官又命令道。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收回脚。
“立正，后脚跟靠拢，两脚掌呈45度角分开。稍息，迅速出右脚，向右前方伸出一个半脚掌的距离！立正，迅速收回右脚！”李教官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明白没有！”示范完毕，教官喊道。
“明白！”应声如雷。
“稍息！”
“立正！”
“稍息！”
“立正！”
……
反复数次，李教官满意之后，开始教站军姿。
刚才讲过脚摆放的位置，现在教手怎么放，腿怎么摆，上身怎么挺，头怎么抬。李刚一边讲要求，一边纠正学生的动作。
“稍息的时候，肌肉放松，但是不要弯腰弓背。立正的时候，肌肉绷紧！”
全部要求讲完一遍，李教官命令所有人站五分钟军姿。
一分钟，所有人站得笔直。
两分钟，有人微微抖动。
三分钟，抖动的人增多。
四分钟，除吴源外，所有人都在抖。
五分钟过去，李教官喊：“稍息！”
学生们如蒙大赦，绷紧的肌肉难得放松。
“立正！”李教官突然下令。
学生们条件反射地收回脚，站得笔直。
“稍息！”
“下面休息两分钟，解散！”李教官喊道。
吴源大力拍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其他人莫名其妙，回头看向他。
“再来！立正！”李教官喊道。
所有人赶快站好。
“稍息！”
“解散！”
“啪”“啪”“啪”……
拍手声此起彼伏。
“鼓掌呢！稀里哗啦的，像什么样子！”李教官皱着眉喝道。
“立正！”
“稍息！”
“解散！”
“啪！”
声音整理了很多。
教官再没有发令，学生们散开，瘫软地坐到马路牙子上。
李教官走到吴源面前，吴源赶快立正站好。
“你叫什么名字？”李教官问道。
“报告教官，我叫吴源。”吴源认真答道。
“你是军属？”
“我爸爸复原前是炮兵连汽车班班长。”
“你爸爸教过你队列？”
“是的，我上小学前一直在部队家属大院住，经常去部队玩，熟悉队列要求。”吴源说。
小学之前的事，吴源老早忘了，现在这样说，无非是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
李教官点点头说：“小伙子不错。”
“谢谢教官夸奖！”
李教官比学生大三四岁，却严肃地像个长辈。
问完话，李教官去和钱海峰说话。两人聊了一阵，钱海峰离开。
班主任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走了！
了！
……
学生们很无语，大学的班主任都是这样不负责任的吗？
吴源倒是心里清楚这种情况，因为他上过一次大学。
没事的时候，学生一个星期都难得见到班主任一面。
平时有事怎么办？
找辅导员啊！
两分钟后，李教官站到路中央。
吴源立马站到他旁边喊：“集合！”
所有人跑过来站好。
“向右看齐！”吴源发布口令。
大学生们上了多年体育课，这点口令是明白的。
小碎步移动，右边第一个人伸直胳膊，和前面的人保持一臂距离，左边的人全部和他对齐。
“向前看！”吴源又发布口令。
众人齐刷刷地把头转回来。
“报数！”
“一！”
“二！”
……
“四十一！”
吴源一个标准的左转，小跑到教官面前，敬个礼，喊道：“报告教官，我班应到42人，实到42人，无人缺席，报告完毕！”
李教官回一个礼，喝道：“入列！”
吴源向后转，小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
还是站军姿，立正，稍息，报数。最简单的队列要求，练了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