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郡主!”越行希看到迎面走来的萧令月,便向着她行了礼。
萧令月听着有人叫她,便停了下来,见是越行希不免讶异,回了礼,“越小姐客气了,若不介意叫我令月就好。”
越行希嫣然笑起来,看着眼前一脸诚意的萧令月,感觉很是温暖,“令月姐姐不嫌弃我就好,叫我希儿吧,哥哥也是这般叫我的。”
闻声,萧令月愣住不动,思绪飘得很远,前世云修凌为了稳住越行卿,便封了越行希为妃子。记得她刚进宫时,也同她说过这样的话,也甜声的唤她令月姐姐,可是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子。
最后竟与她说,如若有来生,定不愿再踏进宫门半步,原以为这一次她定会躲过,却不想那日皇上竟为她和云修凌指了婚。
从前在宫中待她最真的便是希儿,陪她度过每个难熬日夜的也希儿,最后那段日子常偷偷来看她的也是希儿,可她从未唤过一声希儿,只是虚情假意的喊着妹妹。
其实她也是在乎希儿的,不然也不会设计了云修凌所有妃子,就连萧清溪也被她设计过嫁给了长亭王,却从未设计过她半分。
“希儿……”
萧令月走上前去,轻轻的抱了她一下,便立即松开来,眼底的想念也转瞬即逝,从前那人儿总是令月姐姐,令月姐姐的叫她。可明知她期待什么,却从未那般做,这声希儿她亏欠了太久,如今她还给她。
如宁有些惊住了,不明白小姐这是作何,还是说小姐认识越小姐,可从小到大她都是待在小姐身边的,小姐结识的人又微乎甚微,她又怎会不知晓。
越行希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是不解,为何无双郡主会这般,就像是与很久未见面的老友相见一般。
见着萧令月松了手,越行希莞尔一笑,很是灿烂,她虽不明白令月姐姐的举动何意,但毋庸置疑,她很喜欢令月姐姐,打心底而来的喜欢。
虽然从未真正与她说过一句话,但就是很喜欢她,就像是一眼就认准了一般。
两人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闲谈起来来,就像从前一般,越行希说个不停,萧令月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同的是如今的她,不在觉着面前的人儿叽叽喳喳的很烦人,偶尔还会答应她几句,谈论几句。
如宁在一旁扬起了唇角,她还从未见过小姐能与哪家小姐这般融洽,从未见过小姐能与哪家小姐待那么久,小姐与这越小姐倒是合得来。
比起如宁,越行希的两个小丫头简直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她们家小姐向来寡言少语,老爷少爷都担心是不是有些自闭的症状。看到小姐这般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她们自然比谁都高兴,恨不得立马去告知老爷,好讨个赏。
燕由在席位上坐着,很是烦闷,云修仪见她不同往日一般去找他,便有些疑惑的朝她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谦和的道:“今日由儿怎的这般安静,也不来找我说话了,是否身子不适?”
燕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中不免嘲笑起自己来,仔细一看,云修仪眼中何曾有半分真的担忧,不过是疑惑为何她今日,没再死皮赖脸的去倒贴他了,以往被爱恋蒙蔽了双眼,才会看不清这么个伪公子。
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似在控诉似在怨恨,“怎的?没去找太子殿下说话,便是身体不适么?臣女一天之中有那么多时辰都并未与太子殿下说话,莫不是都身体不适着?”
听着她自称臣女,云修仪微微一愣,面对她的询问,他也答不上来,脸色很是不好,不过好在二人离得近,说话声也不大,不然给旁人听了去,那他今日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见他不出声,燕由冷冷的敛唇笑起来,燕知秋担忧的看了自家小妹一眼,看来他与她说的那事,对她打击甚大。也难怪,原以为是情涩和鸣,却不想竟只是一厢情愿,被骗得团团转,还不知羞耻的做了那么多可笑之事。
看到了燕知秋递来关切的眼神,微微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随即又看向语顿的云修仪,道:“太子殿下高看了,燕由怎会像那西子一般终日身子不适,又怎会像她一般任人摆布,再者,燕由没有那倾城的容颜,更没有那改变大局的本事,还请太子殿下知晓才是。”
从前储君之位稳固时,对她爱答不理,近两年反倒对她好了,却只是想拉拢爹爹,她燕由如何会像西施一般可悲,任人摆布不说,还自以为是为了心爱之人。
听懂了她的意思,云修仪开始有些不淡定起来,莫不是燕由听了什么去,才会这般,当即出口解释道:“由儿,我不知你今日为何这般,但只望你知晓我对你的心意,莫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对面的燕由,有些讽刺的看着他,“即是不知为何臣女会这般,那太子殿下如何断定,臣女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呢?”
“这……这是……是大意揣测的,没错是揣测的!”
“嗯!”燕由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他所说的话,云修仪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又道:“许就如太子殿下说的那般吧,身子确实有些不适呢,趁着皇上他们还没过来,臣女当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会才是!”
“那便由为兄陪小妹去!”燕知秋立即起身,将燕由扶起来,朝云修仪行了礼便起步离去。
刚走没两步,燕由忽的转过头来,看着一脸疑惑的云修仪,道:“对了,还请太子殿下日后莫再唤臣女由儿了,不然,这般亲切的称呼,怕是日后臣女的夫君要说臣女……不守妇道了!”
听到不守妇道四字,云修仪如同五雷
轰顶一般,一直盯着燕由二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才回神过来,离席而去。
“由儿是想清了?”
“自然!小妹已经范了那么久的糊涂了,也让兄长操心了那么久,若在不清醒过来,岂不是辜负了兄长!耽搁了兄长找嫂嫂的时间。”
本是与燕由并肩走的燕知秋停下来,看着燕由的背影,沉思了片刻,便大步跟上了她,抬手指了指她的脑门,“你呀!好不容易想清楚了,怎的竟没正行起来!”
燕由撇了他一眼,噗嗤笑起来,“也不知是谁,常与容三公子一同出入烟柳之地,还说我没正经?”
燕知秋沉了眼,有些郑重的道:“由儿不懂,烟柳之地又如何,出淤泥而不染才最为让人钦佩。”
他原也是不屑容夷那种纨绔之人,却因师傅曾就着容夷与他说,“或许你看到,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罢了!”
从那以后他便学着,常与容夷一同出入那些地方,久而久之竟发现,容夷在如何顽劣却并未真与那些姑娘有过什么,还有他不时说出一些很有见地的话,也是让人感叹。
看着皇上对他的偏爱,在想了师傅的话,他才算是明了一些东西,确实,你看到的一切,也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罢了。
燕由确实不懂他所谓何意,不过她也不做多想,只与他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欣赏着依兰园的风情美景。
“燕姐姐!”
燕由闻声回头去,只见林月如笑得一脸欢的看着她。
这林月如是林侍郎家的嫡亲小姐,姨母是萧家大房夫人,因为喜欢她哥哥,平日里就会在她身旁拍马屁,希望她能与哥哥常提起她。
林月如虽生得还算水灵,却是个没什么大脑之人,鲁莽不说,还一味觉着自己是天下间最好之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燕知秋也转过头来,见是林月如不竟皱了眉,林月如看到是她心心念念的知秋哥哥,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带着娇羞的眸光,偷偷的瞧着燕知秋。
受到她的目光,燕知秋心情差到了极点,只觉甚是恶心,眉间的褶皱又深了些,淡然朝着燕由道:“既有人找你,为兄也还有事,便不陪你走了,皇上估摸着也差不多要来了,说一小会儿便赶紧回席位去。”
燕由不用猜都知道,他所谓的有事,是何事,却不点破,只道:“嗯!知晓了!”
得了回应,燕知秋便转头快步离去,未曾做过半分停留,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燕知秋走后,燕由看着一脸失望的林月如,询问道:“妹妹找我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