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天庭。
凯莎的意识从混沌中苏醒。
睁开眼眸，首先看到的是一头如瀑的银发。
“醒了？”
银发的主人靠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卷古籍，盖过双足的雪白长裙紧贴肌肤，将其玲珑身段衬得淋漓尽致。
“鹤熙，我昏迷了多久？”
凯莎捏了捏眉心，坐起身来背靠床头。
她的记忆停留在迎接金色剑锋的瞬间。
再然后，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个女人，但她记不起来是谁，只觉得亲切。
“五天。”
鹤熙放下古籍，轻叹口气：“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救回来，我搭进去了好几个分身，你遭遇的攻击太恐怖了，万幸战场不是在天使之城。”
“居然花了五天时间才复原？”
凯莎有些意外，这比她预料中要久。
“五天还是因为有我插手，要不然你可能永远恢复不过来。因为你体内多了种无法解析的神秘能量。”
鹤熙缓缓说道：“那神秘能量在不断影响神圣因子，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成功将它从你体内剥离出来。”
“谢了，鹤熙。”
“你我之间还用说谢这个字？”
“那……抱歉。”
凯莎低着头，神态落寞，与平日里的女王做派判若两人。
也只有私下在鹤熙面前，她才会流露这般神态。
“因为炙心她们？”
鹤熙似乎看出了凯莎心中所想，轻轻摇头：“放心吧，她们还活着，只是联系不上。”
“你怎么确定？”
凯莎表示困惑。
“你忘了？天使网络连接着每一位天使，她们的生死我们一查便知。”
说到这，鹤熙无奈一笑：“看来我得带你去全方位的检查一下了，那未知能量似乎还影响了你的思维。又或者，是因为你的身体重组了一遍，脑袋跟不上来了？”
“你这算是在调侃我吗？”
“我哪敢啊，尊贵的凯莎女王。”
“……”
“好了，不闹了。”
鹤熙稍稍正色，“在你昏迷的这几天里，将你重创的恕瑞玛文明放出消息，要换回炙心她们，需要我们两个亲自去往比尔吉沃特号。”
听到这话，凯莎皱起了眉头：“他们想做什么？”
鹤熙：“我猜，是招降。”
“笑话！”
凯莎顿感恼怒，作势便要起身。
“你不用去了。”
“在把你带回来后，我就已经把通往比尔吉沃特号的虫洞信标彻底封锁，并且更换了虫洞密钥。”
“他们过不来，我们也过不去。”
“而且我召集了所有天使投票，没有一票是同意你过去的。”
鹤熙的话像是盆凉水，浇在了凯莎的头上。
“你不该做这个决定。”
凯莎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型。
作为天使文明的王，作为所有女性天使的信仰，她绝不能容许麾下天使成为其他文明的阶下囚。
她有责任，更有义务将她们带回。
“赢得了吗？”
简单的四个字，顿时让凯莎哑口无言。
凯莎即便再不愿承认，也必须得直面这个事实。
她现在回忆起那截金色剑锋，仍心有余悸。
最可怕的是，她无法判断那是否是对方的全力。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即便是她与鹤熙联手，倾尽全力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
如果不是有神圣因子……后果不堪设想。
“恕瑞玛文明来历神秘，掌握的力量更是远远超乎了我们的认知。”
“你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你比我更加清楚。”
“女王，我知道你已经选好了继承人，但她们尚不成熟，梅洛天庭不能失去你。”
“就算我们要去，也得做足准备再去。”
鹤熙轻声道，“我知道这次事件对你打击很大，而我已经在研究那神秘能量，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到那时我会让你拥有应对的办法。”
“我……尽力吧。”
凯莎沉吟片刻，万千话语最终化作了一声长叹。
多久了？
她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体会到过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
……
黑暗星云。
身着血色斗篷之人端坐在写字台前，握着鹅毛笔，不知在书写些什么。
“恕瑞玛文明复苏。”
“凯莎不敌被重创。”
“如今宇宙格局将被改写，卡尔，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稚嫩如孩童般的女声，出现在幽暗的房间内。
卡尔仍旧是头也不抬，即便悬挂在吊灯上的女孩，正用垂落下来的头发逗弄他的鼻尖。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联呢？”
似是有点忍受不了女孩的捉弄，卡尔终于开了口，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
“怎么就没有关联了？”
“恕瑞玛是最反对虚空的文明，哦不，确切来说是仇视！”
“你费尽心思的想打开虚空世界的通道，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很可能会先杀到黑暗星云，然后把你大卸八块。”
女孩撅起嘴，有些不满。
“所以，麦伊莎，你很想看到我对付恕瑞玛文明？”
“不，我只是想帮助你打开虚空世界的大门，从见面的那一天起我就说过，我对虚空也很感兴趣。”
“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
两者目光交汇。
一者眼眸中透露着狡黠。
另一者则是不带丝毫感情的虚无。
片刻，女孩败下阵来。
“算了，跟你玩真没意思。”
麦伊莎从吊灯上跳了下来，五彩斑斓的通道在其面前展开。
在踏入通道前，麦伊莎不忘说道：“需要帮助的时候记得喊我，你知道该怎么呼唤我。”
但卡尔没有回应。
见状，麦伊莎气愤的踢了一下桌子，然后迅速钻进通道消失无踪。
幽暗的房间重归沉寂。
卡尔翻了一页，继续书写，片刻后才放下鹅毛笔搁置一旁。
笔记上，有简单的几组词。
“星灵”，“恕瑞玛”，“虚空”，“敌视”，“目的”。
每个词都被卡尔用横线串了起来。
尤其是“星灵”一词。
在后面额外进行了许多的标注。
其中就有麦伊莎的名字。
“连大时钟都无法推测你的来历。”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