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上次我跟您说的,给那***和孩子们安排一下,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一直跟着朱二奎一起的张谦忽然开口问道,“我是有点不放心,那些人既然能下一次套子,就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我已经想过了,这会儿去找陈叔叔谈谈吧!”朱二奎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昨天在天上人间的时候,就打算跟陈得志提这件事情,没料到却被突然打断了。当他再打到陈得志的手机上时,却一直无人接听,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要处理的事情多,搞不好还在开会呢。
但没过多久,陈得志却回了电话过来:“你这会儿有空没有?”
“有啊,陈叔叔,我是想跟您商量个事情……”朱二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得志粗暴地打断了:“这会儿来一趟吧,有人想要见你。”
当朱二奎带着石建国赶到军情局的时候,门口的卫兵直接问道:“请问是朱二奎吗?”
“对,陈得志陈上校让我来的。”朱二奎说话的同时,仔细打量着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建筑。在他的印象里,军情局应该是非常现代化非常具有鲜明特征的建筑才对,可是眼前的建筑,却是一栋相当老式的楼,似乎是几十年前三国争霸时期建造的,具有非常浓郁的斯拉夫风格,古朴凝重,给人一种很强的沧桑感。门口连牌子都没有,更不要提标志之类的了,只有一对岗哨,沉默地站立在那里,时刻提醒着来往的人们,这是一个具有超然地位的机关单位。
“请您跟我来吧!”卫兵点了点头,向着大门的阶梯走去。朱二奎边走边仔细观察着,和一般单位不同,这里仿佛是没有人一般,没有一丝人气。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回旋楼梯里回响着,竟然连电梯都没有。到了七楼,卫兵指了指右侧走廊里一间虚掩着门的办公室说道:“就是那里了。请您进去吧,不要乱跑别的地方,我们会开枪的。”
朱二奎悚然一惊!平静了一下情绪,稳步走了过去,站到门口前先是敲了三下门,不自觉地高喊了一句:“报告!”
“进来吧。”一个很是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朱二奎这才慢慢推开门,走进了这件古怪的办公室。所有的布置也跟这栋大楼的气势近乎一样,厚重、压抑。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下着跳棋。跳棋?他的嘴角不禁**了一下,多少年都没有下过跳棋了,现在的九零后们根本就不再认识这玩意了。它几乎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
陈得志的对面,是一个身材不高却很壮实的六十岁地老头,有些秃顶了,精神气却挺足,只是那张有些发黑的面孔,让朱二奎本能地判断出来,这个人的肝一定有问题。
“你就是朱二奎?”老头根本就没抬头,而是紧盯着棋盘,捏住一颗棋子连跳了好几步,才乐呵呵地扬起了脖子,“你输啦!”
“是!”朱二奎赶紧立正站好。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甚至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如果是刘老或者别的官员,他还不怎么在乎,可是对于这个一脸无害的老头却充满着莫名的敬畏。
“像……真像!”老头看到了他之后,两只眼睛就盯住了他,半天连眨都没眨一下,两分钟过去了,才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首长找我来,是有什么指示吗?”朱二奎心里有些焦急,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有电话来通知,庆岛风波集团的前期资金已经到位了,希望他能去一趟,搞一个合作仪式。
“哈哈,慌什么?先坐!别客气!”老头倒是蛮随和,站起身拿起桌子边的茶瓶倒了杯水就放到了桌子上,陈得志已经把棋盘给收了起来。
“我听说你以前是军人,在西南军区的某特种大队,对吧?”老头一脸善意,顿时让朱二奎紧绷的心理放松了不少。
“是。”朱二奎有些不解地望了望陈得志。陈得志笑着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局长,百战名将许时优!呵呵,不用紧张,他很平易近人的!”
“你爸爸是叫朱保国吗?”老头紧跟着就蹦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朱二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了,他对父亲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六岁的时候。况且父亲很少回家。到了七岁,母亲告诉他,父亲去世了。年幼的他跟弟弟大哭了一场,从此就几乎把父亲从记忆中抹去了,母亲也从来不提起父亲的事情。
“是的。不过我很小的时候,爹就去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娘也再没有提起过他。您认识我爹?”朱二奎很有些惊讶。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来,却又变得极为模糊不清。
老头缓缓地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上上下下不断地打量着朱二奎,想用手摸摸他的脸,抬起了一半,却顿在了半空中。陈得志赶紧扶住了他:“不要这么激动嘛,您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
“你父亲不是去世。是牺牲了!”老头的精神又变得委顿了下来,长叹一声,“难怪你跟他长得这么像!哎,他要是能活到现在,差不多也是我现在的位置了。”
“不是……您说得我没听明白,我爹是牺牲的?”朱二奎瞪大了眼球,怎么也不敢相信,居然会听到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
陈得志已经走到了里间,从档案柜里翻出了一个巨大的相册,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你先看看吧!”
翻开那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年轻军人,穿着简朴的76式军装,跟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一起,脸上都有着甜蜜的笑容。再往后,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照片,部队生活、野战医院……
“你父亲是最优秀的军人。当年我还是旅长的时候,他是旅部直属尖刀连的排长。敢打敢拼,从来不叫苦叫累,”许局长陷入了回忆当中,慢慢地说道,“那个时候经济改革还没开始。西南境外的Y国就开始蠢蠢欲动,我们支持它抗击侵略的援助,从上个世纪初一直延续到上个世纪中旬!结果它反过头来就咬了我们一口。局势一下子恶化了!”
有个叫周银铃的女孩,是野战医院的护士,与入伍时间不长的朱保国产生了感情,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朱保国在部队里一心求上进,很快就被选拔进了营部直属尖刀连担任排长。他俩的婚姻当时在部队和医院里被传为美谈,一时间到野战医院去找老婆的也不在少数。
边境冲突开始没多久,周银铃就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为了照顾孩子,双方的父母都来到了医院帮忙。毕竟每天的患者很多,周银铃没时间去照看,朱保国也一直都在前线上。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情的发生,幸福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Y军一只侦察部队,接到了上级命令,直接突击我方野战医院,以打击我方的士气和战争的决心。该侦察部队深入到境内数十公里的地方,摸到了野战医院,杀光了包括家属在内的所有人,所有人!当时有个叫沈莹的女通信员,去医院执行任务,只来得及带着这对双胞胎逃离了战场。等到我方部队反应过来,赶赴到现场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惨剧,有很多人都掉下了眼泪。
周银铃以及两家父母,都被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头被割了下来,挂在医院外面的墙上示众。当朱保国看到自己的亲人惨状时,顿时昏死了过去!
军事委员会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总统亲自下达了组建同样侦察部队的命令,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得知消息的朱保国把悲痛深深地埋进了心里,义无反顾地加入到这支秘密部队。当时为了保密的要求,我方需要时间进行训练,甚至为了配合部队选拔特种人才,做出了部分防区后撤的假象,三个月后,刚刚组建的侦察部队秘密开赴进了Y国茫茫山区。
在很短的时间内,为了配合国际政治局势发展,这只侦察部队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干掉了不少Y军大大小小的重要机关,缴获了大量的绝密资料送回国内,以便占据政治上的主动。
Y国没有想到,突击行为不仅仅没有达到原有的目的,反而更加强化了我方对Y国动手的决心。他们也派出了大量战斗经验丰富的侦察部队进行剿杀。惨烈的特种战顿时在西南境外遍地开花!
学生是永远也斗不赢老师的。更何况当初我方在培训Y事人员时留了不少手,因此Y国的损失不仅仅没有减少,反而急剧增加起来。好几支曾经在抗击侵略时功勋卓著的精英部队被消灭,Y国高层坐不住了,决定向北方某国申请技术援助,一时间,大量的先进武器装备进入Y军,战力立刻提升了上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战斗技术经验的不足。我方侦察部队的处境愈发艰难起来。
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后勤保障,所有的武器弹药装备甚至包括饮食,完全依靠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