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回“错算殿试将至”

“铛!”“时候到~!学生停笔~!”

时辰到,监考敲响铜锣。众学生立即停笔,不敢再动,眼见一人前来将自己试卷收走......

(不知此试能考得咋样......)“试已考完,搁这想思怎甚?走,一起离罢。”

从椅上站起,儒士正不安想思,忽感臂肩被人搭上。惊讶转头看,只见正是少爷!

此时他正微笑对己言,而后转身直行数步。连忙跟上,担忧出言:“安兄考场此举,不知题答了多少?”

“答完矣。”

少爷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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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此人怎只写一句话?”

不断翻看手里试卷,空荡一片的考场上,青年转头,连忙对正在细细观看着一张试卷的老者喊。奇的这老人还穿着一身紫色官服,看来,官职不低:“王丞相,快看此物!”

“彪儿,都已是一方官员,怎还如此不静?”

老者不满的看了其一眼,随后从其手里把纸张接过,骤然眼睛一亮:“此小小书院,未想竟暗藏大才也。”

“确为大才。”

凑来粗观一眼,中年男子轻轻颔首。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试考之际,可将试卷盖名。有污等痕直接重考,试官不得拆封查看。】

“便直让他入殿开考?”

中年男子忽问。老者笑而顿首:“何不为呢?”

“此是为何?”

见此景,青年满是不解。要知,那人只写行字,做题敷衍,还当场酣睡。如此之人,不该让他进宫才对。

“呵。”

仿佛知他疑惑,老者笑语:“我等大梁地广人众,有才者甚多。可现只有仅仅几人,因是何物?”

“无名财势。”

“不错。”

赞赏颔首,老者慢慢踱步:“英雄无名,便不被视。想要有名,最好莫过于考。

可见其无财无势,试官匆看一眼便直当扫过。有此之策,何愁英雄怀才不遇!”

“原是如此......”

青年恍然点头,又满眼佩服:“此人仅用一行字,就远远胜过那些百千之作,真乃神人也!”

“然也。”

老者满意顿首,口中喜道:“此人目光毒辣,一语中的。我大梁正需此等人物!且不说才,光凭此计。便能与其一个四品之官!”

“只怕还少。”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引得老者赞同点首,忽而放下试卷,拿起这仅有行字的纸张,面色一肃:“此利国之计,必不能拖!彪儿,此试卷便交于你处。我要进宫面圣!”

“啊?”

……………………………………

(只写行字,谁道能成也?)

而此时,走在途中,少爷不屑一笑,紧接迈步向前走去......

这次考,本是前时拗不过陈胜天才来此敷衍。少爷不当场不作已是挺好。指他费尽脑力,手脚并用的在纸上猛写。岂不是飘渺之想?

……………………………………

“看榜啦!看榜啦!”

二日,张贴纸张的木质大板前,许多学子热热闹闹的聚成一块,紧张兮兮的搜寻榜上自己之名。无名者痛哭而逃,有名者喜极而泣。一时间,此地竟成悲喜交加之处......

“我儿!我儿是几位?!”

一名大汉风风火火的挤进,大叫着在榜上末尾处一看,心里顿时一凉:“惨,莫是我儿连末也未考上?”

连忙顺其往上,眼见一行行字中无出少爷其名。再要往上,便是状元探花,以少爷之能,加其这一月来一心气人,想来学的不多。若为状元,怎么可能?

“哎~”

陈胜天顿时发出一声长叹。心悲之下,也不看榜了,径直便欲向居处而行。可这时,一声锣响,顿时把他震在原地。

转头一观,竟是一红服大员。正与禁军拱卫中向此行来!知是奉命来此唤状元等人入殿,忙与他人一同跪地。满心羡慕的待着那红袍官员出言。

正想之后请教番那状元何有此能,便闻那官一观手上名纸,忽宣:“圣上有令,教状元陈安,榜眼王显,探花李黯与考中学子等一齐入殿!”

(什莫?我儿是状元?)

跪在地面,陈胜天脑中一晕,连忙转头。只见那榜上陈安名字高挂于顶,不由心中狂喜,险些露出喜叫。他只道少爷已然落榜,未曾想,竟于众子之上!

(什莫?安兄状元?)

李黯头也有些晕。昨日他因庆其与少爷过试,喝多了酒,回去上床便倒。今起,已是骄阳大照之时!忙穿衣整冠赶来,却因己身力微,遇人群,百挤亦不能进。

正当挤着,却听来此红袍大员言说如此之话。顿时一

懵,要知自入考场,陈安便一直于椅桌上眠。本以其落榜,正为其悲,却听言道其为状元,乃文试第一,有些许不信己耳......

“嗯?状元何在!”

须臾,众学子便从人群里个个走出。清点名,忽现少了一人,此人不是别,正是本场试考之状元!

见此,那红袍官员忙急问众人。众人纷转其头,毕竟他们与那状元非友,甚至其面名皆是不知,何知他处?

红袍官员见此,眉头一皱,暗自头疼:“此人可是圣上丞相钦定来殿之人,若少此人,岂不使皇上生怒也?”

“我为其友!此时其应处家中!”

正当为难,忽闻声喊。转头看,李黯从地站起跑来,先是恭敬一揖,随后言:“在下素与陈安有旧。若那人实为我友,今日无课,不来即是在家。”

“好,烦劳探花领路。”

听此人言,红袍大员面上一喜,当即独身随他领路而去。众人再惊:“那状元竟还与探花有旧?!”

见官员离去,从地上颤颤巍巍站起。此时此刻,陈胜天仿佛当场年轻数岁,脚步不稳,便要摔地。

好在一旁一农夫模样的大汉好心将他扶住,拍着他肩,笑与其慰:“眼见我等子女有成,想来兄台与我等同,喜得腿脚都站而不稳。”

“哈哈哈哈!”

大汉话落,一旁众人也出了一阵大笑。却闻陈胜天亦然如此,甚至一人笑声发内,直压众人,不由奇怪:“此人子中何高位,竟笑如此开心?”

“兄台发如此之笑,可是家少郎高中?”

大汉奇问。陈胜天笑着摇头,忽而一叹:“只觉这十数年之苦,忽然就值了。”

“是啊!值了......”

闻言,众人顿时感慨顿首......

…………………………………

“上官,此便是我友陈安之宿。”

走至一家庭院前,李黯对身旁红袍官员笑言。他神色一喜,即刻便想上前叩门,却见李黯把门推开,径直走进。跟其身旁,不由奇问:“此门怎不上闸?”

“因其常言,门不拒善者。平日闭门,善恶两者皆拒门外。但恶者若要使恶,破门翻墙定是要做。以此,门有何用?反倒拦了善者。

其便平时将门大开,道其一显光明正大,贼人见此,平日门关破门翻墙,此时门开,反倒不敢进。

其二则为其院空无一物,一看便是穷苦人。贼看,劫无用也,反倒还赔了自身。便不劫也,善人若奇而进,还能与其为友,岂不善哉?”

“原是如此,真乃高人也!”

红袍官员未料一不关门竟有如此说法,当场心崇猛叹,对其之奇又甚几分。毕竟此高人之态,不知,是何模样?

正想着,忽见院正中孤零小桌,其上,饭菜摆满其半。那官员不由好奇:“此饭在屋内吃食便可,怎摆门外不食?”

“这便是其三。”

李黯笑言,拿起其上一纸,递给官员观。其一看,上处竟写:“答题成,可食。肚饿者可食。丐莫来,饱莫取也。”

“答题?”“不错。”

李黯一笑,遂出声向屋喊:“安兄在屋否?!”

“家父已出门,至此旁山上饮酒也!”

“大人,在下去寻他?”

话落,屋内传一稚声。李黯立转头对正沉吟未决官员问。其正看纸写之题,闻声,立惊而醒,放下纸张,面色肃然:“皇旨不可慢也,你我二人同去寻他!”

“好!”

李黯当即答应,遂领其来一座荒山之上。官员左右低望,只见四周土石凸起,坑坑洼洼,野草不生处连绵不绝。仿佛入了一片亡者之界,放眼望去,总有股凄凉之感......

“到了!”

李黯道。那官抬头仰望,竟见那一片土黄里忽现苍翠,不由心中一喜。毕竟直至上到山巅,都是凄凉之景。此忽有生,如在一片亡中发现活物,怎不让人欣喜?

“状元就在此处?”

那官笑问。见李黯点头,忙不迭的向那处翠色跑去。不远,便听一慵懒之声:“百里长山百里路,曲折通幽达天途。兽望山悲叹,道道坑洞总拦路。人道行路难,难若青云直上天。山长山又断,路长路再无。我自在闲处,笑写五更书!咕嘟!”

往嘴猛灌口酒,单腿置另腿上,坐于简陋草制小亭。一袭儒服,披头散发,佩剑诗正吟。好一散漫狂士者,尽显潇洒态!

“这位…”“安兄!你中状元了!!”

“咕嘟~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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