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林末是熟练。
但杀羊，江焕之不厚道地笑了。
瞧林末那笨拙的样子，羊都被她划伤了几处，疼得咩叫，后蹄不断踢着，躁动不安地四处转着，而林末想靠近，却始终无法靠近的样子，江焕之不厚道的笑容在加深。
再次无从下手后，林末烦躁了。
扭头，刚好看到江焕之一脸的嘲笑的笑容，当下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很好笑？”
“那是，”江焕之得意，“女人，没想到也有你不会的东西，哈哈，你不会杀羊！
你问我啊，我告诉你怎么杀羊。”
“谁说我不会的？”
林末嘴角轻勾，露出了一抹邪魅，“瞧好了！”
嘲笑老娘，那老娘我就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一些不好的回忆。
手腕一转，刀往上一抛，刀柄再入手时已换了个握法。
眼神瞧都不曾瞧一眼右侧，手一甩，身体一动。
再出现时，人已经站在烦躁不安的羊面前，而刀也稳稳地插入了旁边的砧板。
在江焕之困惑不解的注视下，手落在了羊头上，轻轻安抚着羊。
在羊的情绪被安抚下来时，林末回头朝江焕之露出一抹笑容。
而瞧见她笑容的江焕之，心一个咯噔，心跳慢慢加速，这女人……
就在此时，林末细长的双手落在羊的脖子上，一个用力一扭……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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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时，羊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声，随即归于平静。
林末松开双手，羊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身体抽动了几下，随后没了动静。
林末拍了拍了双手，清冷的双眸看向江焕之，“杀羊，很难吗？”
说完，施然地朝厨房走去。
哼，吓死你个病秧子，让你小瞧我。
江焕之动手把自己的下巴给合上，这女人，故意的！
竟残忍地直接扭断羊脖子，就如去年，杀鸡直接扭断鸡脖子一样！
好凶残！
完犊子，这女人肯定又盯上了自己，这是在跟自己示威呢！
……
等顾信之几个回来时，林末已经在院子里把羊给烤了起来。
“后娘，这是传说中的烤全羊吗？好香！”
顾恒之激动，一脸贪婪地多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眼神落在炭火上，那烤得金黄的全羊时，口水差点掉了出来。
后娘，真好！
他今天还想着烤全羊，后娘就安排上了。
忍不住凑上去，“后娘，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烤全羊？”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管你想吃什么的人？”林末嫌弃，“走远点，别还没吃上，就先被你的口水给祸害了。”
顾恒之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之后，硬塞入林末嘴里之后，才拿着剩下的糖果去逗顾青宜玩。
林末含着糖，摇了摇头，其实她不太爱吃甜。
吃甜食，容易让人忘记一些不该忘的东西。
“后娘！”
顾健之凑了过来，“你不问吗？”
“问什么？”林末翻滚着烤全羊，“我没这么闲。”
不软不硬的一个钉子，让顾健之忍不住叹起气来，为啥后娘都不好奇？
别人家的后娘，都恨不得把继子都给拿捏在手里，而他们的后娘，巴不得他们都不要来吵她。
纠结了下，顾健之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他在收获了几个白眼之后，也收获了一脚。
林末嫌弃，“我吃饱没事做，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有时间，睡个懒觉，不好吗？”
眼神落到一旁看戏的顾信之身上，嫌弃道，“去，带走，好好教育。”
看来最近真的太安逸了，这些小子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等月亮挂上树梢时，烤全羊终于上桌了。
浓郁的香味在院子里飘荡，顾家几个狼崽子终于忍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围了过来。
直到嘴里吃上肉后，这才露出满足的表情。
果然是后娘出品，绝对精品。
绝了，好吃。
这一刻，几人化身成了饕餮，贪婪地吃着肉。
好香！
江焕之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他后悔了。
他跟那女人斗什么气？
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这么多血淋淋的教训在眼前，他为什么就没学聪明？
还有，他们几个都是白眼狼，竟没一个人问自己要不要吃。
江焕之抑郁了。
“想吃吗？”林末啃着一只羊腿，走了过来，特意在他旁边坐下，美滋滋地啃着。
听到他腹部的鸣叫声时，脸上的笑容渐深。
江焕之老脸一红，高傲地扭开头，一副我不稀罕的样子。
但喉结却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下，真香。
他不想承认，但在这女人做饭的手艺，真的很好。
“真不吃？”林末嗤笑，“怎么，还想我求你吃不成？”
“你有这么好心，会给我吃？”江焕之转回头，他可是被她坑过不少，才不信她有这么好心。
“我的善心，偶尔而已，还是说，你怕我？”林末笑，“要不要吃？过时不候！”
“要！”
江焕之脱口而出就怕他反悔，但瞧见她嘴角处那一抹笑容时，顿时后悔。
完了，又上当了。
“等着！”
林末笑的意味深长，朝放肉的桌子走过去，再转身时手里多了个羊头。
“赏你的！”
话落，直接朝江焕之抛去。
江焕之下意识伸手接住，然后看着烤得香脆的羊头，肝儿颤了。
他就知道那女人没这么好心，竟给了他一个加过料的羊头。
把羊头给他吃就算了，还加料！
手抖了！
“顾健之，盯着病秧子，若是他没吃完，直接扔出去。”林末笑眯眯道。
“好咧，后娘，我保证完成任务。”顾健之裂开了嘴。
双眸不怀好意的看着江焕之，嘿嘿，终于能光明正大报仇了。
江焕之黑了脸，不想说话。
顾健之这小子，还真是小心眼。
林末洗干净手之后，很好心地提醒道，“病秧子，这羊头，我下料很足，外面可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记得好好品尝。
对了，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冰火两重天’，慢慢享受。”
说完乐呵呵地回了房间，嘲笑我，看我不整死你。
江焕之拿着羊头，沉默了，她是刷了两遍，还是三遍了？
不对，是四遍。
反复刷了四层辣椒油，以及不知名液体的烤羊头，能吃吗？
刚抬头……
“病秧子，吃吧，你跑不了，”顾健之幸灾乐祸，“要水，还是茶，我给你准备。”
啧啧，那辣椒的味道，远远就闻到了，后娘说的没有错，料很足，真的很足！
惹谁不好，惹他们后娘，被整死活该。
“不能商量了吗？”江焕之板着脸。
“你说呢？”
顾健之狞笑，“吃吧，早吃早超生。”
商量？
呵呵，商量那就是我入地狱，我有这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