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操心这个！放心放心，本座自有安排。”华保生安慰她。
得知自己获赠90个亿原来只是虚惊一场，玉婆心里乐开了花。
她高高兴兴地指挥八公把平时很少用的浴缸洗了又洗，拿出玫瑰泡泡浴盐、幽兰香氛沐浴露、泡澡专用华为防水平板，请保生大弟尽情享用。
来人突然变成了大金主，八公心里也乐开了花。
他的祖传营生就是敛收金银铜铁，这位主顾看来要成为和自己肩膀并膀肩、名字挨字名地，记到族谱年表里去的一个传奇人物了。名垂家史啊！
回想起几秒钟前自己还敲打过他，还和他捆在一起，还对他红过脸，八公觉得自己和他一定有着特别的缘分。交情深厚。
他把浴缸用强力除污剂、洗衣液、洗洁精清洗了三遍，请君入浴。
趁着保生大弟泡澡的当儿，八公提出建议：
“他可能会走，可能不会走，不走的话可能以后还会常来。他的费用全都免单。”
——卫生间里传出呯呯嗙嗙的声音。
“像他这样的来客，要给他优待。要让他常来光顾，但又不能让他常来光顾。”
——卫生间里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呣——”玉婆不打算告诉八公，华保生目前还在疗养院里，只是点点头。
而且，华保生的家人，才是他真正的监护人。他说的50个亿，玉婆清楚，要么和自己这里的情况相似，要么，根本就是个泡影。
然而保生大弟一点儿也不含糊。
一个小时后，他神清气爽地回到客厅：“安排一下时间，我让律师把文件带过来。”坐实了50个亿。
拢了拢披肩长发，用明亮的眼神看向玉婆：“根据我的精确测算，你这个椭圆浴缸啊，体积是0.358立方米。”
“洗发露瓶瓶，1L是吧？护发素瓶瓶也是，沐浴液瓶瓶也是。装满浴缸，正好358瓶。”
“你眼看就要成为我朝进士了，不妨多听我说道几句。”
“从刘徽注《九章算术》，到祖冲祖暅——”“之，之，之！祖冲之！”玉婆打断他。
“他家尊奉天师道，所以才，之……从刘徽注《九章算术》，到祖冲祖暅，……球体积计算在数学史上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标志着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数学水平的高低。我们是足可以引以为自豪的。……”
“等等！你是说，”玉婆打断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为了计算体积，你把，洗发露，护发素，沐浴露，全都倒了？！”
“啊！啊，没有！是，是用完的，不是倒完的。”他惬意地，用手指穿过头发，顺滑地往下捋，“三个瓶子一起接水，时间的统筹安排，……先进行等量对比测试……”
#&;#;;;*#&;←_←;→_→;;*#……深吸一口气，呼——玉婆递了一满杯H2O过去。
科学无价，时间有价。
“所以最多只能放下3550万！——什么水？白开水吗？啤酒！啤酒！”他又开始吵着要喝啤酒，不给喝就不走。
八公屁颠儿屁颠儿地准备回值班室去拿自己珍藏的琼浆，被玉婆狠狠的目光剜得打了个寒战。
保生大弟太知道个中原由了，却一再表示自己是此情此景，没有佳酿便觉有负韶华。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看看，看看人家！你就给我拿一罐吧！交警那儿我自己扛。”
“没有！”玉婆寸步不让，满脸黑线。转过头看到墙上的笑脸表情图样，又略略调整表情，堆出一个褶子笑：“啊下次吧下次吧啊！”
大不了下次去院里时给他带一罐儿。在这里喝了酒往下跳，违反交通规则，是万万不能的！
“那我明天再来！”他气鼓鼓地说。
“明天也没有！”玉婆目送他长发飘飘的背影，愁肠百结。
……
第二天真的又来了，还又带来了一个象形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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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万家灯光渐起，叶儿坐在屋顶的摇椅里，不打算回707。大不了今晚和坛神挤一挤，去住坛爷爷的顶级殿阁。她事先叮嘱李叔，今晚不营业，把结界——把门锁好，不能给胥红军任何可趁之机。
不然一回二回三回，他一定会没完没了。
谁料人家也直接上了屋顶，八公无奈地跟在后面喊：
“哎哎哎——上面没人！”虚头巴脑的，这两个人沆瀣一气。
可了不得了！他穿着潜水服，肩扛氧气瓶，脚踩鸭掌蹼，待八公追上来站稳后，开始演示：
“看，这是肩上扛着一个点儿，鞋子这里是一个弯勾，管子，是弯勾上的一小撇，这也是个人，是龙人。”
“故而，天人，龙人，都是人！懂了不？”
“龙族的水晶宫，潜水艇，天人的空间站，飞行器。”
“山上住的是仙人，水里住的是龙人，天上住的是天人……很多很多重天！”
嗯嗯嗯！嗯嗯嗯！王婆和八公连连点头。
酒还是不给，他也没再要，说此行的目的，是——
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