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一个小跟班

“这有什么不能?不就是个孩子?”春兰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这小孩儿,但夏以芙却很明显不希望将孩子交给春兰。

“不成。”

她毕竟没拿定主意。

大家见夏以芙一心都在这孩子身上,冷眼旁观着都感觉不是个事,唯恐以后事情会复杂起来。

孔雀也开始劝谏起来,“姑娘,这孩子毕竟不是您的亲身骨肉,将来要是对您好也就罢了,这要是对您不好,您这苦心孤诣的栽培不是都付诸东流了,姑娘,切不要如此。”

但夏以芙哪里听得进去呢?

这日,那医官再一次给夏以芙开药,但在此刻那医官自己却剧烈的咳喘起来,“老伯,你没事?”

“我已年迈,最近这两年还在坚持不懈的努力,我早想休息休息了,奈何我不能将姑娘的眼睛疗愈,久而久之的,心里头到底不好,因此坚持到了今日。”

“能好是您的功劳是阿芙的幸运,这要不能好也罢了,您何苦耿耿于怀呢?”这两年来,此人为夏以芙做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夏以芙也看在眼里。

“这是我最后一贴药了,姑娘如能看到,那是叨天之幸,如不能只怕我也不能为姑娘效力了。”

“谢谢。”夏以芙立即行礼,“阿芙感激不尽。”行礼完毕后,那医官将最后一贴药送了过来,夏以芙吃了后再一次睁开眼睛,她再一次看到了这花红柳绿的世界。

“夏姑娘?”夏以芙看到了一张逐渐凑近自己的面庞。

“司徒霆钰?”这怎么可能?

但夏以芙的确亲眼所见,见司徒霆钰凑近自己,夏以芙还要仔细看,但眼前的屋子内就犹如熄灭了蜡烛一般,她想要看都不能看到了。

“我是李策啊,阿芙。”李策如是介绍,夏以芙终于想到了什么,微微点点头。

“你为何和他一模一样?”

“只因为有人从百万人中选择了我这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之前我们在皇宫里已见过面了。”终于有机会李策可以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夏以芙听了以后逐渐清明,原来事情居然是如此这般。

夏以芙明白了一切,但又有点模糊,究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状况。

她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你不要担心,我就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安排你到皇宫,那一段时间究竟是你在陪伴我还是司徒霆钰,真正的皇帝呢,已死了吗?”夏以芙只感觉奇怪。

这边,李策将时间差说给了夏以芙。

夏以芙听了后才逐渐明晰过来,或许之前是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怀疑司徒霆钰,原来在她看来的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居然是李策。

“这么说来,是裴延送你到帝京了,我记得很清楚,在龙首山之前是裴延老大人找到了你,还是其余人呢?”夏以芙看向李策,李策似乎并不敢回答。

毕竟他接下来的每个字可能都会将夏以芙的推理打乱,她虽离开皇宫已许久了,但心头的疑惑依旧很多,甚至于随时想要到帝京去求证去处理。

当初是裴延找了皇帝来,那事已经过去了许久,但如今也还记忆犹新。二人都沉默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夏以芙也不继续追问。

夏以芙找了那医官,发觉那医官已生病了。

“老伯,如今也到了你告老还乡的日子了,我安排人送你到乡下去。”

那老伯苦笑一下,“如今哪里还有净土呢,夏姑娘……咳咳咳,咳咳咳。”这老人家咳嗽的很厉害,夏以芙让他自己给自己开药,那医官却惭愧的叹口气,“我这已是病入膏肓了,我如今悬心的哪里是自己呢?到底还是夏姑娘你。”

夏以芙这个眼疾是他治疗的嘴复杂的病之一,按理说总会治疗好的,但到如今依旧没一点起色。

“夏姑娘,如今我已智尽能索,只能到乡下去了,但我临走之前也还有两句话说给您。”夏以芙知长辈的话需认认真真听,小心翼翼点点头。

那医官点点头。

“这第一,您不要着急,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定还会遇到更厉害的人,那人一定会药到病除,实际上夏姑娘,我这里有个旁门的路子我也知道你不会走,但实际上这是屡试不爽的。”

这医官如是说。

夏以芙好奇,心头的惊喜好像初生的旭日一般,“还有什么办法呢?这办法可万无一失?”

“自然是有办法了,夏姑娘,只需要从活人身上将眼睛挖掉更换给你,你的眼睛也就好了。”听到这残酷的建议,夏以芙只感觉不寒而栗。

这等暴戾恣睢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闻声,夏以芙牵动了一下嘴角,苦涩的笑一笑,“如救我的前提是损另外一个人的眼睛,我要这眼睛有什么用呢?”

夏以芙本是宅心仁厚之人,这医官也一清二楚。

听到这里,医官点点头,一点不意外。

“您还有话说?”夏以芙凑近,轻轻将一个枕头凡在了医官背后,医官缓慢的点点头,斟酌了许久终于还是开腔,“这第二,夏姑娘,这小孩儿毕竟不是你亲身骨肉,你是疼爱她,但到底还是不要将全部的心气儿放在她身上,将来她一旦对你不好了,你将多难受多遗憾啊。”

“这也是春兰秋菊和孔雀等提醒过我的,我知道了。如今我送您到乡下去?”

夏以芙之前还有点不开窍,如今不少旁观者都在提醒自己,夏以芙终于点点头。

“夏姑娘,这两年来你对我很好,你却知我究竟是什么人吗?”这医官剧烈的咳嗽起来,呻.吟了一下。

夏以芙百思不解,“您老人家怎么会问这么个问题,您将阿芙视若己出,阿芙也将您看作了长辈父亲,如今又怎么说呢?”

那医官叹口气。

“夏姑娘,你聪明绝顶神目如电,对一切总是洞若观火的,但你却没注意到我其实是某人安排来对付你的,但我从未真正下手毒害过您。”

夏以芙此刻后退了一点,“我眼睛瞎了以后,我反而感觉自己的心更明亮了,你如今明明可以不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的,你……怎么能是你?”

信念的塔罗牌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多米诺反应,夏以芙只感觉心如刀绞,任何人是坏人或许她都能理解,但却想不到真正的坏人就蛰伏在自己身边,她那种难受真的是无以言表。

“你从未伤害过我,我也知道。”这人和自己接触的又频繁又周密,如若真的毒害自己,实在是容易到了极点,但此人显然并没有这么做。

夏以芙深吸一口气。

“我本可以不将这秘密说给姑娘您,但我靠近姑娘以后发现姑娘是一个大好人,您和他们不同,因此我决定不要注助桀为虐,但他们却杀了我一家人,我还有一个哥哥是很、很厉害的,然而也、你知道的,也……”

那人说到这里,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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