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斗气

再说高扬,走出灵宝街,他请张梦怀和江晓天去喝茶算是入乡随俗。他在家里渴了就饮水,哪里知道喝茶是什么滋味。更何况,江晓天为他付了一百块灵石,他觉得应该有所表示,做兄弟是交心,不是他们单方面付出。于是,四个人又去柳林街。这一次,他们没有去云水涧,选了另外一家茶楼,叫浣溪楼。

高扬听他们说,浣溪楼有名是因为消息灵通,其次是茶品适合大众人群,且灵茶及普通的茶一应俱全。因此,很多人喜欢到皖溪楼喝茶,无论是为朋结友,消遣,或打发时间。去茶楼的另一个目的是听取小道消息。除此,听说有一类消息则是有利可图。无论是谁,当你听说或打探到劲爆的消息都可以跟掌柜交易或自己发布,以此换取灵石。不过不能胡说,要有一定的可信度才能发布。骗人灵石,后果可想而知。

比如前年,有人在茶楼里放出风声,说第二天的拍卖会可能出现破厄丹。结果,那场拍卖会异常的热闹,凡进入拍卖场的人,一人收取五块灵石。仅此一项,拍卖场就嫌取上万块灵石。可想而知,发布消息的人肯定与拍卖行有关。遗憾的是,买到那颗破厄丹的人死于非命!从那以后,这类消息再没有出现过。

一路上聊的兴起,张梦怀就怂恿高扬,让他发布一两则消息。比如,他昨天提到的问道石,比如升龙碑,欢乐盛会……地点和事都是真实存在,说出来无人反驳。对于居住在赤州城的人来说又渴望知道外界的事。由此,可以赚取喝茶的灵石,说不定还有剩余。他一说江晓天也赞成。陈雨旋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要高扬愿意她没有话说。

当他们走到门口,便听见楼上传来对骂的声音。

“无耻。”

“你才无耻,编几句骗人的鬼话就想骗人灵石……可能吗?”

“哈,快走,有好戏看了。”

张梦怀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声又听之前那个人说。

“你是无知加无耻。”

“再说一句?”

“怎么,恼羞成怒?两块灵石就晃瞎你的眼睛。”

“说你自己吧……我看你才是穷疯了,来这里打劫。”

“你滚,懒得跟你说。”

“该滚的人是你。在此,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自以为聪明。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哼,谁有你聪明?该听的已经听到,灵石也省了。”

……

伙记进门,争吵的声音停止。

高扬扫了一眼,窗边没有空位便选择中间一桌,于是他的举动又成为焦点。先来的人不愿意坐中间是因为过于醒目,一举一动旁人都看在眼里。其二,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们交流的内容,那么说话就得低声下气。第三,前天发生的事已经在城里传开,不认识高扬,认识江晓天、张梦怀、陈雨旋。他们同时出现……旁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高扬身上,不用猜都知道,那个狠人是谁。

四人坐下。

伙记才低声问了一句:“你们喝什么?”

“灵茶。”

“咯咯咯。”

陈雨旋一听便乐了。

“你笑什么?”

“一壶灵茶需要多少灵石?你问都没有问就点了。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高扬转头问伙记。

“一壶灵茶要多少灵石?”

“四十块。”

“这哪里是喝茶?”高扬见伙记欲言又止才说:“不是你报价贵,是我喝不起。”

所有人都听着,高扬一改口很多人都在笑。

接着,高扬问陈雨旋。

“喝什么?”

“就喝灵茶,不改了。”

伙记走了,她才问高扬。

“故意的吧?”

高扬笑而不语,上次去云水涧他听刘正龙说,一杯灵茶十五块灵石。于是他才有点一壶的想法。四杯六十,点一壶省了二十。座中间位置是促成他点灵茶的原因,一是显摆,二是五泡六泡也是他们离开的时辰。

片刻江晓天才低声说:“青衣会的人是无处不在。”

“错,叫丧衣会。”

张梦怀说的很大声,所有在场的人都听见,可是没有人跳出来怼他。于是他才说:“前天的教训够他们受。”

高扬默不做声。此时,坐在这里喝茶的人全是小子。长辈,哪有闲心。

过了一会儿,伙记一手提壶,一手拿着茶盏进来。将茶盏摆好,提壶注水,灵茶的香味飘出。很快,大厅里便弥漫着灵茶的香味儿。

于是张梦怀又夸张地说:“难得喝一次灵茶,一定要小口喝,慢慢吞才能品出灵茶的味儿。否则就是浪费。”

“今天你请……”

陈雨旋一开口,张梦怀的眼睛都瞪大了。

“凭什么?”

“你多喝两盏。”

张梦怀信以为真,便指着高扬说:“说好了,今天是他请。”

“小气!”

于是有人开玩笑。

“张梦怀,多喝两盏也值得。”

“关你屁事儿。”

“哈哈哈。”

见张梦怀一脸的不乐意,开玩笑的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接着,那小子便离坐过来。

“听说前天被人追着打,幸好有这位帮你解围。引荐一下……我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滚滚滚,没空理你。”

趁张梦怀不备,那人将他的茶盏端起。

“你我做了十几年的邻居,这盏茶我帮你喝了,行不行?”

张梦怀一听,做势要抢。

那小子伸手一挡,笑着说:“撒了岂不可惜。”

“白尚明,你……”

“要不,这壶茶我请?”

“用不着。除非你告诉我,刚才是……”

“对赌。”

张梦怀坐下。

白尚明才对高扬说:“兄弟,佩服!在下白尚明。”

“郑扬。”

“记住了,多谢你的灵茶。”

白尚明一饮而尽,才返回自己的一桌。

张梦怀斟茶。

江晓天才解释一句:“白家是开杂货铺。”

“管他开什么。”高扬回了一句说:“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什么给自己改姓?我母亲姓郑,叫郑扬也答应。”

“你想低调?”

陈雨旋知道高扬的难处,帮他找了一个理由。

“算是吧。”

其实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此话一出,江晓天和张梦怀就不好追问。而且他们会记在心里……独自猜测。

“哟。”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四楼热闹,这里冷冷清清,原来是……”

此话一出便意有所指……高扬扭头一看,见江辰显带人进来便心生厌恶!好死不死,他们竟然占据旁边三桌。这样一来已经表现出挑衅的意味儿。

“两壶灵茶。”江辰显喊了一声觉得意犹未尽,接着说:“再来三碟零食。”

高扬慢慢端起茶盏,在手里把玩一下才送到嘴边。同时,他抬眼瞟了一下,见另外三个看着自己便含笑说:“端起来……茶凉,味道就变了。”

江晓天将茶盏送到嘴边。

江辰显突然说:“江晓天,江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你才给江家丢脸。”江晓天无?思索,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他已经忍了很久!从小到大江辰显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我丢谁的脸?”

江辰显指着江晓天,气急败坏的问:“丢你的脸吗?你本来就没有脸,你有什么脸可丢?还是说,你的脸比较大,可以当鼓敲?大家看清楚,这个人是属于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

“你要脸……与人对赌,赌输了却拿一颗下品金丹搪塞,这就是你所谓的要脸?要是我,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江家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丟尽。”

众目睽睽,江辰显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江晓天气愤到极点!不然他不敢跟江辰显硬刚。

“你帮外人,你还有理?”

“是你自找的。”

“再说一遍?”

“说十遍又怎样?我不像你,只知道惹是生非。”

“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干涉。”

“你的意思,你不是江家人?”

“你把我当江家人看吗?”

“那是你自找的。”

“我看你才是自找的。”

“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我跟谁交往,与你无关。”

“真的无关?那么,你赖在城主府里干什么?”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有一份儿。”

“你还有脸说。信不信?哪天叫你滚蛋。”

“……”

“江辰显,你过分了。”张梦怀帮了一句。

“闭嘴。”

“你才闭嘴。”

陈雨旋听不下去,顶了一句。

“哟嗬,陈家的聪明人也管起江家的闲事?”

“谁愿意管你的破事……你从楼上下来安的什么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你来得,我来不得?”

“我来喝茶,你来惹是生非。”

“我乐意,你奈何我?”

“像一只苍蝇,嗡嗡地叫。”

“你信不信?惹怒我,女人也打。”

“你打一个试试?”

高扬站起来跟江辰显对视。

于是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即将发生冲突……好戏即将上演。然而,江辰显说的话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呵呵,我就等着你出面……”

“怎么,上一局不算,还想再踉我赌一局?”

“我要发布消息,你不愿意听可以滚了。”

赶自己走,让自己出丑?

高扬暗道一声说:“我看你发消息是假,骗人灵石是真吧?”

江辰显一听哪里受得了。

“小子,我警告你,说话前斟酌清楚……”

“无须斟酌。”高扬回答一句便话峰一转:既然要发布消息,那么我就听上一听。不过,要看是什么消息,假如发布的消息跟拍卖会有关,那么就不要浪费口舌。第一拍卖会就在明天,浪费两块灵石不如亲临现场。第二,明天出现破厄丹与在座的人无关,一是买不起,二没有现实需要。不过,我发布一条消息在座的肯定感兴趣。在此之前我先问一句,在座的哪位可以请动茶楼的掌柜?请他来为我们做个见证。”

“我去请。”

江晓天向外走。

江辰显讥讽一声:“摇尾巴你做的真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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