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2章这承乾港是不是搞错了

“这又是哪门子的方法。”卢杞皱着眉头说。

“赵云这小子也不知道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做事办法。我看,咱们还是稍逊他一筹。”关播说。

“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卢杞说。

“是真的。不信你看看那边,赵云训练人的办法和咱们不一样呢。”关播说。“他有什么不同?”卢杞当即问。

“他在教大家唱歌。”关播说。

“唱歌?”卢杞诧异地看向远方。

这个时候,对面的那片树林里,恰好传来了一阵鼓声,同时在鼓声之中还有一种高亢的喇叭的声音。卢杞不知道唢呐,因为唢呐是金元时才在中原流行起来的乐器。但是这种乐器的声音有一种刺破耳膜的响亮效果,让人听得不能分心。

“唱歌能训练阵法?”卢杞不服地说。

“赵云说阵法就是一种方位站位,每个人只需要知道在某个时间节点上自己应该所处的位置,那么变阵就很简单。大先生也说赵云的做法是正确的。”关播解释。

“什么方位,什么站位?”卢杞显然是听不懂的。

“赵云把一首歌曲的每个旋律分解成一个个时间的节点,然后把每个人标定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相应的位置。大家只需要听懂这首旋律,然后找准自己的位置,也就学会了变阵了。”关播继续解释说。

“我还是不懂。”卢杞摇摇头说。

“你看,他们来了…”关播指着远处说。

随着关播的话音落下,卢杞马上朝对面看了过去。只见那片树林里涌出了千百个学子,此时正是太阳落山的时间,夕阳的余辉正好照在了众人的身上,大伙儿都像是披上了一身金色的铠甲。

当鼓声重重地敲响的时候,卢杞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誓奋发自强、做好汉…”“这是《将军令》?”卢杞诧异地问。

“什么是‘将军令’?”关播问。

“将军令是当今圣人谱曲的宫乐,只在乐府演奏,我也是听我阿爷哼过。”卢杞说。

“赵云怎会知道这首乐曲?”关播说:“莫非,他也是贵族子弟?

“你说什么啊,赵云怎么可能跟你我一样,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卢杞说。

“旋律有些像,但是终究不一样。我看他这是鹦鹉学舌。”卢杞给赵云的曲子找了一个解释。

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宫廷乐,但是这首曲子一开场,的确能达到振奋人心的效果。无数的学子在鼓声中疾步奔向了操场。

如关播所说,有了曲子和鼓点引导,学子们排列阵型的动作轻松多了。一通鼓时你站在哪里,你的左右前后是谁,清清楚楚;一通鼓时你又该站在哪里,你的前后左右也已经告诉了你。

如果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站位,那么歌曲里的歌词也会告诉你你该在哪一句歌词的时候移动。凡此种种,赵云都已经按照方阵的变化,把每一个人的变动标注在一张纸上了。

“关播,我发现我不喜欢柳北了。”卢杞喃喃地说。

“怎么,你要放弃了?”关播吃了一惊。

“她只喜欢强者,我追她追的太累。”卢杞摇摇头说。

“那你喜欢上谁了?”关播问。

“我发现崔芮伊很可爱。”卢杞说。

“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关播立刻来了精神。

“上一次在饭堂吃饭的时候,那个小丫头率真的样子真让我心动。”卢杞说。

“你听过乐府的《将军令》?”柳真卿疑惑地问赵云。

大唐的音乐还没有普及到平头老百姓的头上,规模化的乐团也就是皇家乐府,豪门大户也没有戏班子一说,顶多就是有一支会跳舞的家妓,民间是没有的。所以,后来的戏班子把赵隆基奉为祖师爷,说明他是开创者。

“什么‘将军令’?我没听过。也许只是旋律有些相似罢了。”赵云极力遮掩。

“那你排练团体操阵型的第一手曲目叫什么?”柳真卿问。

“男儿当自强。”赵云说。

“也是你之前的那位老师教的?”柳真卿问。

“嗯。我会唱的歌都是他教的。”赵云点点头说:“这一次为了文艺汇演事宜,我特意选了三首曲目活动助兴。其中有《男儿当自强》、《故乡》、《风华录》。”

“什么是江湖?”柳真卿沉思问。

“江湖,就是江河湖海,它是一个大的地理概念,泛指游山玩水。”赵云解释。

“你的那位老师可真洒脱,难怪他消失了。”柳真卿有感而发。

“是的,他老人家的志向和赵太白一样,立志要走遍大唐的山山水水。”赵云说。

“可是你刚才只说了九首歌曲,还有一首呢?”柳真卿又问。

“还有最后一首曲目我还没想好。”赵云说。

“那你就快些甄选,离文艺汇演的日子不远了,等你排练好这些曲目,咱们就顺顺利利地把这件大事办好。”柳真卿说。

在柳真卿看来,赵云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就凭赵云列举这么多好的曲目来看,这场文艺汇演将会非常的成功。到时候等汇演结束,大唐的文化圈人士肯定会传诵出去,自己无论是在文人圈子还是在官场,都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局面。

可是,柳真卿还是把汇演的事想简单了,他举办这么一场大型的另类的活动,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正当柳真卿听了赵云的汇报而感到心安的时候,柳曜卿却大汗淋漓地闯进了门。

“你先别急着说顺利,咱们的麻烦事又来了。”柳曜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怎么了?”柳真卿心里一颤,赶紧追问。

“安…安胡儿派了大军,来平原了。”柳曜卿说。

“什么?他起兵了?”柳真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慌地问。

赵云听得也是一惊,他立刻感到事情有变。根据他最近努力回忆出的历史,好像这不是安禄山起兵叛乱的时间啊。

“不不,他不是起兵了。”柳曜卿灌着茶水说。

“你急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柳真卿急着问。

“安禄山给咱们平原郡调来了三千静塞军,就驻扎在城南三十里外的黄河渡口处。”柳曜卿说。

“什么?”柳真卿一听,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上。

随着柳真卿的惊吓,屋内陷入了一片寂寞。赵云看着两位柳先生的脸色,感知到这件事的复杂。一向作为地方官吏的柳真卿,这一次终于开始面对军队的事宜了。

“先生,这静塞军到底是归谁同属?”赵云看向了柳曜卿问。

“静塞军归安禄山统属,但是这一次安禄山派来的三千静塞军只是静塞军的辎重兵,领兵的将领是静塞军的营田使赵择交。”柳曜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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