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泰山开窍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人演的也不赖,照样绘声绘色。

这翁婿两人有一个算一个,甚至包括单纯的凌小乔,都颇为入戏。

只是凌若虚的演技比起邬大少来,明显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最多打打酱油,就是个死跑龙套的。

凌小乔看戏的成分更大一些,这翁婿两人的斗法,牵扯甚广,绝不是政治素人所能参与的。

她主要的任务,更多时候只是担任消防员,省的这对天敌一言不合打起来。

毕竟自己的面子在那里摆着呢,双方撕破脸倒不至于,但耍嘴炮互喷却是在所难免,你们不烦人家都烦了。

邬非鱼端起眼前的茶杯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发现一点茶味都没有了,跟白开水一样,而且早都凉透了。

这一幕落在时刻关注的凌小乔眼里,歉然一笑,马上开始烧水换茶,准备再来一次茶艺展示。

交际场上的规矩,端茶送客,虽然这三个人都没有这意思,但还是提醒了凌若虚。

他人老成精,那份执念放下之后,这阵子也是很识趣了。

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而且还是空手套白狼,若是继续在这里当灯泡,这小子不一定就会憋出什么坏水。

现在天也亮了,茶也凉了,该散场了。

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假,可这小子惦记的只有自己闺女,若是自己不主动提出结束,恐怕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他已经彻底断了招揽的念头,有的时候,所谓强强联合,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只有合适才是最好。

这厮太能作妖,能力也大,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捅出大篓子。

所以,暂时还是先维持现状吧,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去找他也不迟。

王爷的面子他是肯定不会给的,也唯有把自己的宝贝闺女推出来,作为双方的一个联络纽带,抓壮丁保险一抓一个准。

当然,这并非是让两人就此成就好事,只是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为以后的合作打好基础。

所以,对于他调戏自己闺女的行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男人嘛,偶尔控制不住某些东西,大概……或许也可以理解。

“不服老不行啊,只是熬了一宿,本王竟然顶不住了。”凌若虚似乎真的困了,掩嘴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不妨多玩一会儿,本王精神不济,要先去休息了。”

这倒不是他的心大,而是这么多年来,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厚黑生涯之中,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活在当下。

很多事想的再多也没用,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有选择,没有教育。

就像眼前这个局面,自己即便是强行拉走了闺女,除了彻底得罪了这一对痴男怨女,恐怕什么也得不到。

这也正是自己一直想要避免的局面,既然阻止不了,那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要是别的事情还好说,唯有情之一字,最为害人。

利用闺女得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接着就棒打鸳鸯,还想要卸磨杀驴,换了谁也不会答应啊,天底下哪有这种任劳任怨的活x锋!

凌小乔放下手里的茶壶,低声说道:“小乔去送送父王。”

“他马上就要离开了,你还是在这里陪陪吧。”凌若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邬非鱼,放低了声音,“父王提醒你一句,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可千万别吃了亏啊。”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还能闹出什么不堪之事不成?

不得不说,来到安阳郡之后,与某些人接触了几次,他原来有些生锈的脑子变得好使了很多。

凌小乔低低答应了一声,偷偷瞄了一眼‘相公’,俏脸不有一红,暗道,还能吃什么亏?

你这话说的也太晚了,闺女早就被这个家伙从里到外,什么油水都揩干净了,不光精神上彻底被洗了脑,就连……

凌若虚说话的声音,故意控制在都能听到的程度,让赘婿对这小把戏直接嗤之以鼻,都懒得搭理。

两人见面之后,还是第一次听便宜丈人说话如此暧昧,感觉像是在说反话,故意诱惑自己对他闺女犯罪似的。

老泰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演戏啊,只不过这一次,表演的痕迹可就有点太浓了。

邬大少宛如看戏的大爷,看着他在那里忙来忙去,临走之前还想玩一把含沙射影,只可惜,跟没说一样。

“王爷尽管放心安歇,小婿……呃……在下的操守您还不清楚么?一向是‘君子不欺暗室’,妥妥的坐怀不乱啊。而且公主殿下如同天上仙女,在下只敢仰望,绝对不敢有半点亵渎。”他若无其事的起身,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们也就是谈谈人生理想,以及如何挽救天下的黎民苍生,江山社稷,绝不敢有半点因私废公之心……”

瞎话张嘴就来,说的那叫一个清新脱俗,似乎某些不怎么光彩的坏事,自己从来都没干过一样。

而且一点都不脸红,说起厚颜无耻这事,哥还从来没输过谁呢。

初见小乔时,他就已经动了坏心眼,此后更是念念不忘,一心想要拱了这棵小白菜。

就像诗中所写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接触过几次之后,那种血脉为之相连,心魂为之失守的感觉,格外让人沉迷。

如果可以,他都恨不得马上把这个‘便宜丈人’给推出去,抓紧时间巩固一下,和娘子这段跨友谊的感情。

凌若虚都要气笑了,你还有屁的操守,若连你这样的都算是君子,天下就没有奸佞小人了!

“本王就在隔壁,人上了年纪觉轻,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打扰到睡眠。”他突然有点不放心了,特意嘱咐了一句,“所以,希望你们讨论‘国事’的时候,声音不要太大,以免吵到本王。”

他对于自己的这种容忍,感觉有点费解,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惯着这小子的那些臭毛病,甚至不惜把闺女往这个火坑里推呢?

难道,自己已经对这个‘小婿’心悦诚服,产生依赖感了么?

“谨遵王爷的谕旨,在下明白。”邬非鱼嘿嘿一笑,尽显大灰狼本色。

品味着‘老泰山’话中的意思,是不是只要不打扰您老休息,‘小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早已心猿意马的‘赘婿’,眼里只有凌小乔,若非这里不是他的主场,都要动手赶人了。

凌若虚冷冷瞥了一眼,没来由的心头火起,感觉自己就像是马戏团的老猴子,即便是玩的团团转,也没人多看一眼。

好你个臭小子,果然重色轻友,本王都已经如此让步了,居然也没叫个好。

而且即便是闺女很明显吃着亏,却一点都找不到当丈人的归属感。

所谓丈人,难道真的离开一丈就特么不是人了么?可是自己明明离着他连三尺都没有啊!

凌若虚拿这个‘赘婿’没有任何办法,这臭小子早已名声在外,如今还口口声声标榜自己不敢亵渎,打死他都不相信。

本王还在这里呢,你们就眉来眼去,动手动脚了,若是离开,那还不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他转过身来一声叹息,喃喃说道:“天作孽,犹可恕……”

人作孽,不可活!邬非鱼在心里主动接上了下半句,又是这句老台词,岳父大人,您就再没点儿新意?

凌若虚一直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是搭上自己的闺女,换取皇家一脉的兴旺发达,乃至整个帝国政权的长治久安,还是仅仅维持在一个合作的关系,互相利用,如今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了。

他可不认为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红口白牙,许几个干巴巴的空头人情,就能让这个坏小子死心塌地。

邬非鱼很坚决的拒绝了自己抛出来的橄榄枝,一门心思绑在大鑫山庄这条贼船上,继续坚定不移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以往遇到类似的情况,通常有两种做法:要么招安,成为朝廷的鹰犬;要么被消灭,彻底消除隐患。

但斟酌再三,这两种情况都不太适合,恐怕最终也只能回到靠着自家闺女来怀柔的老路上来。

修士的身份很敏感,也很神秘,乃是独立于传统秩序之外的‘方外之人’,拥有强大的毁灭能力。

修士不可辱,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说说。

万儿八千的军队,对于一个强大的修真者来说,跟杀猪宰羊没什么太大区别,难以抵挡术法的袭杀。

关键是人家根本就不用硬碰硬,若是铁了心要整死你,有的是神鬼莫测的手段,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这就是修士的可怕之处,邬非鱼只靠着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轻易的威慑住沈家鑫这条地头蛇,这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如果双方一旦撕破脸,沈家鑫倾巢而出的话,能不能胜出暂且不论,可以肯定的是,代价将会无比惨烈,绝对是其无法承受之重。

更何况,在没有幽冥二老保护的情况下,自身的安全就是一个很大的软肋,很容易被斩首。

邬非鱼作为新生代第一妖孽,弄死一个封疆大吏也就是毛毛雨,只是在其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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