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兵临城下

窦夫人叹道:“到了蓟县再从长计议好吗?我孩儿已因我和你数次独处一帐而十分不高兴,眼下他的身体逐渐痊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发怒。”诸葛亮想起渭阳侯窦机,意兴索然,离开她的车子,将计划知会貂蝉,再由她转述与慕容香知晓。

勘察了半天后,他们最终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驻军。

全军立马忙碌起来,第一时间派出二十快骑,着窦夫人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丹宁求援。

这一趟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

沿着高地边缘处挖出深一丈、宽丈五的泥沟,掘出的土就堆于壕沟的前方,加石填筑,变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墙,又留下孔穴供弩弓射箭之用,倒也十分坚固。接着将骡车推到土墙内围,加强土墙应对对手冲击的实力。

在矮墙之外,上削尖的竹签,满布斜坡之上,又设下陷马坑,换而言之危机处处,以应对对手的强攻。

四面的树林长草都给去掉,以免对手有掩蔽之物

忙了三天后,终做到外辟壕堑,内设壁垒,壕堑外再布竹签陷坑,守以强弓硬弩的规模。

诸葛亮为了防止对手火攻,将背后山泉之水,挖沟引进大本营。到一切部署妥当,已过了五天时间。

这日当诸葛亮统领亲信在斜坡顶设置石时,侦察兵回报,发现了一股实力接近万人的黄巾党正由平原赶来。

大家心里面坦然,晓得这定是在草原久候他们不至的对手,终按耐不住正面来犯了。

而且也证明他们所料不差,这些对手里若说没有混入了正规的幽州兵,真是没有人会置信。

纵然晓得事实那么,他们依然弄不清楚怎么会浏阳侯定要那么赶尽杀绝,仅有的原因是襄贲侯刘虞的确威胁到他的王位,而他也想借此来重创襄贲侯刘虞与董卓的人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原因,就非他们所能知了。不过浏阳侯乃出名迂腐无能的君主,即使是做出什么荒旦的事,也没有人会觉得诡异。

那天夜晚平安度过,到了次日,诸葛亮交待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精蓄锐,应对对手的进攻。

多亏他们由地公将军张宝处俘获了大量的兵器、粮食和箭矢,守个十天半月也不虞箭尽粮绝。

还有一项优势是对手没想到他们会筑土为城,因此理该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御设施的器材,使他们应对起来会舒坦许多。

傍晚时份,浩荡而来的黄巾党出现在平原之上,还设寨立营,俨然两军对峙之局。

诸葛亮细察对手,失声道:“看!那个不是地公将军张宝吗?”

余下人等用尽判断力,只见一队敌兵驰至近处,仰头往他们来,带头者恰好是地公将军张宝。

雷铜怒道:“那么看起来,地公将军张宝压根就是浏阳侯的人,那些黄巾党也是由幽州兵改扮的,专责扰乱别国的经济和治安,幽州军真狠毒!”

马超摇头叹道:“我真不理解皇上怎么会要将我们最动人的郡主嫁给幽州军。”

雷铜震惊道:“你留心提防说话,若传入皇上耳里,你和你的族人都会祸从天降。”

马超无可奈何道:“活过今天晚上再从长计议吧!”

诸葛亮知他见贼势庞大,兵员数目十倍于己,心里面虚怯。由此推之,余下人等也会有这种心境,对斗志自有影响,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向雷铜道:“给我预备一批火箭,也许今天晚上我可用得上它们。”

说完不理他们不解的眼神,回到帅营,取齐器材后,往营后走去。

在营与后山峭壁间,骡和马被分隔在两个大木围栅里,自由写意地喝着山泉引入的清流,吃着山头的青草。

多亏这只是初冬时分,要不然来一场大雪,这些骡马就有难了。

他抬头谨慎研究了峭壁的形势和附近的山势,借着绳爪的便利,轻易爬了上去,用子在适当的地点入了乔国老为他特制的爬山圈,一直延往隔的石山,套上安全带,这时才爬回大本营去,一旦爬过邻山,他就可轻易由这“秘径”降到数十丈的平原下面,进行任何秘密行动。

回到帅帐时,雷铜怒气冲冲来寻他道:“快来看!”

当他再到前线时,只见下面的敌兵全体动员,砍伐树木,将一端削尖,每根长约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马超愁云密布道:“他们想做什么呢?”

诸葛亮也心里面嘀咕,随后就疑虑尽释道:“那是攻我们这土城的器材,一旦将这些树干一条条并排在斜坡上,就可不惧我们箭矢石的进攻了。”

马超震惊道:“这招确十分有用,一旦前后三排挤在一起,连滚石都不用怕了。又可阻挡我们的视线,教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形势。”

马超假笑道:“假如他们想下这东西,先要付出恐怖的代价。”接着叹道:“他们来少一半人就好了。”

话外的意思,就是即使是他们会牺牲不少人,然而余下的兵员依然足够攻破土城而入。

诸葛亮笑道:“不要忧虑!对手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放松警惕。你看他们的营房,一点防御都没有,给养马匹就如此丢在后方,若我们能够给他们来个付诸一炬,他们的表情才好看呢!”

马超等三人眉头深锁,望着将这座小山围得水泄不通的匪徒,心想对手绝非放松警惕,而是纵是老鼠也恐难溜出去纵火烧营。

诸葛亮微微一笑,再不说话,回营休息。

倒头睡了两个时辰后,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貂蝉在一边恭候他一起进饭。

诸葛亮精神饱满坐了起来,梳洗后连吃三大碗饭。

貂蝉觉得诡异地扫视他道:“看起来你又是稳操胜券,要不然怎么会会那么泰然?不过我想不通怎么会这一趟你依然会有破敌的把握。”

诸葛亮将她抱入怀里,笑道:“貂蝉担心了吗?”

貂蝉高兴地献上香吻笑道:“没见你时确有点担心,然而见到你后猛然间什么都不怕了。是了!你到慕容香处看看她吧!她说有事求你呢。”

诸葛亮心里面说慕容香比黄巾党更使他头昏脑胀。

这动人的花腰郡主叫退了宫娥后,来到他身前,面带桃花地道:“诸葛亮,慕容香能不能向你借一件东西呢?”诸葛亮奇道:“你要借什么?”

慕容香面带桃花地摊开白嫩滑的小手,轻轻道:“我要你贴身带着的小刀。”

诸葛亮心里面一颤道:“你对我那么没自信吗?我定能将你送往蓟县的。”

慕容香美目一红,幽怨地瞪他一眼道:“慕容香并不想你带她到蓟县去,到什么地方都能,就是不要到蓟县。”

没有那些话比这番话能清楚地表达出她对诸葛亮的情意。

听得诸葛亮热血上冲,冲口而出道:“好!我同意你,即使是将你带往蓟县,我也有方法将你完璧无损地带回大汉。”

慕容香脸色大变道:“真的!”

诸葛亮感到她整张粉面亮了起来,充盈着勃发的生机,把心一横道:“这是一个承诺!”

说了这句话后,整个人舒坦起来。

事实上自从晓得幽州王室的复杂形势,又知汉帝要盗取鬼谷子的《鬼谷宝鉴》,他就感到无法做那牺牲慕容香终生幸福的帮凶。眼下一旦表明心,那感觉不知多么畅快淋漓。

慕容香大为激动地道:“孔明!我真的很感激你呢!”

诸葛亮见她对他比他对自己更有自信,心里面高兴,取出小刀塞入她的小手里,借势握着她柔道:“非到最终关头,你切不可拿这小刀自尽。”

慕容香霞烧玉颊,珍而重之将这定情之物纳入怀里,低着头深情地道:“我全听孔明交待。”

诸葛亮黯然伤神,正想借势一偿所愿,战鼓声由山下传来。

望着山下的情势,雷铜等脸色犹如死灰,只有马超还是那冷淡的表情。

贼人顺利地以一排排阔约两丈的木栅栏在地上,将山下所有逃路团团围了起来。

木栅栏间只留一尺许空间,仅可容一人通过,若骑着马就过不了。一瓮中捉鳌状态。

木栅栏顶挂了长明灯,照得斜坡下方一片通明。

木栅栏外此时聚集了近二千黄巾党,最前头的二百人举着高及人身的巨型木盾,盾底尖削,可入土内,借力抵挡矢石的进攻。

另二百多人手持锄铲等器材,看样子是先要破去斜坡的阻力,填平装有尖刺的陷坑。接着排列的就是五百名持着弩机强弓的远程进攻手,接着才是提着长钩、矛、戟等长武器的敌兵,阵容鼎盛,让人见之心惊肉颤。

地公将军张宝和几名领袖样子的人高踞马上,对他们指提携点,很明显是研究进攻对策。

马超指着地公将军张宝旁边长了一张花脸的大汉道:“那人叫‘锦豹子’黎敖,是常寇患西凉边境一带的久负盛名的黄巾党,与地公将军张宝齐名,没想到也是冀州的人。”

诸葛亮道:“那么看起来,这支万人部队应属不同的黄巾党,然而却全是浏阳侯派出的人。哼!我有点明白了,浏阳侯收拾我们,诚然是要重创襄贲侯刘虞,也含有私怨在内,那是由于我曾杀伤了大批地公将军张宝的人。”接着心里面疑虑尽释,无怪乎当日孟苛会向地公将军张宝暗通情报,教地公将军张宝来劫马和女人,那是由于他们都是浏阳侯派到京都兴风作浪的间谍。

雷铜道:“看起来他们会轮流日以继夜地进攻我们,打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

马超倒吸一口凉气道:“救兵即使是一接到情报就马上赶来,至少要在十五天后,我们怕是连三天都捱不住,谁想他们的实力那么雄厚呢?”

鼓声响起。

诸葛亮见天已黑齐,向雷铜要了那筒包着油布的火箭后,交待道:“你们担当此处的防务,我到敌后烧他们的给养和赶走他们的马匹,看他们还能有何作为?”

大家都诧异地向他,不理解他怎么到得敌营去。

诸葛亮回营换上夜行衣,穿上藏有暴雨梨花镖的护甲,又扣上攀山的器材,背上弓矢,吻别了貂蝉和敏儿众女后,往营后走去。

经过慕容香的凤帐时,按耐不住在营门处唤道:“郡主!”

战鼓的声音越来越急,显示对手快要发动攻山。

“咚咚咚??”

一下一下像死神的呼唤般直敲进战场上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慕容香不知是不是正在想着诸葛亮,听到他的声音,就大喜过望地掀帐而出道:“孔明!你哪会在此处呢?噢!”明媚的秀目落到他的夜行衣上。

诸葛亮望着这像刘楚翘般可爱的动人少女,望着她那至真至纯的清丽容颜,一直压制着的深情,涌上心湖,微笑道:“我眼下就去制敌死命,郡主不给我一点香艳的鼓励吗?”

慕容香吃了一惊,两眼射出倾心的神色,深情地抬起粉面,嘟长了香唇,静待初吻和幸福的驻足,没有半点畏怯。

诸葛亮心里面贯满柔情,对这被父亲当作一件权力斗争上的金枝玉叶,生出誓死保护她应对任何伤害的心,痛吻在她香唇上,第一时间两手探出,将她抱得紧贴怀内。

营边处突然间喊杀震天。

对手开始攻上斜坡。

诸葛亮和慕容香却是忘乎所以,彻底迷失在那种亲密浑融,铭肌镂骨的醉人相碰里。

喊杀和箭矢破空声,潮水涨退般起落着。

诸葛亮放开了慕容香,微微一笑道:“得此一吻!我诸葛亮有自信保护郡主一直到地老天荒的时刻。”

慕容香心神皆醉时,诸葛亮早没入营后的昏私底下。

北风呼呼中。

诸葛亮施展浑身解数,沿着早先系下的安全带,攀过山的峭壁,鱼目混珠地落到敌军的后方去,再移花接木地往贼营潜去。

他曾受过二十一世纪最严格的军事训练,那么深夜偷营,实乃小菜一碟之极的事。

不用负着近百斤重的战甲,他就像鸟儿长出了翅膀,闪腾移动时迅若狸猫,到了敌阵的大后方。

敌兵结的营阵叫“土方阵”,形成由内至外共五层的大小方形。

放粮物的营位于后方,接着是两个大围栏,关着数百匹战马。

那边的情势越来越浮躁激烈,贼营这边却愈安详宁静,灯火黯淡。看起来还不曾轮到他们攻山的敌兵,正竭尽全力争取休息的时间。

诸葛亮心里面暗暗偷笑,在下可包管你们今天晚上将好梦难圆,有的只是一个残忍现实的噩梦。

留心观察下,贼军的大本营保安松弛,甚至有守兵坐下来打瞌睡。

当他到了马栅时,更觉好笑,原来十二个值夜的敌兵竟围在一起赌钱,眉飞色舞,像彻底不知那边敌我双方正陷于浮躁的胶着状态中。

一旦了结了这十二个小贼,他就能够纵火烧粮烧营了。

关键是怎么可除掉这十二个鄣悍和有丰富作战资历的敌兵,而又不让有一人逃掉呢?

诸葛亮上下为难。

此时其中一个人朝他走来。

诸葛亮先是吓了一跳,多亏看到那人边行边解着裤子,才清楚对手要做什么勾当,忙闪往一棵树后。

那人刚走进林内,刃光一闪,咽喉微凉,立即了账。

诸葛亮收起饮血,脱掉那人的外甲,披在身上,大模大样走了过去,直来到其中两人身后,探手抓着他们的头发,大力扯得两人头颅猛撞在一起,接着两掌扬起,迅疾无伦地劈在另两的颈侧处。

这两下刀法挥洒自如,干脆利落,当四人倒下时,其他七个敌兵才醒悟发生了什么状况。

刃光闪处,诸葛亮手执饮血,跃在突然当作赌桌的石头上,割破了三个人的咽喉。

“砰!”

一脚蹴出,命中刚将剑子拔出了一半的另一名大汉面门处,将他踢昏了。

剩下的三名匪徒惊慌失措,分往两边滚开去。

诸葛亮心里面暗暗偷笑,饮血脱手而出,贯背杀了其中一人。

那两人见他丢了兵器,拔刀扑了回来。

诸葛亮探手腰间,拔出两支暴雨梨花镖,手腕一振,暴雨梨花镖电掣而出,入两人眉心间。

当他们尸骸着地时,诸葛亮早拾回饮血,没入昏私底下。

喊杀声更加是激烈。

石声隆隆作响,可见对手已攻近斜坡顶,雷铜等才不得不放下石,冲击攻了上来的对手。

这时诸葛亮已顺利地拆毁了后方的马栏。忙解下大弓,穿行众马间,来到靠近粮营的一方。

由这个角度窥视贼营,刚好见到三丈外位于后方最外围一排二十多个蒙古包,每个帐幕外都挂有长明灯,在北风里晃动,大本营里清清冷冷,只有几个守夜的敌兵在打瞌睡,防卫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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