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谢澜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的身体很凉,手也很凉,基本上没什么温度,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但温予还是用尽了力气往他怀里钻,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身,一股浅浅的,弥漫着的药草味充斥在鼻尖。
温予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他多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让他承受那么多的病痛。
她见过他吃药,不喝水就吞得下去,没个把年天天的吃药经历,又怎么能把吃药这件事看得如此淡然。
他的谢澜,多温柔的一个人,却被病痛弄得异于常人,不过不管怎样,反正她是认定他了。
老天爷欠他的,她一一都会给他补回来。
温予被打的心里委屈到不行,但是闻到谢澜身上的药草味,碰着他冰凉的身体,她更心疼他。
谢澜轻轻地拍着温予的背,他的姑娘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明显的,他都能感觉到他衬衣上都块地方都潮了。
“阿予”他唤了她一声:“外面冷,我们去车里好不好。”
城普银湾这一片车辆本来就不算多,这个点,本来也没什么人。
但谢澜还是伸手将人护在了身旁,拉开副驾驶的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上面放着一束巨大的向日葵,哪还有坐的位置。
谢澜强装镇定的把花取了下来,塞进了温予怀里,轻轻咳了一下,语气不太自然:“给你买的。”
上面还插着贺卡,写着她的名字: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表白吗?温予愣了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表白送向日葵的,难道不是应该送红玫瑰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直男?温予疑惑得目光看了过去,似想是要得到个确切的答案一样。
谢澜伸手挡在了车顶,错开了话题:“阿予,先上车,路边临时停车不能太久。”
这话说的还挺有理,温予也没问什么,便先上了车,谢澜从车前绕过,进了驾驶位,怕她冷,伸手开了暖气。
车里挺安静的,温予看着怀里的一束向日葵,其实也挺好,她也不是非要红玫瑰,他送的,她都喜欢。
车子离开了城普银湾,慢慢的朝着城内开去,温予原先蹲过的那天路上,角落里闪过了一道黑影。
前面是个红绿灯路口,红灯,谢澜便踩了刹车停在了路口,红灯停长的,有足足一分钟多。
谢澜转头看了过去,她眼眶有些发红,左边的脸颊也都肿了,谢澜心脏都揪疼了一下。
他不太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事,但是能确定的是,他的小鱼儿被人给扇了一巴掌,或许更多。
程普银湾那一片,住在那的人非富即贵,他大哥和他四哥都在那一片有房子。
谢澜脑子里冒出了个想法,但很快便被甩了出去,哪有父母会这么狠心,打自己的子女的,还打的这么狠的。
他小时候在皮,他父王都不舍的打他的,他的几个兄长就更舍不得打他了。
她似乎还挺喜欢那束花的,他们是八月中旬认识的,九月,十月,十一月,三个月了,谢澜觉得也差不多了。
可最多再有一个月……他就得回海里了。
不太想回去,挺担心她的,怕有人欺负她,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温予看着贺卡上的那句话想了很久,也不太好意思和他说,便拿着手机回了一句过去,小动作满满,谢澜也都看到了。
车子一路开进了御景园的地下车库,谢澜把人带回来自己家里,她被人打了,状态也不太好,他也不放心。
一个人,又是晚上,她心情不好,难免会胡思乱想。
谢澜想牵她,但是温予一直抱着拿束向日葵……跟个宝似的,矜持的很!!!就是不给他牵!!!
搞得谢澜都想原地把那束花给扔了。
临开门的时候,谢澜给温予打了个预防针:“我家装修风格可能有些奇怪。”
想了想,谢澜又补充道:“你可能会觉得很压抑,但那和我生活的世界很像。”
温予点了点头,装修风格罢了,她能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就算是毛坯装修,她都接受的了好不好!
谢澜输了指纹,开了门,按了玄关处的开关,然后目光便看向了身旁的姑娘。
良久……温予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黑曼巴风……”
“嗯。”谢澜应了一声:“黑曼巴风。”
入眼处几乎全是黑色,偶尔也会有白色,但是很少,很少,温予转头,扔掉了手里的向日葵,忽然抱住了谢澜。
抱的很紧,脑子里满满都是他刚才说过的那句话,那和我生活的世界很像。
一片黑,见不到什么光亮,得多绝望……
谢澜以为吓到她了,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阿予。”
“谢澜,我们换了好不好?”温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忽然觉得她比他幸运多了,一片黑,和我生活的世界很像,她心疼他。
“好,”他的声音微微顿了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们换了”
温予抱着谢澜不肯撒手,抱了很久,思绪万千,直到谢澜身上的衬衣都湿了一小片,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玄关处的鞋柜上放了两双男士拖鞋,一双是谢澜的,一双是谢澄的,他转头看她:“家里没新拖鞋了,穿我的?”
温予点了点头,也没挑,她觉得她今天好像格外的脆弱,她没那么爱哭的,以前……她一整年都不会留一滴眼泪。
都是被他给宠坏了,连带着人都变得娇气了,受不了一丁点的委屈。
谢澜回房给温予取了件新的浴袍,又从柜子里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品。
“浴室在那边,先去洗洗吧。”
温予应了声,抱着东西便去了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响起,谢澜回了主卧,他也得去洗洗,中午吃的那酒宴,弄得身上都是味。
谢澜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温予还在里面洗,吹了头发,又去客房里给她换了套新的床单被罩,等了一会,温予才慢悠悠的从浴室出来。
浴袍不是很合身,穿在温予身上也松松垮垮的,谢澜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赶忙收回了视线。
他不想看的吗?其实也不尽然,只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和女性呆在同一所房子里,还是个特别会勾人的小妖精。
倒也想多看两眼,但谢澜是压根都不敢回那个头。
“你先吹头发,我去给你拿个冰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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