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事情没那么简单

人和马都到城墙上后,接下来就是安置的问题。城中是没有客栈的,分散放到灵族百姓们的家中好像不合待客之道,而且也不安全、不利于管理。但任明月公主和她的手下们露宿街头,也是不可能的,太失礼了。

好在执剑长老殿够大有房,这可是老田信誓旦旦说的,那就安置在那吧。结果简仁一到执剑长老殿一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叫“殿”?依简仁看就是宫殿的意思,所以执剑长老殿应该是个气派庄严甚至还肃杀的宫殿。结果呢?简仁看到了一个宅子,里面有十几间大大小小的木房子,一个还算宽敞的院子,一个不大的议事厅,这就是执剑长老殿的主体结构了。连花园都没有,更不用说宅子里曲径通幽、亭台楼阁、富丽堂皇了,简直连中华古代的大地主都不如,充其量就是个小地主的水平。

简仁被执剑长老殿的寒酸羞红了脸,却也得强打精神尴笑着将明月公主一行安顿好,而且刻意忽视几个人被分配挤到一个房间的那些草原勇士们鄙夷的目光。

忙完了后,简仁忍不住就对老田抱怨:“肩负守护灵族的伟大使命的执剑长老殿竟然是这样!太寒酸了吧!”

老田老脸臊红地对简仁说道:“长老,执剑长老殿一向如此。我们灵族不重享乐和排场,对衣食住行都没太大追求。您别看我们执剑长老殿不够气派,可族长住和办公的宫殿也不比我们这强到哪去。”

“也就是说你们不重面子重里子喽。那好,一旦兽人入侵,黑岩城内有多少能战的兵将?执剑长老殿里又有多少有本事去和兽人一战的?”简仁问道,然后略一沉思,又说道:“把他们召集起来,我想看看,了解下他们的实力和特点,最快要多久?”

“很快,我喊几嗓子他们就能聚齐。”老田肯定地答道。

“哦?这么快!他们本事都这么强了?!”简仁吃惊地说道。

“嗯……这倒不是,就是因为他们都在执剑长老殿里。”老田答道。

然后田安就真的嚎了几嗓子:“所有战兵、法师紧急集合!”然后稀稀拉拉、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六个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各有不同。

“这位是我灵族新的执剑长老,也是我们执剑长老殿和黑岩城新的主人,还不快快行礼。”老田对来的人介绍简仁。

二十六人立即半跪单手按肩行了个很郑重的礼,简仁点点头说道:“各位请起,以后就不用行这样的大礼了。以后执剑长老殿里的事务还要继续劳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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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和各位费心了。好了,大家散了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等大家散了,简仁对老田说道:“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现在也算有些实力和本事了,但刚才这二十多个人我感觉不出有多厉害呀。”

老田老脸一红,说道:“这个…除了正率守城军在城内巡逻的殿中侍卫长铁峰,这些人实力确实一般般,但他们也都是城中武者和法师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了。”然后,老田就详细向简仁解释起了灵族内部的一些门道。

灵族是一群法师以探索天地大道法则、追求法术更高境界为动力而聚集成的,属于神奇世界的人类史上新的族群。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是从生物遗传角度讲的。但会不会法术、对法术是不是感兴趣,就不属生物遗传范畴,也就是说法师的后代并不一定能成法师。

法师之所以成为法师,三个要素缺一不可:一是要有感应天地灵力的能力。这是天赋,属于老天爷赏口饭吃,和遗传无关;二是要有法师指点,引你进门教你方法。靠自己去悟,就相当于没学过电脑的人靠自己想像就会编程成为程序员,怎么可能呢?三是要异常刻苦勤奋,把-年到头绝大部分时间花在学习法术、感悟灵力上,这才有可能在极难学、极难有成就的修法一途上有建树有做为。

灵族初代成员们都是法师,法力或高或低,但修炼法术之心、之志都硬如石、坚如钢。但到了第二代们,尴尬的情况就己出现,有人根本没感应天地灵力的天赋,有人根本吃不了俢行的枯燥乏味、劳心劳神的苦,有人根本对修行不感兴趣。

灵族渡海来到新安身之地后,在崇山林海隐居近千年的时光中,除了和周边势力的一些小磨擦,还有和草原王朝的两次不大不小的战役,总的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是太平的。

异常漫长的太平时光,使得灵族到了新隐居地后没出现一次大规模人口减少事件。灵族因法师众多所以医术牛,造成婴儿夭折率奇低,只要怀上基本都能生下来。只要生下来,基本都能养活。也使得成年人因疾病和意外受伤导致的死亡率极低。崇山林海中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加上有能御水御风的法师,能做到旱涝保收,为人口持续快速增长提供了充足坚实的物资保障。

这一切使得灵族人口在近三、四百年里爆炸式发展,目前总人口百万。

人口那么多,不可能都成法师,事实上法师在整个神奇世界里按总人口比例来算的话,都是稀缺人群,真正的万里挑一。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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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虽然好一点,比例高一点,但也高不到哪去,勉强百里挑一吧。总人口百万的灵族,真正能感应天地灵力走上修行之途而且练出了法力的人,九千左右,四舍五入才到一万。

这九千余修行法术者,光凭数量当然可以碾压整个神奇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师群体。但是,这九千余人里真正能在战场上有一战之力的也就六、七百人而已。其他的就是有些法力而已,比如手指能窜出一簇火苗,比如手掌摊开能凭空出现一股轻风把一片小草吹弯腰,比如能让杯子里的水变幻出各种动物做出一些动作。整体而言这些人没什么大用,当然这不怪他们,只有拥有极高天赋和极其刻苦加名师指点的人,才能在法术一途有所成就,否则很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入门级别的法士而已。

这些法士本领低微,但毕竟进入了法术修行一途,平时的工作就是给法师们做助手。就好像从事科研工作的不是每个人都是科学家、都能有科学发明,但科学家进行科研也是需要专门场所和助手的。

灵族和神奇世界所有人类社会一样,都是金字塔型社会结构。法师是金字塔塔尖的阶层,法士在金字塔中间段,处于塔尖下面。而金字塔的基座,也就是塔底,则是那些没有法力也没家族背景的人。这些人的工作是农夫、工匠、手艺人,是为灵族的吃喝玩乐提供服务的群体。

但灵族毕竟是以苦修法术为主要生活方式的族群,对享受的要求再高再多也就那么回事。“骄奢淫逸、贪图享乐成不了好法师”是神奇世界法术修行界的谚语,在灵族更是金科玉律。所以灵族人口虽然不少了,但消费并不高。

再加上修行法术的人喜欢清静,不喜欢人多,所以灵族核心所在族人们聚集的盆地里并没有太多人,都是灵族中有实力或有权有势的人及他们的直系后代。族中其他人嘛,就以村落的形式以盆地为中心分散在山林之中。

但有个特殊的所在,那就是黑岩城,它承担着扼守关口守护灵族的使命,得有人驻守呀。于是,灵族中无权无势、没有法力、连种田、做工都不精通或不愿做的人,都被塞进了黑岩城,归执剑长老殿管理。

当简仁听完老田介绍后,看着一脸尴尬苦笑的老田,在心里嘀咕道:原来黑岩城里的人是灵族中最底层最失败的一群人呀,执剑长老殿管着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能有什么实力和作为?难怪衰败成这样了。要不是黑岩城城高墙厚,加上周边没有实力强大的势力,城里的这些人能享这么多年太平,也是很神奇的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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