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我爸乱信你这样的人才会又被你们给害了！”
刘馨说着说着情绪越发激动，却又不能动手，只能怒哼一声越过张凡向屋里走去。
“不可能啊，这药方怎么可能会吃死人呢？”
看着刘馨气冲冲的背影，张凡嘀咕一声。
就算张凡现在还是新手，但对于药方的疗效还是有大概的了解，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老妈身上做实验，但看到刘馨的模样也不似作假，心里顿时纠结万分。
对方这态度虽然凶一点，但显然没打算追究自己的责任，如果自己还要再蹚这趟浑水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治好，如果对方追究起自己责任的话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思考片刻，最终还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
自己一个学生，万一真的追究起来，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救不了自己……
“现实啊现实……”
张凡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正要离去，身后的玻璃门又被打开。
“你怎么还在这里！是嫌药太少，想要蹭我家的药吗？！”
刘馨的话原本打算离去的张凡脑袋嚯的的一声，血气上涌，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什么意思？”
看着气愤不已的张凡，刘馨脸色不变，不屑的说道：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抄来的偏方骗我们回生堂，现在还贪得无厌，想要再讹诈我们店的药材？！”
刘馨这话深深刺痛张凡的心，自己不过是为了治疗老妈的旧疾才去买药，其他事情哪个不是他们自己提出来主动要求的？！现在出了问题要怪自己身上？！
张凡又气又恨的抓了抓手中的袋子，向前一步正要反驳，刘馨的身后已经传来刘老头那沧桑的声音。
“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事情紧急，刘馨点了点头，快步向外走去取车。
等刘馨走远后，刘老头才回过头来，向气愤不已的张凡歉意的说道：
“张凡啊，对不起，是我的原因才导致这事，不过你放心，这件事由我而起，就到我为止，绝对不会影响到你。”
听着刘老头那疲惫的语气，张凡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虽然知道和刘老头无关，但他女儿的话却是深深刺痛了张凡的心。
将手中的袋子抵回给刘老头，张凡说道：
“我不会占别人家便宜，既然药方无用，那么这药材我也不该拿。”
可哪知道刘老头背起双手，看着还是有点委屈的张凡摇了摇头，说道：
“药方有用，我已经亲自见证过了，所以这些药材是你应得的。”
药方有用？
刘老头的话让张凡愣了愣，不确定的说道：
“可是你的女儿说药方吃死人……”
刘老头还是摇摇头，说道：
“药方有效是不假，只是我考虑不周，喂了药后才出现意外……”
刘老头的话反而让张凡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道：
“不可能啊，药方的主药材虽然猛烈，可是特意加的副药可以让药性平缓过渡，就算是……”
说着说着，张凡心中突然觉得不对，顿时停止话语，可刘老头那灼热的视线已经向自己看来，张凡脑门顿时冒出一股冷汗……
“你是说，副药是你特意加的？！”
刚才还疲惫不堪的刘老头突然亢奋起来，视线灼灼的盯着张凡，低声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流落世间的偏方哪还有我刘济世没听过，没看过，没见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额……”
看着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刘老头，张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否认。
“张凡小兄弟，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医院，我有一个重要的病人现在情况很危急，我一时找不到头绪，请你过来帮我看看。”
说完刘老头双脚一并，向着张凡深深鞠了一躬。
“可是我还要回……算了，去吧。”
原本还打算拒绝的张凡看着差不多可以当自己爷爷的刘老头居然想自己鞠躬，急忙闪到一边。
这个大礼自己怎么受得起，对方都已经不顾尊严向自己摆出这么低的姿态，张凡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听到张凡答应，刘老头脸色一喜，急忙问道：
“张凡小兄弟，你需要准备出诊工具吗？我这边基本都有。”
出诊工具？
张凡第一次帮人看病，哪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不过想起刘老头背的药箱，心有所悟。
自己只是用真气去检查和引导药性而已，哪知道需要什么工具啊，虽然看都知道那些大夫都会带针灸什么之类的东西，可自己还没学啊……
想了半天，张凡最终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需要。
“既然这样，我先带着我平时出诊的药箱吧。”
说完，刘老头已经拉开门进入店内。
‘哔——哔’
正在张凡等待刘老头的时候，身旁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回头一看，一辆白色S级大奔停在店铺门前。
谁啊，不知道在路人旁边按喇叭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车窗落下，露出刘馨那不满的表情。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爸呢？”
刘馨那审犯人的态度和语气让张凡刚消下去的火气一下重新冒起，但自己还要帮刘老头，只好转过身来，免得自己忍不住要打人。
“喂，问你话呢！”
见张凡居然背过身去不理自己，刘馨火气也一下子上来，打开车门正要骂人，刘老头已经托着药箱向自己走来，只好作罢。
“走吧。”
刘老头率先拉开车门，将药箱一把塞进副驾驶座上，随即向正在绑安全带的女儿喊道：
“你先过去医院，我后面就过来。”
“诶？爸，我们不一起去吗？”
刘馨话没问完，刘老头已经关上车门，搁着车窗向着刘馨招了招手，示意对方抓紧时间。
刘馨心里虽然有气，但还是发动车子向着医院赶去。
目送这刘馨的车离开，看到脸色不太好看的张凡，刘老头正想开口，却被张凡摆摆手打断，催促道：
“我们赶紧过去吧，我怕太晚回去我妈会担心。”
既然张凡都这么说了，刘老头只好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GY市第一医院开去。
一路上两人无言，出租车很快就来到医院门口。
虽然是晚上，但作为全市最好的医院，门口还是车来车往，将整个通道挤得满满当当。
两人下车后，刘老头熟练的带着张凡穿过大堂，来到电梯门口，刘馨早已经在这等候。
看到张凡居然跟了过来，刘馨先是闪过一阵讶异，随即变为警惕，急忙将张凡拦了下来，不客气的说道：
“你怎么和跟屁虫一样，赶紧离开，我不追究你责任。”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张凡就算是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住，刘老头想要阻止自己的女儿，却还是晚了一步。
“你要追究我责任？我想问下你要追究我什么责任？”
“你……”
居然被一个高中生给呛了，最关键是自己还真的找不到责任来反驳对方。
“好了，少说两句，我们先去病人那里。”
为了避免两人关系闹僵，刘老头只好出声打圆场，可刘馨见自己父亲居然偏向一个外人，急忙阻止道：
“不行！爸！我们就是因为误信这人才变成这样，现在还要把他带过去？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陈董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不能再让问题扩大！”
女儿那坚定的语气让刘老头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脾气刘老头哪会不知道，与其继续和她讲道理，不如用自己的权威来压制，这样才是让对方妥协的最快方法。
如果换作以前的确是这样，可刘馨现在已经认定张凡就是始作俑者，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生乱开药方蒙蔽了自己父亲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所以这次刘馨说什么也不打算退让。
“你……”
见自己的女儿居然毫无所动，刘老头只觉得血气上涌，脾气一冲，举起手来向着刘馨的脸颊打去。
刘老头的举动刘馨完全吓住，自从母亲去世以来，父亲都是依着自己，可这次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要打自己！
看着已经到脸前的手掌，刘馨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刘馨悄悄的睁开双眼，却发现一道身影已经挡在自己身前。
“刘医生别激动。”
刘老头这下没有半点留情，张凡收起发红的掌背，真气一转，红印顿时消失的无隐无踪。
“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没必要动手。”
刘老头也冷静下来，自己刚才也是急红眼才会失去理智，等回过神来已经发现没法收手，幸好还有张凡挡在前面。
想到这里，刘老头向张凡投来感激的目光。
“我不用你好心！”
张凡虽然替自己挡了一下，但刘馨却是气坏了，如果不是他出现在这里，自己根本不会挨这么一下！
“既然刘小姐你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那我就先离开。”
听到张凡的话，刘老头一急，正要劝说，却看到张凡隐秘的朝自己打了个眼色，心里顿时会意，接话道：
“既然张凡你决定了，那我送你出去吧，刘馨你帮我把东西送上去。”
说完便领着张凡向外走去。
“张凡，你真的打算回去？”
来到医院门口，刘老头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张凡笑了笑，回道：
“既然刘小姐不愿意我出现在这里，我还在的话只会让矛盾继续深化，等刘小姐不在的时候我再过来就好了，等下就麻烦刘医生你了。”
刘老头听完张凡的计划眼前顿时一亮，随即叹了口气，说道：
“我家馨馨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关心你，虽然对我语气不太友好……”
张凡脸上一抽，安慰着刘老头。
张凡不介意吗？当然介意，但刘老头对自己还算不错，安慰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这事哪会说算就算。
虽然刘老头知道张凡心里还是过不去，但正事要紧，只好歉意的点点头，报了个一个房号便回到医院。
住院部五楼应急楼梯口处。
这层是第一医院的VIP病房，整层不过只有五套房间，相比起下面一层十多间的布局，的确算是VIP了。
张凡此时正偷偷摸摸的伸出头来看了一眼昏暗的走廊，确认了一下方向，回到楼梯口，等待接应。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张凡‘嗖’的一声躲进消防门背后，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吱呀——’
消防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探进头来，左右望了一眼，随即悄声喊道：
“张凡？”
“我在这。”
听到刘老头的喊声，张凡从门后走了出来。
“刘小姐她离开了？”
张凡不放心的向外探出头来，确认没人跟着后回到楼梯口。
“嗯，我已经让她回去继续上班了，我们抓紧时间。”
得到刘老头的肯定答复，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豪华的装修，宽敞的空间，完善的设备，琳琅满目的仪器，要说在这里可以直接手术都没人不信。
只是病房里的沙发茶几会客桌这些不相关的东西让张凡有点无语。
这是病房，不是公司，给病人安静休息不好么……
张凡也懒得吐槽，匆匆略过，跟随刘老头来到房间中央的病床前，一名身穿病服，头发发白的老太太正插着呼吸管躺在床上，一旁的心跳检测器不停的发出‘滴～滴～’声。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病人，她在今天中午喝下药后不久开始浑身发烫，半小时左右开始呼吸困难，用尽手段发现除了心跳过快外没有其他异常，最终医生用药后先决定插管维持呼吸保持观察。”
没有介绍名字，也没有介绍背景，只是介绍病情，明显是不想让张凡了解太多。
张凡也没有兴趣八卦这些东西，虽然从老人的五官轮廓能看得出年轻时是一个美人，但这和张凡没什么关系。
将手搭在老人手腕上，张凡调动体内的真气开始进入对方体内。
张凡的举动让刘老头眉头一挑，却没有打扰。
真气逐渐游走在全身经脉，半刻钟后，张凡已经对老人身体有了大致了解。
“怎么样？”
见张凡收起手来，刘老头急忙问道。
“确实是药方引起的。”
张凡的结论让刘老头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我已经再三确认过药方的药效，的确是没问题我才敢用药，怎么可能是药方问题！”
这是刘老头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但更多的，是觉得张凡误诊，可张凡的摇头，让刘老头心都凉了下来。
“这病人是什么原因需要这方子。”
“……气衰体虚。”
沉默良久，刘老头哑着嗓子说出自己的诊断，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是自己的缘故导致事故。
气衰体虚本就是身体机能不可逆的一种退化表现，用这药方倒也是没错。
张凡点了点头，说道：
“药方没有用错……”
听到药方没有用错，消沉的刘老头顿时提了提精神。
“不过，你高估了对方的身体素质。”
张凡的说法顿时让刘老头皱紧眉头，解释道：
“病人在吃药前已经做过全身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张凡看着一旁不断跳动的心跳监测器，耐心的解释道：
“老太太的身体随着衰退而衰退，药方虽然添加了副药来抑制药效释放过程，但对于身体接近极限的人来说不管是什么补药都是毒药，突然躁动的血气给心脉过大的负担，最终才会导致心脉受损，现在也只能勉强维持病人的生命而已。”
想起帮病人检查身体的时候心脏那部分紊乱血气和受损的经脉，张凡心里开始考虑治疗方法。
“这……”
现代医学虽然尝试把中医和西医结合起来，但因为双方理论并不想通，很多东西都没法考虑周全。
“有方法治疗吗……”
张凡的理论无法证明，但刘老头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张凡的话是正确的，只有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张凡身上。
“方法有是有……”
“真的？”
现代医学都束手无策，张凡居然说可以，刘老头心中突然充满期待。
“嗯。”
张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第一种方法是我开另一张方子，中和病人体内躁动的血气。”
听到要开另一张方子，刘老头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第二种方法是修复病人的心脉，再引导药力逐渐吸收。”
“心脉还能修复？”
刘老头虽然是中医，但还是第一次听到经脉可以修复。
张凡点点头，也不说话，来到刘老头身前，抓住对方的手腕，一道细微的真气开始渡入对方的体内。
“气功！”
感受到手腕上的异样，刘老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喊出声来，随即发现不妥，急忙闭上嘴巴。
张凡点了点头，等待着对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