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原因，不过这边的人好像看到陌生的人都喜欢说上这么一句话来表现自己在当地的“老资格”的地位。
“有什么问题吗？”这种情况见多了，十冼应对起来倒并没有其他人表现的那般小心谨慎。
“没什么问题。”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和一年多前遇到的那个叫杰克的小子很像。
两人并排坐了一会儿，那个人一直在东张西望，像极了要干什么事之前前来踩点，或者在躲避仇家的人。
“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那人先问道。
“在询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介绍自己吗？”十冼喝一口“红骷髅”，回了一句。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凯文，是个生意人。”
这生意人的概念相当广泛，可以说是正规商业服务业的老板，也可以说某些行业的从业者。
十冼淡然一笑，回答道：“十冼，也是个生意人。”
这似乎是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能到这个地方来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所谓的生意人。
“我是做那方面生意的人。”
“我是做另一方面生意的人。”
看样子这个凯文是入行不久，见到十冼是一个中原面孔，想找他来试试手。
而十冼也乐的陪他玩玩，这种愣头青最容易在不经意间把消息透露出来。
“我能做你想做的生意。”
“我能做你能做的生意。”
凯文似乎是被十冼的说法气到了，也就直说了，“你是不是想找人，和我说，我帮你。”
“我看你身体挺结实的。”
“……”
好一会儿，凯文才反应过来十冼说的是什么意思，“呸，真晦气。”说罢，小声啐了一口，气急败坏的就欲离开。
“等等。”见人要走，十冼这才忙叫住他，问道，“我看你也挺面生，投的哪家大哥。”
想要干这个，手里没点资源，正常人可不会随便相信你。
听到这话，凯文不由得正色了起来，这么一看，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人，显然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言行举止和自己这种初出茅庐的小混混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罗杰大哥。”
“罗杰？”听到这名字，十冼立刻联想到一个人。
“是罗杰·贝里斯朵夫。”
听上去像是东欧那边的人的名字，不过和自己要找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意外的是，作为一个小弟居然敢直接称呼他们老大的名字，这在任何地方都是相当少见的。
“你和你们老大关系很好？”
“还行。”
实现故意表现出思索的模样，调戏小年轻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着急，谁先着急谁就输了。
凯文一直在一等十冼说话，等着等着就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他这可是第一次出来搞业务，可不能再这一个人身上耽误太多时间。
“你敢杀人吗？”
就在凯文急不可耐将要发作的时候，十冼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算是问道凯文头上了，这种事情，他还从来没有干过。
“顺便帮我收拾尾巴。”十冼补充道。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大单，听说杀人至少也是一百万比克，这对于一般的小混混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于是，比克心一横咬牙说道：“能，只要酬劳给够。”
听到这话，十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我保证。”
和凯文道别之后，十冼又在酒馆里坐了一会儿，随后便悄无声息离开。
走出些距离，十冼给还在公司里的政委打了个电话，通知政委自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都不会再回公司，有什么事直接做决定就行，公章就在桌子上。
现在的十冼觉得自己又可以干些有趣的事情了。
十冼在酒馆停留的这段时间稍稍打听了一下罗杰·贝里斯朵夫这个人，算得上是这附近的一个小头目，手底下也有几个人，不过也就只有收收保护费这种程度的胆子，更多的就没见他干过。
说起来，罗杰这人有个癖好，好人妻，这一点在本地那是小有名气的。
……
入夜，寂静的夜空中没有半点星光。
就在两条人影在漆黑中纠缠不休之时，门外却突然响了起了敲门声。
“谁啊？不会是你男人回来了吧？”
“谁来也不可能是他来，现在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你去开门，尽快打发走。”
正说着，敲门声又加重了几分。
“来了来了，别敲了。”
女人打开了房门，看到的是一个样貌颇为年轻的中原面孔。
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的面孔，女人忽作媚态，笑道：“是个年轻小伙，不过姐姐今天不方便，要不留个邮件，有空再聊？”
十冼神态平和，问道：“请问，罗杰·贝里斯朵夫先生在吗？”
“罗杰？”女人面色一滞，道：“你找他干什么？”
“那就是在咯？”
说罢，十冼直接推门而入，向着内屋走去。十冼的动作非常快，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女人大呼不好，急忙跟上，却只听一声闷响，赶到时看上去身体强壮的贝里斯朵夫就已经被那个年轻人制服了。
“问你个事。”十冼说道。
“放开我，否者有你好看的。”
贝里斯朵夫还想嘴硬，就看见一根细长的棍子在径直插进了地板。
“听话，我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那个女人见状，刚想逃跑，又是一根棍子横飞刺进墙里，立刻吓得她腿脚一软，瘫在地上。
“第一个问题，最近这附近有没有人欠了道上的人很多钱。”
“钱？每天都有人欠了很多钱，这里每个人都欠着钱。”
这个问题的泛用性确实有点高。
“欠谁的钱？”
“欠银行、欠政府、欠大公司、欠大哥，欠谁的都有。”
“一般欠多少？”
“这谁知道？有欠几千的，也有欠几亿的。”
“能还上吗？”
“不能。除非把债主打死，打不死翻倍。”
“几千都还不上？”
“几千都要欠的人，能还得上什么？”
“还不上会怎样，男的卖到非洲，女的当妓。”
非洲，一个挖矿的好地方。
“有外国人欠钱的吗？”
贝里斯朵夫稍微停顿了一会儿，道：“你是警察？”
“有问题吗？”
“哼！”谁料贝里斯朵夫冷哼一声，居然表现得颇为硬气，“你要是警察，那我劝你小心点，敢管这事的，都去见上帝了。”
“哦？”十冼笑了，“可我不信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