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下，沈珺瑶补充，“找他有原因的，稍后告诉你。”
“知道了。”东方白并未追问，只是下压的唇角泄露他的些微情绪，吩咐人的语气也更加冰凉。
护卫们四散而去，只剩沈珺瑶和东方白。
沈珺瑶抬眼打量东方白，试探提议，“那我们去楼上看看？”
“走吧。”
男人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也无所谓，但是稍稍留心后，沈珺瑶发现，秦王殿下今日格外冷淡，话也变得极少。
他平日里便很少说话，现下却是更为寡言，能一个字解决的，绝不用两个字。
生气了吗？
为什么？
“将珩。”沈珺瑶快走两步，拉住超前她半步的男人，“我们去外廊看看吧，可以看到满山的枫叶，特别漂亮。”
东方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两眼，矜贵点头，“嗯。”
男人率先调转步伐，却也始终跟沈珺瑶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无论她走得快还是走的慢，都在那一臂的距离之内。
沈珺瑶咬了下唇，加快脚步，跟他并行，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佯装作无事发生。
而他没有再拉开距离。
今日的枫树似乎比昨日更红更艳了。
深深浅浅，重重叠叠，远处与天际相接，将那一片天也映得通红。
沈珺瑶望着远方，眼角余光注意着东方白，试探说道，“唔，昨天我就在这里遇到的他。”
东方白知道，但他还是垂眸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
沈珺瑶则是将提着的心放下几分。
果然是因为她找的人是个男人。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感情，但是夫妻的名义在，他定是会心有芥蒂的。
她双手撑着栏杆，坦坦荡荡解释道，“那时他要从这里跳下去，我让申玉拦下了他，这才认识了。不过很快就分开了，后来才知道，他跟燕王抢回府的那个人的名字相同，都叫吴嘉。”
她仰头与东方白对视，“然后就有些好奇，想知道他是不是那个人。”
东方白抬手托着她的后颈，沉默了片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我们并无半分关系。他是好是坏，品性如何，仅一面之缘，你如何能确定？”
沈珺瑶不语。
“若是本王在，倒也无妨。”东方白瞳孔幽黑，映着沈珺瑶单纯直白的面容，“若只你一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珺瑶同他对视，但是不过片刻，就有些撑不住，心跳莫名加速。
她趴回栏杆上，凝视着远处的枫树林，小声咕哝，“我知道啦。”
话是这么回答，目之所及的火红，渐渐压下她心中的波澜，转而由吴嘉翻身跃下的决然背影替代。
吴嘉的品性她不知，但她确定，他想死的心是真的。
他不畏惧死亡，甚至期待死亡。
“殿下，那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呢？他想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东方白好转不久的面色再次沉下去，“我从未见过他，如何知道他是不是。但燕王曾经确实是从棋楼带走了一个男人。”
他曾见过那人一面。
处境虽糟，却是眼底有光，意志坚定。
那样的人不会轻易去死，反而会拼尽一切去寻找破局的方法。
“若他是那人，你要如何？”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