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99章感情好

车子转入金星大道,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来到了生态水岸,靠边停了下来。

房媛点了点头,熟练地打了个方向,轿车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

郝建嘴角露出浅笑,道:“你转身看看……”

房媛微微一愣,转身只见郝建站在不远处,笑着埋怨道:“这有什么好看……”

郝建耸了耸肩,笑道:“刚才你盯着江边的样子很美,我想多欣赏一会。”

房媛撇了撇嘴,不信道:“嘴巴真甜,越来越会骗人了。”

郝建走到房媛的身边,伸手扫了扫,将一枚青叶从房媛的头发上理去,道:“外面还挺热,要不进咖啡屋坐坐吧?”

房媛轻轻地点头,道:“你怎么说,便怎么办吧?”言毕,她俯身捡起放在樟树下的皮包,穿起凉鞋,往咖啡屋那边走去。

郝建慢了一个身位,从侧后方打量着她,心中暗叹房媛由内而外都成熟了许多。

房媛即将离开,临行前找到了郝建,这算是一次告别吧。

郝建忍不住有种酸涩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房媛一直孤身一人,没有谈恋爱,更没有结婚的打算,他知道房媛一直在等着自己,但他不敢轻易地迈出那一步,因为自惭形秽,因为觉得自己不具备资格……自卑,只有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才会有这种感觉,郝建从来不否认自己深深地爱着房媛,但他始终没有勇气,偶尔有勇气,总会被理姓给扼杀了。

两人坐在咖啡馆内,落曰余晖透过玻璃洒进,打在房媛的头发上,染上一层绚丽的金色。

房媛搅拌着咖啡,轻声道:“都……还好吗?”

郝建微微一怔,如实道:“一切照旧。”

房媛点头微笑道:“好……真好……”

郝建把目光转向窗外,许久没做声,突然问道:“能不去江南吗?”

房媛眼中一抹惊喜飘过,旋即又黯淡下去,笑道:“好像没有理由……”

郝建鼓起勇气,握住了房媛的手,叹道:“难道我不能成为那个理由?”

房媛微微动容,眼角多了泪花,她咬着红唇,摇头道:“原来可以,但现在不能,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郝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咱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为什么你还来找我?”

房媛睫毛颤动,犹豫不决,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想斩断什么吧?”

郝建的音调突然变高,有点激动道:“不,你根本不想斩断,我们没法斩断……”

泪水从眼角滚落,房媛动情地说道:“你为什么要逼我?”

郝建心血涌动,破口而出,道:“因为我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房媛嘴唇抖动,发现喉咙哽咽,竟然说不出话来。郝建站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两人在角落里,左右无人,他便大胆地牵起了房媛柔嫩的玉手,凑了过去,痴迷地吻住了她娇嫩的红唇。

房媛脸色泛红,一开始用手轻轻地推搡了一下,随后发现没有任何效果,情不自禁地松开了贝齿,主动伸出舌尖,任由郝建贪婪地吮吸。郝建热烈地拥吻,让房媛迷失,她下意识伸出双臂,勾着郝建的脖子,温柔而无力地回应,未过多久,便发现窒息的快感冲击着大脑,让她情难自禁地剧烈喘息,胸部此起彼伏起来。

郝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用力将房媛紧紧地抱在怀中。

“不要……”房媛紧紧地捂着裙角,轻轻地娇呼一声,竭力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不行,不能在这里,那么多人,会被发现的。”

郝建微微一怔,把手收回,讪讪道:“对不起,我刚才大脑发晕了。”

房媛却是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也是……不够理智……”

两人彼此懂得对方的心思,但又不敢拆穿那层薄膜,仿佛害怕一旦彼此坦然相对,会让感情变质。

沉默相对许久后,郝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转移话题,与房媛聊一些有趣的事情。房媛似乎也很配合把杂乱复杂的情绪抛在了一边,,努力倾听。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两人似乎还是意犹未尽。

郝建笑道:“要不,换一个地方吧,这里快打烊了。”

房媛点了点头,赞同道:“走走吧,呼吸点新鲜空气。”

郝建去前台付完账单,与房媛并肩出了咖啡馆。铜河公园晚上也开放,三两步可以见到有情侣散步。郝建侧脸盯着房媛看了一眼,发现她美得惊心动魄,顿时有邪念重生,连忙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房媛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亮点,轻声叹道:“萤火虫?”

郝建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捞了两下,便捉了一只,然后回到原处,打开掌心给房媛看。

房媛似乎有点害怕,内心挣扎了一番,从郝建掌心捉住了萤火虫,笑道:“这小家伙,没想象中那么好看。”

郝建笑道:“但不妨碍很多喜欢它。”

房媛点了点头,往公园更深处走去,越到深处,萤火虫越多,她越是感到兴奋。

正当沉浸在这宛如童话般的浪漫之中,一声声急促而奇怪的声音,把郝建、房媛两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房媛正欲说话,郝建右手指堵住了嘴唇,轻声道:“不要打扰别人”

房媛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只觉得面颊发烫,如同火烧一般,不敢再看郝建。

郝建尴尬地摇了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却发现那处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房媛一开始似乎还有所担心,故意捏着声音,但这时显然已经到了要命环节,随着“啪嗒啪嗒”冲刺声越来越大,房媛哭腔中竟然带着骂声,在阴暗的角落漫射开来……因为受到公园内那一对野合的男女所影响,两人渐渐没有了深夜逛公园的兴趣。.房媛总觉得浑身到处不是滋味,而郝建也怕自己一个冲动,把房媛就地正法,等到了清醒过来,两人必定都要后悔莫及。

又走了一阵,房媛低着头摆弄着裙角,轻声道:“时间不早了,要不回去了吧。”房媛说的是违心之言,她心中其实想让时间过得更久一点,但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既然分别,那就彻底果断一点吧,与郝建的关系或许是上天注定,永远没有结果。

郝建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时间总有尽头,虽然可以暂时可以延迟一秒、两秒、三秒,但终究还是要分别的。

郝建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柔声道:“我送你去宾馆吧。”

在公园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都坐在车子的后排,出租车行驶的这段路,并不是很好早,师傅车技不错,但车上还是忍不住颠簸,骂娘起来,“王挖挖走了,又来了个唐挖挖,这铜河要被挖成千疮百孔,他们这些当官得才甘心呢。”

“唐挖挖?这倒是一个挺有趣的称呼。”言毕,房媛盯着郝建玩味地看了一阵。

郝建干咳了一声,轻声道:“这是短痛,一个城市重新规划,必然要经历的,据说这条路修到年底,便能造好了吧?”

出租车师傅轻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是外地人吧。锦江这么多年交通状况一直没有变化,市容市貌差得厉害,虽然旧城新建计划,造出了一个新城区,但那也只是市中心有改变,其他稍微偏远点的地方,街道还是不堪入目,尤其是过了铜河西边,都是一些砂石路,一到雨季,道路泥泞不堪,我基本成月不洗车。市长在电视新闻还作了保证:过了年底,能有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还这副鬼样,谁敢相信?”

房媛点了点头,附和师傅,打击郝建道:“是啊,这些当官的没个真本事,尽会说些好话,忽悠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师傅微微一愣,旋即摆了摆手,笑道:“那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铜河这两年还是有很大变化的,比如湾宝经济开发区划分出来后,便吸引了大量外来务工人员。城市流动人口变多了,咱们这些开出租车的,生意也好很多。”

房媛笑道:“看来这届政斧官员,还是做了一些实事的啊?”

师傅叹道:“咱们市长是不错,很有魄力和冲劲,否则铜河也不可能受到国家省里这么多支持,不过,有一点不好,外号太多。”

房媛看了一眼郝建,只见他脸色阴沉无比,几欲发怒,压着心中的笑意,好奇地追问道:“有哪些外号呢?”

师傅常年开车,与各种乘客打过交道,有些阅历,便把郝建的外号逐一说出来。郝建听到娃娃市长时,也笑出了声,道:“你们给市长取这么多外号,他知道了,怕是要发火呢。”

师傅摆了摆手,道:“他发什么火?咱们这是因为爱戴他,所以才跟他取这么多外号的。娃娃市长,还是肯干实事的,前段时间有个同行朋友去市政斧举报黑车问题,结果他在现场接待,两小时便解决了问题。老百姓对政斧的要求其实不高,不需要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只要有心为民办事,咱们其实都记得。”

郝建笑了笑,不再多言,房媛侧脸看了一眼郝建,暗忖怕也只有郝建才能接受如此高的襃赞了。

两人的身体因为重心不稳,难免会有些接触,但很快会调整过来,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咫尺天涯的距离感,两人维持了足有六七年,彼此都记挂着对方,但始终无法从跨越出那一步。

郝建可以清洗嗅到房媛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尽管情难自禁,但还是勉强保持心神清醒。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出租车停在了市委招待所酒楼。目送房媛进了宾馆后,郝建坐在车内久久没有起身,出租车师傅似乎看穿了郝建的心思,提醒道:“小伙子,女怕追,男怕缠,如果要追的话,赶紧上去,别坐在车内磨蹭,影响你自己也就罢了,可别影响我做生意啊。”

郝建从空白中走出,仿佛被点醒了一般,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推开车门,便往宾馆冲去。

出租车师傅连忙招手,笑着抱怨道:“小伙子,别这么心急,你啊,还没付钱呐!”

郝建讪讪地转身,从口袋里取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笑道:“谢谢你师傅,不用找了啊。”

出租车师傅见郝建这么大方,刚才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脸上笑开了花,做了一个鼓劲的姿势,大声道:“小伙子,加油啊!”

进了宾馆,郝建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房媛所在房间的位置,他掏出手机,想要给房媛打电话,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犹豫不决起来,许久才下定决心,来到前台,轻声问道:“能否打听一下,一位叫房媛的女士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服务员是一个年纪大约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她正在埋头处理客户信息,只是扫了一眼郝建,便摇头道:“对不起,先生。按照相关规定,宾馆必须要保护客户的安全,不能对您透露与客户有关的信息。”

郝建见年轻女子冷淡无比,不愿帮忙,不禁暗自恼火,但却没有太多办法,便掏出手机给刘戎锐打了个电话。

刘戎锐正抱着媳妇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咬着耳朵亲热,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老婆往旁边一摔,拿起电话便往阳台走去。

媳妇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瓣儿,既好气又好笑,等刘戎锐满面疑惑的回到客厅,埋怨道:“老刘,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老板和我同时掉入河里,那你会先救谁?”媳妇其实一直心有芥蒂,因为刘戎锐对郝建太过唯命是从,已经到了媳妇难以容忍的地步。

刘戎锐微微一怔,旋即找到了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电话薄,翻了几页,敷衍地对媳妇笑道:“当然是救你了。”

媳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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